书城文学古郡奇观:永德仙根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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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土佛山下多景异

通常说的山,应该是悬崖峭壁的,应该是雄壮高峻的,应该是树石相衬的。土佛山,这些都不具备。石头很少,树木不多,山也不巍峨。但有两百多樽奇异土佛挺立的所在地,人们就称之为土佛山。这山,就因为有土佛的存在而得名和扬名。土佛的景观、土佛的文化,不仅使土佛山的文化含量有了一种厚重和深度,就连土佛山周边的区域,也因为近水楼台的原因,和土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显得格外醒目和让人关注。仅说土佛山下,就有依山傍水的美丽村寨,就生活着对土佛虔诚的信奉者,就有以土佛命名的“土佛田”,更有很多有关土佛的故事传说在流传……

(一)依山傍水的美丽村寨

连绵起伏的土佛山下,奔流不息的登腮河畔,有一个美丽富饶的村寨。这个村寨名叫登腮,其系傣语地名,登意为水塘,腮意为沙子。传因登腮河边原先有一个防圈塘,塘中有深邃的静水,塘边白沙遍布,登腮河因而得名,依着土佛山傍着登腮河的村庄也就顺理成章地叫做登腮。

登腮村寨所在地海拔为1030米,为低谷热区地带。登腮河水循上而下潺潺地从寨脚流过,河水清而浅,河中多卵石,有游鱼。常常有体态婀娜的傣家少女在河边洗衣浴体,经常有顽皮的孩子们在河里或捉鱼,或戏水,或玩耍。由于有河水的滋润,登腮河两岸的田地非常肥沃,一棵棵甜蜜的甘蔗粗如手腕,一棒棒饱满的玉米有尺余长,一穗穗金黄的稻谷粒多籽饱,一畦畦碧绿的蔬菜疯狂生长,一株株惹眼的瓜果缀满枝藤。在这样优厚的地理环境中生存的登腮人家,以傣族居多,三个村民小组百余户四百多人在这里安居乐业,日子充实,生活富足。登腮河边,一排排漂亮的民居,或平房,或砖瓦房,或土木瓦顶结构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房前屋后或翠竹林立,或百年以上的大芒果树绽绿吐青,或三、五人难以合抱的古菩提树如巨伞遮荫。房屋掩映在翠色中,翠色装扮着民居,让这个村寨平添了一份诗意,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凝聚着独特的魅力。

开门见山,出门见水。生活在山边,这里的人们就象山一样稳重,他们团结互助,亲如一家;他们勤劳朴实,安心劳作;生活在水畔,这里的人们就象水一样温和,他们待人亲切,和蔼可亲;他们热情好客,待客为宾。走进登腮村寨,你不会看到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老人们在家做家务、带孩子,青壮年们早出晚归、风雨无阻地亲近田地、侍弄庄稼;你也不会听到打架吵骂的声音,村庄里的人,你帮我,我帮你,大家都不会斤斤计较。你会被他们的团结和睦所折服,你会被他们的热情好客而感染,你会因他们的勤劳善良而感叹。走进这个美丽的村庄,你会象观光了一处靓丽的风景,而过目不忘,而留恋不舍。

生活在登腮这个村庄里的人,都是有信仰的。村庄里就有一个小小的缅寺,缅寺里住有身着黄色袈裟的和尚和佛爷。村庄里的人都信奉佛教,对和尚和佛爷自然就尊重有加。每到傍晚,做完家务,头缠白巾,嚼着槟榔,穿着对襟衣服和裙子的老妇人,就会自发地定期不定期地到缅寺里念经拜佛。除了到缅寺里进行朝拜外,生活在土佛山下的登腮人家,都会定期不定期地朝拜土佛。一座由龙竹搭建成的桥就架设在登腮河上,每到土佛会期,村里的老人们就会带着孩子,提着贡品,走出家门,走过登腮河上的竹桥,蹒跚地走到土佛山,虔诚地朝拜土佛。村庄外还有一块叫做“献土佛平掌”的空地,这一块空地的位置正好与土佛山的土佛遥遥相望。每到土佛会期,村庄里每家每户都会由一名主祭人,到“献土佛平掌”焚香、杀鸡、磕头、祷告,祭祀土佛,以求土佛保佑全家身体健康,生活如意;平时的日子,如果家里遇到了不顺事,村庄里的人也会到“献土佛平掌”祭拜土佛。

登腮人家都对土佛很崇敬,对土佛的朝拜也一代又一代地承传至今。在村庄里,流传着许许多多土佛的传说故事。大家在传扬着土佛的事迹,在感恩着土佛的庇佑。他们相信,社会形式好,党的政策好,又有土佛的关照,日子一定越过越甜蜜。

(二)土佛田

在登腮第一村民小组的下面,潺潺流淌的登腮河畔,有一片约三十多亩的水田。水田被田垄分割成一畦一畦的,都很平整。在就近登腮河边的水田里,还有一些大小小的黑色石头矗立,象是在默默守望着这片水田。水田的位置正好和土佛山相对,虽与土佛山的樽樽土佛有一定的距离,但却与这些土佛有着紧密的联系,因为,这一片水田就叫做“土佛田”。

“土佛田”,不仅群众讲到土佛的传说故事中会提到它,就连永德本土的一些史料书籍中也有提及。《永德县志》载:“土司时期,土司佛寺、圈户佛寺,还辟有各种宗教祭祀的田产,如佛寺田、穑林田、土佛田等”,其中就提到了土佛田。又载:“土司曾将班卡登腮河边部分田产,封为土佛田,佃耕课租,作为土佛管理及土司祭佛耗费”。之中记载,更是将土佛田的由来和用途作了明确的阐释。

一份田产,与一个时代有关,与一种宗教祭祀活动有关,被单列出来,并与祭祀对象连在一起。从中可以看出封建领主制时期的社会现象。从这个角度而言,土佛田就非一般的水田了,它是一种历史的见证,是一种文化的折射。

据传,土佛田的归属问题曾是颇有争执的。土司时代,为封建领主所有制时期。土佛田所在地为上十户领地(即今天的班卡乡一带),只因与土佛较近,因而被土司封为土佛田,专供土佛管理和朝拜土佛之用。而土佛,其时由东八户(今永康镇忙况村一带)下忙平的阿姓人家管理,土佛田的耕、种、收均由阿姓人家张罗。后来,上十户石洞寺香火日盛,当地的封建领主就决定将土佛田收回,专作石洞寺祭拜之用。也曾经将土佛田收回过几年,由登腮的村民专人管理。下忙平的村民就不依不饶了,毕竟,土佛田他们已管理了多年。恰逢登腮村民管理土佛田的时间里,每年都遇到洪涝灾害,田里的庄稼基本颗粒无收。登腮的村民就到石洞寺请道人测算,道人说:“土佛田只能由下忙平管理耕种,因为田产已划归土佛名下。”后来,土佛田又回到下忙平村民手中。

土佛田,因为曾是土佛管理和朝拜土佛的专用田,因而象土佛本身一样,充满着很多传说故事。在这些传说故事中,有土佛马的传说,传人们曾在田里经常看见马的足印,阴雨天气里会在土佛田里看到雪白的马匹,人走近马匹时马就神秘消失。人们说,那神秘的马,就是土佛马;还有土佛田里力士石的传说,土佛田中,有一块巨石,傣族语言称为“挨哼闷”,意思为“土佛下面专管田的大力士”。人们说,土佛田中有一个大力士,专门看管土佛田;还有仙女现身土佛田的传说……

解放后,所有先前专门辟出的祭祀用田均划分到农户名下,土佛田专供土佛管理和朝拜之用的历史一去不返了。而今,土佛田仍由下忙平的村民们耕种管理。几分耕耘,几分收获。村民们在耕耘、收获的同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土佛田的历史,都会想到在这块田地中诞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