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南丁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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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克里米亚战争(4)

1856年1月,图书室正式开放,但却因来的人太多,为了供应大众的需要,一再扩大图书室的用地范围,最后还推展到克里米亚半岛去了。

姐姐芭沙负责在国内购置读物和器材,她称这些东西为“弗罗的军中教育”。军中教育的项目,除了这些供应品外,还设法从国内聘请一些学者专家到乌斯库台做简单的科学演说。

初步计划得到效果后,接着是要以茶店来代替诱惑士兵的酒吧。茶店预定设立在士兵往返最密的中心地带,它濒临美丽的博斯普鲁斯海峡,为了纪念英克尔曼大激战,所以取名为英佳曼茶店。英佳曼茶店中低廉的消费额和明净的窗几,吸引了不少的士兵。

鼓励储蓄

第一项大计划完成后,弗罗伦丝又着手第二项计划——鼓励储蓄。

弗罗伦丝建议士兵们把薪水的一部分寄回家去,因为在战地并不需要太多的花费,身边留着太多钱,反而会使自己误入歧途。

许多军官对这项计划感到怀疑,连陆军部也认为这项计划的成功机会不大,因为英国军人素来没有把钱寄回家的习惯。

但是弗罗伦丝比较了解士兵的心理,经过她的苦口婆心的劝说,在很短的时间内,伤病员就把1000英镑的储蓄送回英国。

住在伦敦的弗罗的姑丈,也义不容辞地接受这项委任,负责把寄回来的钱分送到每一个士兵的家里。

不久,英国政府出面办这项汇款计划,并由内阁会议决定设立汇款事务所,在6个月中,一共收到71000英镑的士兵存款。

弗罗伦丝提倡储蓄具有双重意义,、除了使士兵生活正常化,也使后方的家眷们知道他们的亲人在前线过着富足的生活。

在炮火连天、杀声不断、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要士兵们安心读书学习,并把为数不多的零花钱节省下来寄给后方的家眷,这似乎是无法完成的事,但弗罗伦丝都做到了。

弗罗的办公室

在简陋的医院西北方有一座塔,塔中有一个大房间,那是医院用品的储藏室,在仓库旁还有一个小房间,这就是弗罗伦丝的办公室。

凡是属于书写性质的工作,都在这里办理,有关的重要会议也在这里召开,这个小房间可谓是“仁慈天使”的工作中心。

军人和当地的居民称这座塔为“姊妹塔”,认为它是力量与生命的泉源。

经常有很多军官夫人、士兵妻子、修女、护士、伤兵病人等,要求和弗罗伦丝晤谈。当时,各国联军都杂居在此,土耳其、西班牙、法国、意大利等国士兵,也要求和弗罗伦丝见面。弗罗伦丝精通多种语言,她与外国士兵交谈,不需翻译,凡来拜访者,她都给予热情的接待,他们都带着感激、敬佩的心情回去。

弗罗伦丝每天做的事多得不可胜数,而其中又以小房间中的书写工作最为繁重。每天晚上8点钟,护士们休息以后,弗罗伦丝就埋首案前,专心处理堆满了桌面的文件,以及清点各种物资的进出事项;在这些令人伤脑筋的工作中,又以写信占了最大的分量。

上自英国维多利亚女王,下至士兵的眷属,几乎全国人民都写信给她。

维多利亚女王非常关心士兵的健康情形,因此常来信查询医院状况。弗罗伦丝必须写信详细汇报这里的一切,这一件工作别人绝对无法代替,否则医院设备怎能得到进步和改良。

由于弗罗伦丝的争取,医院中的病兵得到了与伤兵同等的待遇。本来,伤兵和病兵同是为维护国家安全而卖力的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两者却受到不同的待遇,因此,病兵们都感到不满,有一种被国家冷落的孤寂感。弗罗伦丝把这件事报告女王,果然女王下令提高病兵的薪饷,消除了不平的怨尤。

在乌斯库台有一块英军阵亡士兵的美丽墓地,也是弗罗伦丝力争而来的。

弗罗的信

弗罗的所有信件中,以写给赫伯特的一封密密长长的信最为重要。这是一封写给赫伯特的私函,所以她在信中毫无隐讳地吐露了自己心中的感受。

这封信表明,弗罗伦丝所看到的不仅是事物的整体,她还观察到任何每一偏僻的角落,也从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在信中对于军医组织和制度有毫不客气的批评,并提出改革的具体方案。对于手术和医疗的效果、疾病的种类、死亡率的高低也做了详细的分析和统计。

对于所有的工作人员,信中也有中肯的批评,有时她会毫不留情的批评一个差劲的外科医生,或嘲笑那些自大的护士,甚至讽刺大使夫妇,攻击行政人员和愚蠢无知做错事的人。

她看到不对的地方就毫不留情地严厉责备、批评;但看到好的一面,她也会尽力褒扬、奖励,她一向是非分明。

她曾赞美一位能干的护士说:“她的身价和与她同重的黄金一样珍贵!”

对于一直跟随在她左右的护士史蒂芬小姐,弗罗伦丝在信中写道:“我能顺利地完成每一件工作,完全要归功于她的帮助,所以人们给予她的酬劳和谢意都应该比我多!”

她赞扬国内新近派来的两位有改革能力并掌有大权的委员说:“他们挽救了英军!”

这封信对赫伯特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使他能全盘了解前线的实情,并对乌斯库台的医院实行及时的改革。

此外,弗罗伦丝还必须写许多的信。

从家里寄来的信,或朋友的问候信,她都要一一回复。

她为去世的伤兵写下遗嘱,寄给他在故乡的亲人,并告诉他们士兵临死前的一切情况。

许多伤兵在弗罗伦丝的护理下恢复了健康,他们的家属所写来的感谢函,每天都堆满桌上,这些信弗罗伦丝不但要一看过,还要逐一回信。

其他像国内慕名人士的问候信或询问信,也都成为她回复信件的一部分。

再者,就是对于生死不明或这个医院之外的士兵询问函,她必定仔细调查后,给予满意而正确的答案。

但她从不忽略任何一封信,也不因此而心烦,她总是心平气和的处理每一封来信。

在一封写给一位寡妇的信中,她沉痛地告知她丈夫(英军39军一位士兵)逝世的消息,明确记载了他逝世的日期和逝世的原因。信中还载明这位牺牲的士兵身边的财产,并说这笔款项已存入陆军大臣处,这位寡妇可以前去领取。她在信中还告知寡妇如何申请未亡人津贴和子女补助金,对一些细节都作了认真的说明。信的末尾还对这个寡妇表示最真诚的安慰和鼓励。

这些信件完全表露了弗罗伦丝的个性以及办事的能力,说明她既有精明的行政能力,又有与生俱来的慈悲心肠。至于那些没有同情心,只知道对可怜的人施以残害或毫不理会的人,她当然忍不住要苛责他们,但对需要援助的人,她从不坐视不管,必会给予最大的帮助与同情。

1855年8月,佛洛斯·布里基夫妇回归英国,代替他们的职位,前来陪伴弗罗伦丝的是米妮姑妈,米妮姑妈曾经在信中很详细地描述弗罗伦丝在乌斯库台的生活情形:“……弗罗要为处理文件而绞尽脑汁,并且每天最少要到午夜一二点才能休息,到三四点那也是常有的事,有时真的太忙了,甚至连续三个晚上都不曾合过眼。这里的餐饭非常简单,只要花少许的时间就可吃完一顿饭,但弗罗都经常在吃饭时间有急事要处理,这一去就是两、三个小时。

“弗罗一旦埋头于工作,好像所有的知觉都没有了,不但不饿、不冷、不热,就连睡觉、休息都可以省去。

“她办事能力既快又好,这是我们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察觉到的,但现在更是比以前熟练、精明。对于任何复杂的工作,她都能处之泰然,一一排解。”

克里米亚热病

1855年5月,乌斯库台医院一切已经走上轨道,弗罗伦丝接着又到克里米亚半岛巡视。

克里米亚半岛上有四家医院,每一个医院都有足够的护士和一个护士长,弗罗伦丝以监督的身份,实际观察病患者和护士们的生活起居以及工作情形,并分送慰问金到每一个单位。

弗罗伦丝带着一批助手,由乌斯库台乘船到克里米亚的巴雷克拉瓦港登陆。

下船后,弗罗伦丝立刻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相距很远且联络不便的四个医院去视察。

路途除了地形险恶,不易行走外,克里米亚天气闷热也是有名的,强烈的日光像火一样要把大地和万物烧焦似的,但弗罗伦丝却毫不在意,依旧经常骑马或跟着货车不停地前进。

弗罗沦丝一到克里米亚,士兵们都格外兴奋,他们发出的欢呼声音不但响彻云霄,也传到驻扎在塞瓦斯托波尔的俄国军队那里,使得所有的俄国士兵大为震惊。

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她除了要在四个医院中忙碌奔波外,还要到各个联军附属医院视察、拜访重要官员,以及医疗业务的各阶层人士,她也没有忽略慰问每一位病人,甚至是传染病病人,正因为这种热忱和尽职的个性,’使她感染上了“克里米亚热病”。

克里米亚热病的症状与其他热病不同,患者不会发高烧,但却在昏迷状态中耗尽体力,逐渐死去。弗罗伦丝来克里米亚的时刻,正是克里米亚热病横行的时候。

弗罗伦丝得病后,立刻被送到医院治疗,但由于半年来不眠不休,长期的劳累,身体虚弱不堪,毫无抵抗能力,于是一时陷入危险状态。

“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我只能向神祈祷,赐福并眷顾我的弗罗!”弗罗伦丝病危的消息传到英国后,母亲悲伤地说了这句话。

英国举国上下,无不对此恶耗震惊万分!

在乌斯库台所引起的担忧和惊骇更是无法言喻,士兵们都面向墙壁,哀伤的暗自饮泣。

有一位将军骑马急奔到弗罗伦丝的病房前,一跃而下问道:“南丁格尔小姐是不是住在这儿?我想见一见她。”

听到有人问话的声音,弗罗伦丝最忠实的属下罗巴丝女士立刻出来接待这位将军。

“很抱歉,医师一再交待她必须保持绝对的安静,所以不能接见任何客人。”

“我知道,但无论如何,我必须见她一面。”

他坚定诚恳的态度,以及眉宇间深锁的愁云,就像是来与一位垂危的老友见最后一面,当面话别似的。

“恕我冒昧,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我是远道而来的军官,弗罗伦丝小姐认得我!”

罗巴丝女士看他态度那么坚决,只好去请教医师,好不容易获得许可,让他和弗罗伦丝见一面。

这位朴实、诚恳的将军就是远征军的总司令巴克朗将军。在克里米亚众多的长官排斥、嘲笑弗罗伦丝的情况下,这是唯一欢迎她的人,他曾为弗罗伦丝的来临写了一张感谢函,而弗罗伦丝一抵达克里米亚后也立即前往他的营区问候,但不巧没有遇见。

现在,她的病情正处于危急之际,巴克朗将军不辞千里而来探望她。

没想到,这竟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会晤。

弗罗伦丝的病情逐渐好转,但巴克朗却在一个月后,因感染克里米亚热病而与世长辞。

他已是第三位逝世的总司令了。

狂热的英国人

弗罗伦丝得救了!全英国人民忐忑不安的心情才得以平息,女王也写信给陆军大臣说:

“我听说伟大、高贵的南丁格尔小姐已脱离险境,为了这件事我必须向神圣的上帝致最高的谢忱!”

医生、赫伯特,以及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劝她回国长期疗养,但弗罗伦丝一再拒绝,她只想到康复以后,该如何补救因病延误的许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