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曾经爱过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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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占据心一切的那个人

有些人,即使经常见面,但总记不起他(她)的模样,而有些人,即便只有一面之缘,再见时,也能在人群中第一眼认出他(她)。

我不爱梳理记忆,就如同不爱整理自己的储物箱,于是慢慢地,就会遗忘很多东西。

可当一段情,一段意,即将画上句号时,遗忘的过去,就会像莫名的潮涌,一波波袭上心头。

于是一点一滴,便像电影胶带一样串联,从你脑海中播放。

即将结束时,屏幕会突然弹出几个触目惊心的字,上面写着:“郑重承诺,此片绝版”。然后下面还写着友情提示:“请带走你的孤独,留下你的那时!”

去~他~大~爷~的!

还真是那样,回忆的确是孤独的,的确是唯一的。

所以我珍惜现在,珍惜拥有的一切。

当朋友送行,把酒言欢,我们就放声大笑,我们就大口喝酒,我们不醉不归,我们肩搭肩,我们齐举杯,我们大声说:“干杯,永远的兄弟!”

然后走各自散去的时候,灵魂才沉浸在离别的孤独中回味。

这就是那时的我,不轰烈,但感动过,不张扬,但热血过。

朋友送的礼物,我视如珍宝,每一样都收下,李勇问:“这么多,都带走吗?”

我说:“是啊!都带走!这是经历的句号。”

李勇说:“好想法,好好珍藏,以后拿出来给儿子讲故事。”

我说:“我没想那么远。”

李勇问:“那你想的是什么?”

我说:“如果哪天我置身另外一座城市,走投无路时,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当地摊卖,应该能解一时之急吧!”

李勇痛心疾首,他说:“玛德!早知如此,老子就该多在医院躺几天,一个打火机几百块,还要被你当地摊卖,我悔啊!我悔啊!”

夏超说:“悔个毛啊!快醒醒酒吧!今晚谁都别睡了。”然后一盆冷水淋了李勇一头。

李勇说:“妈拉个巴子,豁出去了!”

赵晗说:“死就死吧!”

于是,一场“泼水节”在宿舍里正是拉开序幕,于是一群疯子肆无忌惮,整个宿舍,弄得跟水漫金山寺似的。

后来门口冒出几个头,是隔壁宿舍的,走的时候,一个个满脸失望,好像是说:“没劲!还以为又打起来了呢!”

我没参与他们的游戏,因为忙不过来,我要收拾我的行李,收拾别人送我的礼物,收拾那份即将打包的回忆。

朋友们送的礼物都很稀奇,有打火机,有钢笔,有MP3,有小玩意,有玩具……

我去!玩具都来了,这是闹哪样?

后来夏超湿淋淋跑来说:“这是我送的,以后给你儿子玩。”

我说:“真特别!有新意!”然后都不知道该不该往包里装。

尼玛!万一被人看见,多难为情啊!人家要不就就说你童心不灭,乳臭未干,或者幼稚。要不就以为你早熟,自己都还没长出翅膀,就已经生雏鸟了。

好吧!既然是心意,又怎么能让人尴尬?

收好玩具后,接着又摸到一个盒子,很简单的包装,但上面几个字却异常深意,写着:你的过去,我来不及。你的未来,奉陪如何?

好特别,比爱你一万年什么的有创意,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喜欢。

我问:“这是谁送的?”

夏超说:“是阿彩送的!”

我说:“阿彩?来了吗?怎么没看见?”

夏超说:“她在餐馆门口站了很久,没进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拉的很紧,那种酸涩,直接传到了脚心。

盒子里装着一个瓷杯,从包装来看,应该是两个才对,但阿彩送我的杯子却只有一个。

杯子也很普通,并不贵重,上面有半边心形,血红色的,非常妖艳。

心形旁边还有个英文单词,写着:“only”。

真奇怪,我竟然感觉那杯子异常沉重。但沉重的不是它的质,而是某种神秘的东西,那种重是直接压在心上的。

于是,我不禁想起那时在学校写过的一段话:有些人,即使经常见面,但总记不起他(她)的模样,而有些人,即便只有一面之缘,再见时,也能在人群中第一眼认出他(她)。

阿彩在我心中,就属于那种即便只有一面之缘,再见时,我也能在人群中第一眼认出的人。

我以为,我用别的记忆能取代她,我以为,随着时光流逝,河畔香花的倒影就会自动泯灭。

然而,一切想象的避开,都是毫无作用的掩饰。

我知道,我从来没遗忘过她。我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念,然后用其骗自己的手段跟自己说:你已经彻底忘记她了。

后来,睹物思人,才在不知不觉中清醒,才知道,原来那朵河畔香花,已经在流水经过的时候飘落,与水同路了。

李勇浑身滴着水走来,他说:“这杯子真漂亮!”

我说:“是啊!真漂亮。”

李勇说:“如果这个拿去当地摊货卖,你猜能值多少钱?”

我说:“应该很值钱吧!”

李勇问:“那你会卖吗?”

我说:“不会!”

他说:“草!”

夏超问:“为什么要说草?”

李勇说:“那杯子顶多只值10多块,但对他来说,应该比几百块的一个打火机贵,你说该草不该草?”

夏超点了点头,说:“该草!”

李勇说:“该草就草吧!”然后一盆冷水从夏超头顶淋去。

半个小时后,整个宿舍一片“汪洋”,几乎找不到半块干地,连床铺被褥,全都拧得出水来。

夏超产生意识时,已经晚了,他问:“今晚咋过?”

李勇说:“今晚谁都别睡了,陪岩哥到天亮吧。”

我说:“陪个屁,老子没心情,老子要睡觉了。”

李勇说:“你睡不了!”然后一盆水倒在我的床上。

尼玛!二~逼的世界,真的充满无限可能,乐观的时候比童话还童话,悲催的时候比神话还神话。

我们就是这样一群二~逼,我们就爱干大人看起来不可理喻的疯狂,我们就喜欢在青春绽放的时候自由飞翔,我们就喜欢在肾上腺素正浓的时候怒放生命,我们不在乎他人的评判,我们只为若干年后还能记起的光阴的故事。

李勇说:“我们去唱歌吧!今晚只唱朋友!”

夏超说:“不如去网吧好了!陪岩哥玩玩传奇。”

李勇问:“你不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吗?”

夏超说:“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李勇问:“是什么改变了你的心?连猪都晓得调头了。”

夏超说:“是经历,我和岩哥在深圳的时候,饿着肚子看人家玩了一夜的传奇,你不知道那种感觉,说了也是白说。后来,我就有个梦想,我梦想是不是也让别人看我玩一夜的传奇?那种感觉一定很爽吧!”

夏超说完后,突然发现那里不对,凶神恶煞看着李勇:“你刚才说什么?”

李勇说:“是什么改变了你的心?”

夏超摆了摆手:“不是这句,是后面一句。”

李勇说:“连猪都晓得调头了。”

夏超说:“就是这句!”然后顺手抄起水桶,对准李勇的脑袋罩下去,不停敲,不停喊:“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我感受着气氛如潮涌动的欢乐,但心却独自在孤寂飘渺中流放。

从心底开始,一直传到脚心的酸楚,仿佛一整晚都不会消散,也仿佛一辈子都会尾随。

其实,这种感觉平时也有,只是没有今晚浓烈而已。

于是我不禁又想:是不是每个人情窦初开时,都有一个人能占据你所有,成为你一切?拥有,便是整个世界,失去,便是一无所有。

像魔咒一样,一直困扰着青春,想迷宫一样,一直迷惑着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