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正趴在桌子上無力的微微地歎著氣著,昨天我第一次下決心嘗試要做出改變,反抗執政公這個深不見底的男人。
昨天我出席眾貴族們的會議,更用凱伊姆所教授我的知識,在會議上向眾人拋出數個疑問,但是全部都是無人回答,往往都是魯基烏斯主動站出接下調查的任務。
跟著那怕執政公出來把事情壓下來,我更繼續鼓起勇氣提出治癒院的疑問,可是執政公卻面不改色地泰然回應著我。
雖然我可以從魯基烏斯陰沉的表情中,看出有甚麼奇怪之處的,但當執政公把父王提出來作擋箭牌後,讓我居然對父王為了我而開始進行的研究抱有疑問?
而且不惜讓父王為此而痛苦,我真的感到好後悔,對執政公的研究提出質疑,就相當於是在懷疑父王一樣。
果然我還是無法背叛父王。
在執政公的掌控下,會議繼續進行了下去,雖然有問題的地方要多少都有,但是我卻沒勇氣能再像剛才那樣,提出哪怕是一個質疑了,結果我的力量也就不過如此麼,只能和平常一樣做出了沒有任何意義的判決。
我無法和那個執政公作對,無法反抗一個從我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在照顧著我的,比我的父親更像的監護人,在執政公面前我又會被裝糊塗糊弄過去的,我的臉上露出一副低三下四的表情,趴在桌子上笑起來。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
只要這樣笑起來,笑意自然地上湧,每當困惑的時候我就會笑,因為這樣做是最開心的,為了不被別人討厭,不被別人說些自己不想聽的話,為了壓制那強烈的不安而勉強擠出笑容,一味地露出笑容做著只會點頭的機器,這樣一來大家就都會需要我了,我就是這樣活到現在的,今後我就只能這樣嗎?
『王乃萬民之父』
父王他總是這樣教導我,無論是作為一國之君,還是作為一家之長,父王都是我所憧憬的對象,所以我希望自己將來能夠成為父王那樣偉大的國王,但是我現在卻甚麼都做不到,以前我以為去學傭人做事便能理解平民的想法,知道更多有關國民的事情,這樣做就能向父王更近一步。
但實際上是不能的,我什麼力量都沒有,知道了什麼也沒辦法去阻止,現在的我還無法去面對父王,還無法繼續對執政公提出任何的質疑,我很害怕.。無論是和父王見面,還是去懷疑執政公的說法對我來說都太可怕了,我,在害怕去面對真實。
「父王.」
我微微顫抖輕聲哽咽說著,身體也忍不住瑟瑟发抖,現在我感覺非常孤獨無助,好想找個人可以去依賴,有人可以在我身邊支持我、鼓勵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身邊就只有對我言聽計從的傭人和利用我的那些貴族。
「凱伊姆.」
我再度輕聲哽咽說著,想起他所對我說過的話,他答應過我只要我願意改變,他就會一直留在我身邊的,我現在想他可以出現在我臉前,再次摸我的頭關心我,我不想再一個人啊。
這時,就如同回應我內心的願望一樣,有一隻手轻轻地摸在了我的脑袋上,那隻手很温暖的,从头发梢一直温暖进了心窝里,而且這是我曾經感受過的的,我泪眼朦眬的抬起头,就看見凱伊姆站在我臉前,面带著微笑的對我說。
「無事嗎?莉西亞。」
聽著凱伊姆帶有關心的話,我內心也溫暖起來,雙眼再次淚珠零落,我立刻起身來到他臉前抓住他的衣服,雙耳可以聽到他困惑的聲音,不過我還是緊緊抱著他,臉上大概已經被淚水搞得亂七八糟,但对面人传来的温度下,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那种温度暖暖的,讓人想一直下繼續下去。
等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的情緒慢慢平穩起來了,心中也開始為自己大膽的行為而感到不好意思了,不過我忍住心中的羞愧,偷偷转头去看凱伊姆,他臉上還是帶著微笑的看著我,當他發現我的動作後就開口溫柔的對我說。
「你現在好點了吧,莉西亞。」
「.嗯。」
我輕聲的回答說,跟著我就放開手,離開凱伊姆的胸膛了,跟著我才到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感到疑惑,不竟這裡可是王宮啊,所以我就好奇的對他說。
「凱伊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的。」
「因為昨天你在會議上你不是很努力,可惜最後被執政公壓下,不過我有點擔心你,所以就潛入來看看你怎樣的。」
凱伊姆向我解釋說,而我聽到他的話,我的心再次溫暖起來了,有人擔心我了.。有人關心我了.。。我不再是一個人了,我的眼淚再次從眼中湧現出來了,而凱伊姆伸手幫我把眼淚抺去了並對我說。
「再哭就不漂亮了的啊。」
「才不是!」
我不憤的說著,我一直都是很漂亮的,只是.只是哭了眼皮有點腫,跟著我就有點賭氣的不看,而他又在摸摸我的頭像安慰小孩一樣,我才不是小孩子啊,跟著我揮手拍開凱伊姆的手,而他也無奈的看著我,然後就認真的對我說。
「莉西亞,你昨天為什麼會被執政公壓下的。」
「...。」
聽到凱伊姆的話後,我就無語的對著他,我明白他想知道甚麼,我也答應過他要改變的,我缺少一份面對現實的勇氣,這是我自身的軟弱來的,而凱伊姆看到我的表情就好像明白了甚麼了,他向我伸出手並對我說。
「我說過會支持著你的,你的軟弱就為我背負,你沒有勇氣就由我給你,我會成為你的依靠的。」
「凱,凱伊姆……」
我呆滯的看著他,現在心中的軟弱已經被驚訝所取代了,凱伊姆他相信我可以改變的,而我卻因為害怕開始軟弱了,我背叛了他的期望了,已經不能再面對著自己無力時只會笑著糊弄過去,時刻只能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握緊雙拳並流下眼淚。
改變吧!
這是凱伊姆對我說,這也是我答應要做的事,不能只是向凱伊姆撒嬌的,我不能再退縮了,我伸手握著他的向著我的手,開始向他說明會議上所發生的事,而他坐在我臉前聽著我的說明,很快我就把所有事也說明好了,跟著他閉眼思考一下後就對我說了。
「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了吧,你父王為了你而開始進行的研究是沒有錯的,但是真正有問題的是執政公將研究是向甚麼方向繼續進行的。」
「甚麼方向?」
我對凱伊姆感到疑惑,也明白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竟我大部分的知識都是從執政公那裡聽來的傳聞,只要是執政公不想讓我知道的,我就根本不能知道的,凱伊姆也知道我不明白的,所以就繼續向我說明了。
「根據我條查所得你父王的研究,是為了繼續讓都市漂浮的,不過當執政公接手研究,之後大崩落就發生了,跟著都震更愈來愈密,真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研究是向著甚麼方向進行的。」
「凱伊姆你真的知道很多啊。」
我聽得忍不住感嘆起來,明明凱伊姆不是上層的人,但所知的卻比我知道的只多不少,而且聽他說後我也同樣不得不更加懷疑執政公,跟著凱伊姆還對我說。
「不過想打敗執政公你必須要找幫手先,我個人推介你找魯基烏斯吧。」
「為什麼?」
據我了解魯基烏斯能力的確很優秀,執政公總是在我面前誇獎魯基烏斯的才幹,這人會和我們合作嗎?而凱伊姆向我解釋說。
「這是因為他是前執政公奈菲爾卿之子,奈菲爾卿和執政公是以前是政敵來的,後來執政公更將奈菲爾卿逼下臺,所以他不可能放過魯基烏斯這個有能力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而且根據我條查魯基烏斯已經開始密謀反抗執政公了。」
凱伊姆的說明十分詳細,他教我如何可以得到力量,但是我從他的話中可是感到有點問題的,而且他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是想我靠自己找到問題嗎?突然靈機一動之下,我立刻開口對凱伊姆說。
「魯基烏斯能贏過執政公嗎?」
「很好的,答案是可能性不大。」
凱伊姆笑著的回答說,而我聽到他的話後也呆了一呆,跟著忍不住驚訝一聲了,我激動的開口對他說著。
「這不是反抗不到嗎?」
「所以我們需要多一位幫手,而且還是一個必要的幫手來的。」
「是誰啊?」
我疑惑的問凱伊姆,但他卻沒有繼續說明下去,是想我自己思考一下嗎?我開始思考起來了,是誰可以在魯基烏斯和執政公的鬥爭是必要的,是誰在這王城內有著這樣的力量,是誰?是誰?是.。。
「是法利亞斯嗎?但是他不是執政公的女婿嗎?他會出手幫助我嗎?」
「你要記住法利亞斯宣誓效忠的對象是國王陛下,只要你可以成為一個與國王的身份相符的人,你就可以說服法利亞斯成為你的力量,最少可以讓他不會成為執政公的戰友,而且他不是很重視你嗎?」
凱伊姆的話讓我沉默起來,這傢夥重視我嗎?騙人吧.不可能會有這回事的。
在很小的時候他是個一直都在批評我的大人,而到我長大之後,對他的這份恐懼便轉化成了逆反的心理,我會去穿著傭人的衣服打掃洗衣有一半也正是為此,背著魯基烏斯,去做那些會讓他生氣的事情,而對事後過來批評我的法利亞斯,也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將他漠視,每當看到他勃然大怒的樣子,我都不曾有過一絲的歉疚,倒不如說甚至為此而產生了快感。
這樣幼稚的我他很重視嗎?但凱伊姆下一句就讓我震驚起來了。
「你認為對於自己不抱期待的人,誰會一天到晚地去管教呢?正因為法利亞斯重視你,他才會不勝厭煩地教育你。」
「...。。」
我回想起以前的經歷,面對著不管自己怎麼苦勸都我行我素的我,法利亞斯卻從來都沒有放棄,就算是父王的命令也是有個限度吧,早在很久之前他本就可以對我放任自流了,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放棄,只是為什麼我會感受不到他的關懷嗎?
當然是他常繃著臉的批評我又點去傳達的感情,有誰會知道呢,這是個多麼難懂的傢伙啊,這時我對法利亞斯的芥蒂已經解開了,我了解他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照顧著我,而現在應該輪到我去回應法利亞斯的期待了,這時凱伊姆繼續說著。
「而且你得到法利亞斯的力量後,就不用怕魯基烏斯取代執政公的地位後,會讓你仍舊成為一個**控的人偶,這就是你能夠成為父王那樣偉大的國王的第一步,之後就要看你自己了。」
「嗯,而且我身邊還有凱伊姆在。」
這樣我開心的說著,而凱伊姆聽到我的話後,有一瞬間我好像看到凱伊姆的笑容消失了,當我再看的時候他還是帶著笑容的,難道是我看錯嗎?
這時突然門傳出敲門聲,我立刻起來想出聲阻止他進來,不過我完全來不切了,凱伊姆會被人發現的,當我緊張的看著進門的僕人,但這僕人卻沒有甚麼反應的,跟著進來幫我整理房間了,我奇怪的四周看了一看,完全沒有凱伊姆的身影,不會從一開始全部都是幻覺吧。
而當我的視線住桌子看時,就發現桌上多了一顆糖果,明明之前桌上是沒有東西的,從外表看是凱伊姆上次給我吃過的蜂蜜糖,如果是幻覺的話它是不會出現的,難道是.。
「莉西亞大人,天氣冷了,我幫你關窗吧。」
聽到傭人的話後,又想想我沒有開過的窗,我大概明白凱伊姆是如何離開了,等傭人離開了我就把糖吃掉了,味道和之前一樣好吃的,今天凱伊姆教了我很多事,而我就要努力改變,為成為一個偉大的國王而努力,這是我對凱伊姆的承諾,也同樣是我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