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纪晓岚西域传奇(西域烽燧系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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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面对红颜忆往事(1)

心高气傲的文婵看出了他母亲拒绝的心思,就以种种理由辞别了他的四婶,回家服侍病中的老母亲。从此她拒见神魂迷离的他,她怕由此而耽误了他的学业和前程。他听到文婵含怨离世的消息后,泪如雨下、悲痛难忍,要偷偷悬梁自尽……

纪晓岚等人一进哈密城就受到了人山人海的热烈欢迎。

那欢迎的人数之多,欢迎的场面之大,欢迎的气氛之热烈是非常少有的。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纪晓岚费心猜测的时候,从人堆里笑嘻嘻地走出一位文官模样的人,来到纪晓岚面前跪倒在地,说:

“我是本县的知事,闻听学士大人路过此地,特意率领文武官员和本县的百姓,欢迎学士大人。请学士大人赏脸,随我到县衙内暂住几日,也好为学士大人接风洗尘,聊表敬慕之意。”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百官和绅士们立即随声附合,表示挽留。

纪晓岚并不认识这位自称知事的人,感到有些奇怪,一个素不相识的县官以如此浩大的场面来欢迎我,无非是看我无罪东归京都而前程远大,特意借此来巴结,以留下一个好印象,日后也好借助我的声名攀上高枝,腾达一番而已。

于是,纪晓岚从马背上跳下来,迎上这位县官说:“不知知事高姓大名?这番盛情,让我实在接受不了。请知事大人快快起来讲话。”

那知事望着纪晓岚诚恳地说:

“下官姓叶名青云。实在敬慕学士大人的人品与学问,特来请大人一同前往衙内居住几日,不然的话,下官就不起来。”

纪晓岚见他如此笃诚,又见他周围的官绅们听了他的话也一律跪地恳请,为了不拂众人的美意,为了表示自己谦和待人,也就答应了。

纪晓岚急忙扶起那县官,那县官请纪晓岚骑上马,然后他和官绅们也都骑上马,领着纪晓岚等人向县衙内走去。

一进大衙之后,叶青云立刻让衙役们把纪晓岚的马车卸了套,把他们的马牵进马厩饮水喂料,然后又添了好的草料。

叶青云要亲自给纪晓岚搬运书囊等物,但被纪晓岚婉言谢绝了。

纪晓岚让英杰等人把自己的书囊搬到自己的客房。

此时叶青云感到无比荣幸,亲自忙这忙那,为纪晓岚的客房布置起来。

跟随叶青云而来的官绅们搭讪着离开了纪晓岚。

叶青云眼见纪晓岚等人住进各自的房屋,洗脸洗脚,他也就顺坡而下——暂时离去。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叶青云在自己后衙的府宅内为纪晓岚等人设宴洗尘,以尽主人之谊。

酒宴是非常丰盛的,也是非常高档的。

叶青云年纪不太大,看样子不超过四十岁。

他长得身材高挑,走起路来显得很利落。

他脸上总是带着笑,露出友好与和善的表情。

惟有一双小眼睛,闪着过于机敏的光。

他不仅能划拳,而且酒量也不小。

由于他的无拘无束,酒桌上很快热闹起来。

他请纪晓岚以酒为题作首诗,纪晓岚为添雅兴,也就答应了。

叶青云举起酒杯摇头晃脑地说:

“下官久慕学士大人的才学,今日能得到学士大人的饮酒诗,感到万分高兴。我要亲笔写下学士大人的雅诗,珍藏书屋,视为至宝。”

纪晓岚谈笑之间,仰首喝下一杯酒,手中拿着空酒杯,潇洒地说:

“自古以酒为题的诗多如牛毛,显得习以为常,我今晚饮酒赋诗而不提酒,你看如何?”

众人立即情绪昂扬,叶青云当即表示说:

“学士果能如此,我当给学士跪下磕三个响头,以示敬服之意也!”

纪晓岚笑说道:

“君无戏言?”

叶青云笑道:

“一言九鼎也。”

纪晓岚爽快地一笑,说: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就不客气啦!”

说完,一望手中的酒杯,开口吟出一首诗来:

孟德酣饮不知醉,

太白云游在梦里。

余作豪气贯东海,

万里江河一流归。

纪晓岚吟完诗,在座立刻一片惊呼,都以无限敬佩的心情称赞他诗情豪迈,立意深邃,气势浩大,不愧为诗坛泰斗。

在一片赞扬声中,叶青云惊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英杰提醒他刚才的誓言,他仿佛从梦中醒过来,立即站起来跪在纪晓岚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他的虔诚与认真,他的滑稽与幽默,引得一片欢声笑语。

纪晓岚赶忙弯下腰把叶青云扶起来,口称“不敢当!不敢当!”

叶青云斟满一杯酒恭恭敬敬地举到纪晓岚的面前,纪晓岚戏谑道:

“怪不得你给我磕三个响头,看来你要送我梦周公啊!”

他说完,喝干了一杯酒。

叶青云见他仍无醉意,又一连敬了他两杯酒。

纪晓岚说:

“为了你的三个响头,我甘愿喝得烂醉如泥。”

他说完一连喝干了两杯酒。

直喝到夜深人静,大家方才醉欢而散,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纪晓岚喝得最多,他倒在自己的房间睡得不省人事。

到了第二天上午,叶青云来到纪晓岚的房间索要墨宝,说留个永久的纪念。

他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那少女长得非常美丽、非常迷人。

她如月的面庞、苗条的身材、文静的神态、灵动的美眸,都使纪晓岚着迷。

叶青云指着那美丽的少女对纪晓岚说:

“这是我的外甥女,名字叫温凤,今年刚满18岁。她平日很喜欢读书写诗,弹琴唱歌,也爱好下棋,对学士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只是无缘相见。昨晚她在窗外听了学士大人的吟诗,激动得了不得,说这是世上最好的诗。她要求我把她引荐给学士大人,说要永远留在学士大人的身旁读书写诗,给大人铺纸研墨,插笔洗砚,服侍大人一辈子,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纪晓岚听了很感动,问温凤:

“你愿意为我研墨洗砚一辈子吗?”

温凤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说:

“我仰慕学士大人,愿意服侍大人一辈子。”

纪晓岚故作严肃地说:

“服侍我一辈子?你难道不嫁人?”

温凤认真地点点头说:

“为了服侍学士大人,我愿牺牲自己的一切,绝不嫁人。”

纪晓岚心想:这不等于说要嫁给我,做我的小妾吗?

他不由痴迷地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心猿意马起来,心想这实在是天赐良缘,我纪昀实在是艳福不浅啊!

他忽然又想到:我如此大的年龄,要这么年轻的少女作小妾,岂不招惹是非?

他想当即拒绝了,但看看那水灵灵犹如出水的芙蓉花似的少女,实在又有些舍不得了。

然而他转念又一想:名士多风流。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皇帝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呐!我纳个如意的小妾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细看那笑若桃花的少女时便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仿佛不是现在才认识的,而是相识已久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呢?

他不由走近温凤仔细地端详起来:他看她的脸和胸,看她的腿和脚,然后又让她走走路,他不由激动地叫起来:“啊!太像了,太美了,真是我心爱已久的文姑娘,你来吧!我实在想死你啦!你永远再别离开我,我要你,我的文姑娘!”

他说完动情地拉住温凤的手久久不放,还不停地摸着她的头,似乎就要吻她那嫣红而又甜美的脸蛋。

叶青云眼见这般恩爱不舍的样子,心想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就想转身离开,成全他们的美事。

然而,当他还未出门时,纪晓岚又叫住他,担心地问:“她的父母会不会同意?”

叶青云很干脆地说:

“学士大人请放心,她的父母亲都已先后因病去世了,家里只有她一人,由我抚养长大,我很乐意让她随学士大人进京,服侍大人您一辈子。只要学士大人肯赏脸,就是在下的福气,我也恳求学士大人带她走。”

纪晓岚搂住温凤亲切地问:

“他说的对吗?”

温凤满面绯红,娇羞地说:

“是的。他说的都是事实,请大人勿虑,您就收留我吧!”

纪晓岚美滋滋地说:

“好吧!我就留下你。”

叶青云听到这里,心想此事一成,留在房里显得多余,就趁机溜出了门。

恰在此时,温文尔雅的肖绮婉从里间屋子里走出来,看到纪晓岚搂着温凤亲昵的样子故意咳嗽了两声,纪晓岚赶快放开怀里的少女,转身迎向肖绮婉,拉住她的一双手,温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