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曾国藩:魔力不倒翁的生存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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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选择朋友,就是选择成功(2)

同倭仁一样,曾国藩每天将自己的意念和行事,用楷书写在日记上,以便随时检点和克制。曾国藩将所写的日记,定期送与倭仁审阅,并请他在上面作眉批,提出不客气的批评。道光十三年(1843)七月,他出任四川乡试正考官,这种楷书日记还没有写满一年,旅途匆忙,日记遂改用行书。此后的日记他也没有再请倭仁藏阅,但在日记中时时自讼自责的精神,却一直维持终生不变。他天天要求自己以理学的道德自省,以经邦治国的要求监视自己,教训自己。也就是这个缘故,使他在封建的伦理道德方面和他所献身的事业中,一天天地进步。

曾国藩日记,绝大部分都像一篇例行公事的“流水账”,看起来备感乏味。然而“糟粕”中所藏“精华”也很多:论修身治学,曾国藩持身之严,待人之温厚忠恕,读书之恒心毅力,日记中随处可见,论史料,曾国藩本人的行踪交游,其所首创的水陆营制、幕僚将吏的人事,以及于当时的物价、租税、官场习俗等,都时时有值得珍视的记载,为别处所罕见。从中我们不但可以了解曾国藩的励志过程,同时也使我们对其《挺经》中的励志方法,有更为深刻的认识。

曾国藩认为:“凡人必有师;若无师,则严惮之心不生。”他告诫他的弟弟们择友需慎之又慎,因为一生的成败,都要看所结交的朋友贤与不贤,所以不能不慎、不可不慎。曾国藩认为何人可以为师呢?他所推崇的人是范仲淹、韩愈、司马迁、二程(程颢、程颐)、朱熹。曾国藩的大志由此可见。

曾国藩把自己考评过的那些认为学问、人品较好的人才推荐给各位弟弟。他对诸弟说:“贺蔗农、俞岱青、陈尧农、陈庆覃诸先生皆官场中人,不能伏案用功矣。”意思是说此等人千万不可为友,这些人虽贵为官宦,却都是些不学无术之人。

曾国藩认为,好学之友,愈多愈好,但无论与人为师为友,都要长存敬畏之心,因为如果敬畏之心不存,就容易产生轻慢别人的行为,而不能从别人身上得到或学到有益的东西。

立身处世创大事业,谁也无法预料最终会成功还是失败。成功的人固然有,可是失败的人却也不少。而成功者往往是能够磨炼心性、提高道德修养的人,是有磐石一般坚定意志的人。从曾国藩拜师这一事件中我们看到,他拜师的目的不是沾一点儿名气,而是真心实意地求道,因为他是把“拜得名师”作为实现自己志向的一个途径来看待的。从老师那里学到了治理和自励的做法后,他立即付诸实践并终生坚持。见微而知著,伟人的小事中往往更能体现其异于常人的一面。

3.容人以恕,宽和为上

“圣门好言仁,仁即恕也。曰富,曰贵,曰成,曰荣,曰誉,曰顺,此数者,我之所喜,人亦皆喜之。曰贫,曰贱,曰败,曰辱,曰逆,此数者,我之所恶,人亦皆恶之……吾兄弟须从‘恕’字痛下工夫,随在皆设身以处地。”

——引自《曾国藩家书》“书赠仲弟六则·恕”

俗话说的好,“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宰相肚里能撑船”。这充分说明一个人的胸怀与他的事业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身在高位者,如果斤斤计较一些小事,为小事所困扰,断然不会有大的作为。古今凡成大事者,无不有着博大的胸怀和长远的目光,他们这种豪迈的气概也为自己的成功铺平了道路。

曾国藩认识到读书人一般有两大通病,一是尚文而不尚实;一是责人而不责己。“责人之弊,则无论何等人,概以高深难几之道相苛,韩公所谓‘不以众人待其身,而以圣人望于人’者,往往而是”。可以说在用人上,曾国藩高诸葛亮一筹。诸葛亮是事无巨细全由自己掌握,虽鞠躬尽瘁,却难顾周全,也就是在用人上过于苛刻了。曾国藩常告诫他的兄弟和幕僚,“凡有一技之长者”,“断不可轻视”,“人才难得,恐因小瑕而遽去有用之才也”。

求全责备往往还是对人怀有偏见。求全其实是求缺,这也是“恕”所忌的。

北宋景德二年(1005),宋真宗召试抚州人晏殊和大名府人姜盖。姜盖试诗六首,曼殊试诗赋各一首。宋真宗欣赏晏殊所作又好又快;宰相寇准却因为晏殊是南方人,并认为南方人一向很鬼,所以他力主取北方人姜盖,以压晏殊。宋真宗认为国家选拔人才应当不计较地域,唐代张九龄出身偏远也做了宰相。事实证明,宋真宗是对的。晏殊后来官至宰相,培养和举荐了如范仲淹、韩琦、富弼等贤能人才。寇准关于南人北人的见解就是他的偏见。

古人认为:应成人之美而不成人之恶,是宽以待人的道德要求。“道人善,即是善;扬人恶,即是恶。”这种提倡与人为善的行为,反映出一个人对他人的关怀和尊重。

曾国藩在教导四弟要以“恕”立身时说:“我要步步站得稳,须知他人也要站得稳,所谓立也。我要处处行得通,须知他人也要行得通,所谓达也。今日我处顺境,预想他日也有处逆境之时;今日我以盛气凌人,预想他日人亦以盛气凌我之身,或凌我之子孙。常以‘恕’字自惕,常留余地处人,则荆棘少矣。”

不欲人以虚伪待我,我便应不以虚伪待人;不欲人以权术待我,我便应不以权术待人。如此等等,都是人际关系的重要原则。

曾国藩强特别调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既不怨天,也不尤人,认为如果“无故而怨天,则天必不许;无故而尤人,则人必不服。……凡遇牢骚欲发之时,则反躬自思:吾果有何不足而蓄此不平之气?猛然内省,决然去之。”凡不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人,最终也不能立己达己,历史上的无数事实充分地证明了这点。因此,曾国藩向来主张“以能立能达为体,以不怨不尤为用”。

曾国藩奉行的“待人以诚以恕”的品德,集中体现在他正确地处理与左宗棠的关系上。

曾国藩为人拙诚、语言迟讷;而左氏恃才傲物,自称“今亮”,语言尖锐,锋芒毕露。左宗棠只比曾国藩小一岁,但他屡试不中,科场失意,蛰居乡间,半耕半读。咸丰二年,左宗棠已41岁,才由一个乡村塾师入佐湖南巡抚张亮基,当了个“刑名师爷”。后张亮基迁为湖广总督,左宗棠于咸丰四年三月又入湖南巡抚骆秉章幕达六年之久。曾、左虽非同僚,却同在湖南,常有龃龉。传说,曾国藩见左宗棠为如夫人洗脚,笑着说:“替如夫人洗足。”左氏以牙还牙,立即讽刺说:“赐同进士出身。”有次,曾幽默地对左说:“季子才高,与吾意见常相左。”把“左季高”三字巧妙地嵌了进去。左也绝不示弱,说:“藩侯当国,问他经济又何曾!”语涉鄙夷,也把“曾国藩”三字喻尽。这些传之甚广的言谈,或为后代文人编造之辞,不足为信,但简单的对话,确实反映了左宗棠个性的桀骜。

左宗棠颇有识略,又好直言不讳。咸丰四年四月,曾国藩初次出兵,败于靖港,投水自尽未遂,回到省城,垂头丧气。左宗棠“缒城出,省公(指曾国藩)舟中,则气息仅属。责公事尚可为,速死非义。公瞑目不语”。意即责备曾国藩,事情还未到不能办的时候,自寻短见是不当的行为,何必出此下策。一番话说得曾国藩无言以对。可见左宗棠并非没有情分,而是为主帅打气,敬爱甚切。

咸丰七年二月,曾国藩在江西瑞州营中闻父丧,立即返乡。左宗棠认为他不待君命,舍军奔丧,是很不应该的,湖南官绅对此也哗然应和。这使曾国藩颇失众望。第二年,曾国藩奉命率师援浙,路过长沙时,特登门拜访,并集“敬胜怠,义胜欲;知其雄,守其雌”十二字为联,求左宗棠篆书,表示谦让之意,使两人一度紧张的关系趋向缓和。曾国藩的大度待人还表现在他对左宗棠的保举上。尽管左宗棠在很多事情上与曾意见不合,但他认为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不遗余力地向清廷举荐左宗棠,甚至说左“深明将略,度越时贤”,终使左能够一展抱负,成为近代著名人物之一。

曾国藩待人以诚恳的例子还有很多:

曾国藩在长沙岳麓书院读书时,有一位同学性情暴躁,因曾国藩的书桌放在窗前,那人就说:“我读书的光线都是从窗中射来的,不是让你遮着了吗?赶快挪开!”曾国藩果然按照他的话移开了。曾国藩晚上掌灯用功读书,那人又说:“平常不念书,夜深还要聒躁人吗?”曾国藩又只好低声默诵。不久曾国藩中试举人,传报到时,那人更大怒说:“这屋子的风水本来是我的,反叫你夺去了!”在旁的同学听着不服气,就问他:“书案的位置,不是你叫人家安放的吗?怎么能怪曾某呢?”那人说:“正因如此,才夺了我的风水。”同学们都觉得那人无理取闹,替曾国藩抱不平。但曾国藩却和颜悦色,毫不在意,劝息同学,安慰同室,无事一般。

曾国藩求才心切,难免也有被骗的时候。

有一次,一个冒充校官的人,拜访曾国藩,高谈阔论,议论风生,有不可一世之气概。曾国藩礼贤下士,对投靠的各种人都倾心接待,但心中不喜欢说大话的人。这个人言词伶俐,中间论及用人须杜绝欺骗时,正色大言说:“受欺不受欺,全在于自己是何种人。我纵横当世,略有所见,像中堂大人至诚盛德,别人不忍欺骗;像左公(宗棠)严气正性,别人不敢欺;而别人不欺而尚怀疑别人欺骗他,或已经被骗而不知的人,也大有人在。”曾国藩察人一向重条理,见此人讲了四种“欺法”,颇有道理,不禁大喜,对他说:“你可到军营中,观我所用之人。”此人应诺而出。

第二天,拜见营中文武各官后,他煞有介事地对曾国藩说:“军中多豪杰俊雄之士,但我从中发现有两位君子式的人才。”曾国藩急忙间是“何人?”此人说涂宗瀛及郭远堂。曾国藩又大喜称善,待为上宾,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暂时让他督造船炮。多日后,兵卒向曾国藩报告此人挟千金逃走,请发兵追捕。曾国藩默然良久,说:“停下,不要追。”兵卒退下,曾国藩双手捋须,说:“人不忍欺,人不忍欺。”身边的人听到这句话,想笑又不敢笑。过了几天,曾国藩旧话重提,幕僚问为什么不发兵追捕。曾国藩的回答高人一筹:“现今发、捻交炽,此人只以骗钱计,若逼之过急,恐入敌营,为害实大。区区之金,与本人受欺之名皆不足道。”此事在令人“喷饭”之余,亦足见曾国藩的远见与胸襟。

大度本身就是一种魅力,一种人格的魅力,不仅是对自己缺点的正视,而且也是对自身力量的自信。

做人和交友若能够胸襟坦荡,虚怀若谷,就可以与他人以诚相待,互相信赖,博取人们对你的支持和真诚相助,事业就有成功的希望。

曾国藩虚怀若谷、雅量大度的举止,深深影响了他的同僚。李鸿章深受曾国藩的影响,为人处世显得极为大度。当发现有人指出他犯有这方面的错误时,他便立即改过不吝。

相交以诚,大度宽容,不仅使曾国藩自身增加了人格的魅力,取得人们对他的支持和真诚相助,更重要的是使他少树了许多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