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蒋氏家族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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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情感红灯(1)

名人夫妇的苦恼

黛玉葬花,宋美龄焚鞋。

爱得愈真,可留给她心底的恨也愈是绵长。松树下,宋美龄架起了干柴,她把那水晶鞋放在上面,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烈火从鞋底下喷放出来,吐露出蓝蓝的火舌,和着她的眼泪在燃烧。

人生乃是一个万花筒,有红有绿,有黑有白。红的令你心跳,绿的令你喜欢,黑的令你烦闷,白的令你浮躁。

不是吗?刚才还满脸笑容的宋美龄,此时被一则传言击倒了,她陷入了极度的烦闷和浮躁之中。

宋美龄哭了,宋美龄蒙上被子,咬住枕角哭了。

泪水浸湿了她那头下的枕巾……

为了抗战胜利这一天的到来,八年了,她协助丈夫做了多少工作,吃过多少苦头,数都数不清。

早在抗战初期,美国女记者埃德娜·李·布克访问他们夫妇后,并以“名人夫妇”为题向全世界人民介绍了他们:

蒋氏夫妇生活充实,很有规律。他们共同努力工作。他们的一天,是从早上6点以前读《圣经》和做祷告开始的。总司令不吸烟,甚至不喝茶和咖啡。在总司令家里,也没有打麻将和跳舞这类费心安排的活动。

然而,蒋夫人总是抽出时间,向外国教会组织的集会发表演说,开办小学或者孤儿院,抚育那些阵亡人员的子女。她翻译蒋介石的电文,同他进行磋商,或者在重要会议上当他的翻译。她为世界各地的报刊撰写文章,组织妇女团体,接待许多国家来访的贵宾,并在一个又一个政府事务委员会担任委员。

的确,宋美龄也忍受了不少委屈。宋美龄本人的日程安排就比较紧张,而她又嫁给了一个喜欢工作到凌晨的党国要人,这使她不得不放弃很多自己从前喜爱的业余活动,来适应蒋介石的生活节奏。

事实上,正是宋美龄把蒋介石介绍给了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元首,也正是宋美龄、宋子文兄妹的不停奔波,国民政府才得到成千万美元的贷款和直接援助。

宋美龄和蒋介石的反目源于一则小道消息:有人说,蒋介石与一位姓陈的女子关系暧昧,还说在黄山官邸附近的南山别墅区看见蒋介石与这位陈小姐幽会过。但是,谁也无法证实这则小道消息是否可靠,人们对此是讳莫如深的。可以肯定的是,有些人对此是幸灾乐祸、津津乐道的。

当这则小道消息传到宋美龄耳中,她立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苦。一个女人几乎什么都能容忍,就是丝毫不能容忍自己丈夫可能做出的此类事情。于是,连个过渡时期都没有,宋美龄一下子就跟蒋介石疏远了。

她哭了,她痛心疾首地哭了。

她发现,只有哭才是真正属于女人的……

从传言到近阶段蒋介石的反常言行,她不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蒋介石旧习难改

狗改不了吃屎,色狼改不了邪性。

1945年8月15日,中国人民的八年浴血抗战,在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反法西斯中,日本政府被迫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日本昭和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

欢乐、普庆,首先起始于多雾的陪都山城,紧接着如暴风雨般地蔓延于全国各地。全国沸腾了!

饱受兵燹之灾的中国百姓,逆来顺受的芸芸众生,燃放着喜庆的鞭炮,披红挂绿,敲锣打鼓,把积沉了十多年的欢乐全部释放了出来。有的纵情痛哭,有的放声大笑,有的鼓掌扔帽子,有的伏地拜天,一位目击此景此情的英国记者报道:中国疯了!

9月3日,重庆国民政府举办了盛大空前的阅兵仪式,以庆贺这场浴血八年、来之不易的抗战胜利。尔后,国民政府又宣布放假三天,全民同庆,以松弛那紧张的神经。于是街头、学校、公园,贴满了红红绿绿的标语。士兵们仨俩成群,谈笑风生,一片祥和。商店门前排起了长队,那是长官赏洋十块,供士兵添置日用物品的。歌乐山下,正逢庙会,人流如织,民间舞会正火……整个山城沉浸在胜利的欢乐中。

胜利使人性得到了解放,同时胜利又考验着每一个人。

这天,宋美龄躲在家里和大姐等人打桥牌,而蒋介石也被张静江等哥们儿请去喝庆功酒。

三杯酒下肚,老蒋就扯起了当年上海十里洋场的“行语”。张静江心领神会,趁小解之际,便到对门舞厅请来了三位陪酒小姐。那三位小姐,个个如花儿一般,亭亭玉立。老蒋看了好不欢喜。接着又是几杯酒下肚,喝得满脸通红。今日有酒今日醉,在哥们儿的怂恿下,又从酒场到舞场。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便有了传闻。

知夫莫如妻,再加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便传到了宋美龄的耳朵里。作为妻子,宋美龄深有醋意之感。作为政治家,她有更深层的见解:生活的糜烂,往往会导致政治的腐败。多少王朝被推翻,多少帝王是短命,历史已做了证明。目下抗战刚刚胜利,仅是第一步,江山归谁还难说。如果说宋美龄比蒋介石高明,恰恰是她那双纵观历史风云的眼。不以胜为乐,不以败为馁,不以传闻为据。对于丈夫的风月之事,作为妻子,她没有急于追究。得忍就忍,她认为忍并非无能,而是一种政治家的风度、生活的超脱。她没有打草惊蛇,而在寻找时机,以事作证,以理晓人,使其幡然悔悟。于是,多日来,她不时地翻阅史书,寻找哲人治国名言和典故,用笔勾勾画画。凡是她认为主要的,全都圈了下来,送给丈夫看,相信书能给人以智慧。再说蒋介石也是聪明绝顶之人。起初,他以为夫人对此事有察觉,心有不安。后见夫人静如秋水,便真的理解起文中的哲理来。事情虽有收敛,但毕竟陷了进去。

宋美龄是政治家,但她毕竟又是女人,那心中妒火在燃烧,她要以行动来制止。她要给“委座”面子的同时又不留面子,这就要求她做事要有策略而不鲁莽,既不伤感情又能唤醒他的理智,既不打草惊蛇,又能启导他。

那是一天的黄昏,重庆街面上下着毛毛细雨,和着炊烟,四周的建筑物上升起了朦朦胧胧的白雾,天阴人也躁。宋美龄在一家饭店、一个特别的房间里,以突然的行动出现在陈小姐面前。陈小姐来不及收拾整理,发散如麻,面对夫人的突如其来,慌了。

“念你是个不成年的少女,我原谅你,只一次!”宋美龄的眼睛喷火。

“谢谢夫人!”陈小姐跪了下来。

“委座身担国家之命运,你不要毁了他的名声和江山!”

“是!是!”

“请你写个字据,好吗?”

“写什么?”陈小姐有些茫然。

“保证。”

“好,我写。”

宋美龄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把字据拿到了手里。

这天晚上,蒋介石装模作样地回到了家。

有了证据,宋美龄心平如镜地问:“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你没什么我还不放心呢!”

蒋介石回答:“开完一个会,顺便与老同志谈谈话。”

“别装蒜了,事情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宋美龄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门前“啪”的一声关上门,并插上插销,道,“你不嫌丑,我还嫌脸红呢!告诉你,你们的一切好事我全清楚了,我不但清楚,而且还有证据!”宋美龄说到这里,马上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你看看吧,你还可以撕掉!”

蒋介石一愣,走过去接过纸条,不看便罢,一看鼻尖上便冒出了汗。原来这是陈小姐的悔过书。为人奸诈的蒋介石一看不好,立时把纸条撕个粉碎,撒在脚下:“没有了证据,看你还奈我何?”

“嗬,你以为干得很妙!不过你错看了人,我宋美龄也不是吃素的。”疾恶如仇的宋美龄这时又从兜里掏出另一张纸条,“这是影印件,照样可以当证据!如果你还要撕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不过,我还要劝你,不要把事做得太过分了!我要捅你,早就捅你了,看在夫妻一场情面上,我不那样做,我怕丢你这个委座的人!动乱了国家对不起人民!”

蒋介石像秋后霜打的茄子蔫了,他低下了头。此时映在心里的是什么呢?是感激也是嫉恨。感激的是她以党国为重,大局为重,给了自己面子,非同一般女人;嫉恨的是这个非同一般的女人,她以她的智慧降服了自称“中国第一人”的他。他向夫人跪下了……

“别这样,亲爱的。”宋美龄把他扶了起来,“一个男子汉拜倒在女人的裙下,人家会笑话的。朝前看,中国是属于我们的!”

宋美龄尽管这样说,但感情的破裂却医治不了她那心头的创伤,也许男人和女人结合的秘密就在这条带情的纽带上。它是神圣的,任何一方都不得将它扭曲。

必须摆脱这一切,获得哪怕是暂时的安宁,她一定要尽快离开重庆。

三天后,宋美龄从十字架前站起来,快步走到床头柜前,拨通了专线电话。

云岫楼那边的侍卫官答话了:“哪里?”

“我是美龄,请蒋主席接电话。”

“哦哦,是夫人,蒋主席此刻刚召开一个重要会议呀,他正讲话。夫人您看……”侍卫官有些为难地答道。

“不行!请他马上跟我通话。”宋美龄以不容拖延的口气道。

蒋介石来接了电话。宋美龄告诉他,今天晚些时候她必须见到他,有要事相商。

林园官邸的夜色像阴霾一般迫近起来,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着夜气同时从各方面升起,甚至从高处流下来。四周的一切很快地黑暗起来,寂静起来,只有鹌鹑偶然啼叫几声。

“我的皮肤病又犯了,”宋美龄终于提出,“我想到美国去治疗一段时间。”

蒋介石眉头紧皱道:“我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离开,否则更不容易平息那恶毒的攻击。真的,我期待你能留下,同我共渡难关,像你从前做的那样。”

宋美龄从来没有料到,一个生性如此骄傲的人会提出这样的恳求,一刹那,她的心软了下来。但她一想到那些流言蜚语,她的怒火重又燃起。

“你要我闷不作声地留在重庆,让人背地里捣我的脊梁骨,我才不干呢!”宋美龄喊道。

“甭说了,我不是向你保证过了嘛,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向你担保!”蒋介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