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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开阳

按照预约的时间,楚队长如期抵达。实验室利用最先进的模拟仪对陶经理的DNA和残留毒品样本进行了分析,当天下午顺利地得出了紫罗兰的化学结构。带着这份成果,我们回到了北京。

有了化学结构只是第一步,我们需要将市面上的所有毒品的化学结构与之比对,如果国内没有,就要向国际刑警组织发出请求,让他们在国际毒品库里去比对,从而找到该毒品的样本。然后要根据该样本,去查找在哪里可以得到该样本,如果是缴获的毒品,那么就需要去追查毒贩或吸食者,这样顺藤摸瓜一步步追查到源头。最后,在这一条线索链条的各个节点上横向展开,看看是否能发现高明山的蛛丝马迹。

楚队长的侦查路线大致就是这样三个步骤,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有如登天。就是第一步的比对,就需要巨大的工作量。目前世界上的主流毒品种类大概分为七大类,分别是鸦片、吗啡、******、大麻、可卡因、****、******。但每种毒品又都存在很多变种,还有一些毒贩将两至三种毒品相混合,而成本比例的不同所生产的毒品也不同。第二步要根据毒品的来源去追查源头,这个工作量就是每个国家的缉毒部队在做的事情,我们能抵得上一只国家的缉毒部队吗?幸好我们只需要紫罗兰的这种独特的毒品来源,最后一步才是刑侦工作的本质,就是在每一个可疑点横线展开去追击高明山。

大家电影电视看多了,总以为邪不胜正,警察总能很快通过蛛丝马迹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而实际情况是,很多案件根本无法结案,线索中途断掉的事情太多了。楚队长手上没有结案的案子甚至超过了他已经结案的案子,不是楚队长能力差,而是到了他手上的案子都是别人已经无法追查,无法深入的。他还能有接近百分之五十的破案率,已经可以算是神探了。

撇开这些不谈,由于紫罗兰的特殊性,楚队长对于追查高明山还是信心满满的。高明山利用紫罗兰的唯一性来控制陶经理,那么楚队长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用这个唯一性来追查高明山。高明山的狠毒恰恰就是能够被我们抓住的弱点。

接下来的追查工作都是楚队长带领他的人马在进行,我们只是与之保持一定的联系。好消息不断的传来,半个月后比对结果出来了,国内没有发现类似毒品,而国际刑警组织在一个月后发来消息称在X国保罗市发现了紫罗兰的踪迹。楚队长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挖,结果是,保罗市监狱中关押的囚犯桑德罗是个瘾君子,一次毒瘾发作后在机场行窃,偷到了一只手提箱。其中就有紫罗兰,然后自己吸食了一点,因为不习惯紫罗兰的气味,将剩下的卖给了当地的黑帮一名叫加里奥的毒贩。加里奥在贩卖时被捉,紫罗兰收录进了保罗市警方的毒品库中。然后当地警方搜查了桑德罗的住所,发现他已经死于紫罗兰的毒瘾发作,而其窃取的手提箱还在,里面的文件已经以传真的形式发给了楚队长。

楚队长把我们请到他们的会议室,拿出了复印好的高明山手提箱里的文件。我预感,这些文件隐藏着极为重要的秘密。

文件一共八页,都是同样的文本格式,是属于协议合同的版式,我不太懂英文,不过还好有郭碧珺在。她一张接一张的看下去,模样十分认真,拿出其中几张相互比对一下,然后又放下来。看完这八页文件,花了有二十分钟时间。楚队长一直没有插嘴,他是早就知道文件内容的,让我们观看主要是觉得这些信息只有经过我们的分析梳理才有价值。楚队长问碧珺:“怎么样,你看出了什么?”

碧珺扭头对我说了一句,“洪荒该死。”她向我继续解释里面的内容,这八份文件其实都是合同,里面的交易内容写的很含糊,只写了信息咨询服务,后面有个括号,里面是华夏国区。也就是说,这里的八份合同是销售有关于华夏国区的信息,具体是什么信息,在合同里就没有标注了,相信这个也只能是购买双方心知肚明的东西,签署的合同也只是履行一个场面上的手续。

这八份合同的乙方是同一家公司,也就是信息的出售方,是一家叫做开阳的咨询公司,签字人是高明山,签署日期有前有后,都是最近一个月左右。这八份合同的甲方分成了八家公司,也就是说有八家公司要向开阳信息咨询购买华夏国区信息。这八家公司没有什么共同点,有M国的食品公司和化工企业,有B国的投资银行,有F国的高级化妆品厂,有S国的石油出口商,有R国的电子制造商,有D国的汽车制造厂,还有X国的矿石贸易商。X国这一份是最后一份,签署日期最近。由此我们大概可以推断出,高明山是这个开阳公司的人员,具体职位不清楚,然后高明山是在连续的一个月之内和这八家企业签署了合作协议,但没想到在X国机场阴沟里翻船,签署的文件和手提箱丢失,里面的紫罗兰被警方查获,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合同金额让我们咋舌,八份合同总金额约十五亿美金。这八份合同仅仅是冰山一角,仅是高明山这一个月的交易就高达十五亿美金,那么这家公司存在多久了呢?这家公司有多少个高明山呢?从来没有听说过该公司,到底何方神圣呢?

楚队长知道我们现在是满腹疑问,他也不吊我们胃口,直接又拿出一份文件。这份文件不是高明山的那一批,而是华夏特工组整理出的资料。这里面是关于开阳咨询公司的介绍,注册地在SJP,一九九九年十月开始营业,目前员工五十人,从事信息咨询,企业咨询等,但其财务收支信息并没有记录在内。因为不在我国,所以只能找到对方公开披露的商业资料。老楚弄到的这些资料价值不算太大。

楚队长表示,他很快会动身去SJP,追查开阳公司的具体业务和高明山他们的阴谋。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表示愿意一同前往,有事没事能帮点小忙也好。我和碧珺都没有意识到,在有着花园城市美誉和世界上最文明的的SJP,我们却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危险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