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拉欣”( Ibrahim)源于《古兰经》中记载的著名先知,是伊斯兰教尊崇的圣祖,《旧约全书》称“阿伯拉罕”( Abraham),与阿丹、努哈、穆萨、尔撒和穆罕默德并称为真主安拉的六大使者,也是犹太教和基督教推崇的圣人和希伯来人的祖先。“穆斯塔法”( Mustafa)原为穆罕默德的别名之一,意为“神选者”。奥斯曼帝国历史上有四任苏丹名叫“穆斯塔法”。据记载,穆斯塔法一世( 1592—1639)是一个弱智人士或至少有精神疾病。他在位期间(1617—1618,1622—1623)实际上只是宫廷派系斗争的一只棋子。穆斯塔法二世( 1664—1703)执政时期( 1695—1703),他的权力只是象征性的,没有很大的作为。穆斯塔法三世( 1717—1774)在位时期( 1757—1774),他是相当有所作为和明智的苏丹,试图改革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和国家管理体系来使得奥斯曼帝国能够与西方欧洲国家相抗争。为此他聘用外国军官来改革步兵和炮兵,并开设了数学、导航和科学院。但是此时奥斯曼帝国已经相当虚弱了,所以他的改革措施没有任何效益。他的体制改革计划立刻遭到了保守的禁卫军和阿訇的反对。穆斯塔法三世知道奥斯曼帝国的虚弱,因此他试图避免战争,无奈地看着俄罗斯沙皇吞并克里米亚。但由于俄罗斯继续在波兰扩张,穆斯塔法三世无法继续忍耐,因此他在死前不久向俄罗斯宣战。穆斯塔法四世( 1779—1808)在位时间不到一年( 1807—1808),他在宫廷斗争中惨遭失败,并被新任苏丹马哈茂德二世下令处死。
以基督教为文化核心的欧美国家给男孩取名字一般比较喜欢“雅各布”( Jacob)、“亚历山大”( Alexander)、“哈利”( Harry)、“大卫”( David)、“卢卡斯”( Lucas)、“诺亚”( Noah)、“杰克”( Jack)、“路易斯”( Louis)、“乔治”( George)、“伊万”( Ivan)、“威廉”( William)、“梅森”( Mason)、“安德烈”( Andrey)、“丹尼尔”( Daniel)、“奥利佛”( Oliver)、“查理”( Charlie)、“维克多”( Victor)、“汤姆”( Tom)、“詹姆斯”( James),等等。以2012年为例,美国取名人数最多的前三个名字分别是“雅各布”“梅森”“威廉”,英国最多的前三位分别是“哈利”“奥利佛”“杰克”,法国人最喜欢“路易斯”,奥地利人钟情于“卢卡斯”,俄罗斯人和冰岛人首选“亚历山大”,白俄罗斯人偏爱“伊万”。
以上例子中,“亚历山大”的含义是“守护的男人,捍卫者”,“乔治”的本意是“地球工作者,农夫”,“威廉”则是“意愿、欲望”之意,“梅森”之意为“石匠”,“安德烈”是“男性”之意,“奥利佛”源自“橄榄树”,“维克多”之意为“胜利者,征服者”。其他的名字没有明确的字面义,多数源于《圣经》中的重要人物或基督教的圣人名字。比如,“卢卡斯”源于《圣经新约》中的“路加”( Luke),他是保罗的门徒、《路加福音》的作者,在天主教、东正教、圣公会以及一些新教教派中,被列为圣人。他本是一名希腊医生,被奉为医务工作者和医院的主保圣人,世界上有很多以“路加”命名的医院和医科大学。
“雅各布”源于《圣经旧约》,中文亦翻译成“雅各”,他是以撒( Isaac)的次子,出生时用手抓着孪生哥哥的脚跟,故取名“雅各”(“抓住”的意思)。后来,神给他改名为“以色列”,并给他祝福,使他的子孙成为一个民族。所以,雅各的后裔就称为“以色列人”。2012年,“雅各布”成为美国男孩的首选名字。
俄罗斯男性最喜欢的名字是“亚历山大”、“马克西姆”( Maxim)、“维克多”和“安德烈”,这四个名字都有字面义,“马克西姆”是“最大者”之意。从这四个名字上,我们可以看出俄罗斯人所追求的“雄浑的男子汉气概”,他们要做“守护者”、“最大者”、“征服者”和“男子汉”,这样的名字充分展示了俄罗斯人的霸气。
英语成语用“Tom,Dick and Harry”来指代任何人,这说明在这一成语产生的17世纪英国,大多数男孩都取这三个名字。你走在大街上随便喊这三个名字中的一个,准有几个男人会回答你。“汤姆”( Tom)是“托马斯”( Thomas)的昵称,源自《圣经新约》中记载的耶稣十二信徒之一多马( Thomas)。据《约翰福音》记载,耶稣知道拉撒路死了,就要去救活他。拉撒路的家离耶路撒冷很近,当时耶路撒冷的犹太人正想捉拿耶稣,门徒们劝耶稣不要冒险到那里去,耶稣不听。这时,多马挺身而出,对大家说:“我们也去与他同死吧!”耶稣复活后向门徒们显现,第一次多马不在场,就表示怀疑。过了8天,耶稣又向他们显现,多马亲手摸摸耶稣被钉的伤痕后这才相信耶稣真的复活了。因此,后人称他为“怀疑的多马”,成为文学作品中性格多疑的典型。“迪克”( Dick)是“理查德”(Richard)的昵称,源自日耳曼语,是“权力,勇敢,坚强”之意。“哈利”( Harry)是“亨利”( Henry)的别称,现在又成了“哈罗德”( Harold)的昵称。“亨利”也来自日耳曼语,是“家长”(home ruler)之意;“哈罗德”则来自古英语,为“军队先锋”(leader of army)之意。
从俄罗斯人和英国人喜欢使用的男性名字中可以看出,欧美文化里的父母也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引领世界。不同于中国人的是,他们的目的不一定是为了光宗耀祖。
欧美文化里,父母喜欢给女儿取什么样的名字呢?维基百科的文章《最受人欢迎的名字》显示,2012年美国、意大利、俄罗斯的父母首选“索菲亚”( Sophia),英国父母首选“艾米利亚”( Amelia),法国、丹麦、比利时的父母首选“艾玛”( Emma),德国父母首选“米娅”( Mia),瑞典父母首选“爱丽丝”( Alice),爱尔兰父母首选“艾米丽”( Emily),奥地利父母首选“莎拉”( Sarah)。除此以外,排在欧美各国最喜欢的女性名字前十名的还包括:安娜( Anna)、玛丽( Mary)、奥利维亚( Olivia)、莉莉( Lily)、杰西卡( Jessica)、格蕾丝(Grace)、露比(Ruby)、萝拉(Lola)、露西(Lucy)、伊莎贝拉(Isabella),等等。
以上名字多数都有字面义。从字面义上判断,这些名字也很符合中国文化的审美取向。“索菲亚”是“聪明、智慧”的含义,相当于中国父母给女孩取名字时喜欢选择的“敏”和“慧”字。毛泽东的夫人“杨开慧”和女儿“李敏”就取自这个含义。“格蕾丝”是“优雅、典雅”的意思,对应的汉字“雅”和“淑”经常出现在中国女孩的名字中。“爱丽丝”则有“高贵”的含义。虽然在当今的中国社会,“贵”字用在女性名字中显得有点俗气,但在过去它是常选之字,连皇帝最宠爱的妃子都被赐封为“贵妃”。西方的一些父母给女儿取名字时有以“花”为名的倾向,比如,“莉莉”是“百合花”之意,为“纯洁”的象征,相当于中国女性名字中的“洁”字。常用的女性英文名字中含有“花”之意的还有“Rose”(玫瑰花)和“Jasmine”(茉莉花)等。汉语中,女性名字常常有“花”,只不过品种不一样,如“兰”“桂”“莲”,但象征含义还是相同的,取其“高贵”“纯洁”“优雅”“清香”之意。“奥利维亚”以“橄榄树”为意,象征“和平”,汉语中虽没有以橄榄为名的女性名字,但“和”和“平”都是常选的字。“露比”为“红宝石”之意,相当于女性名字中的“玉”字。
当然,有些名字的字面义在中国女性名字中不常见。比如,“萝拉”含“忧郁、忧伤”之意,“杰西卡”有“预见”之意,“艾玛”含“全部、普遍”之意,“艾米利亚”和“艾米丽”源于日耳曼语amal,为“工作,勤奋的,多生育的”之意。“露西”源于拉丁语,为“光”之意,中国女性名字中也有取“光”之意的,但不常见,多数都是取“月光和星光”。此字义常出现在中国男性名字之中,对应的字有“光”“辉”“耀”,等等。
西方女性名字中也有不少源于基督教的。据《旧约·创世纪》记载,“莎拉”是希伯来始祖亚伯拉罕的妻子的名字,亚伯拉罕原名亚伯兰( Abram),妻子撒拉原名撒莱( Sarai)。“亚伯兰”意为“尊贵之父”,“亚伯拉罕”意为“多国之父”。“撒莱”意为“我的公主”,“撒拉”意为“公主”,去掉了限定词素后,成为“多国之母”。“米娅”有两种来源,其一为“Miriam”,是“神秘”之意,其二为“玛丽”的另一称呼。而“玛丽”让笃信基督教的人一下子就想起了耶稣的母亲—圣母玛利亚。
从以上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在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文化语言中,只要有足够权威的统计数据,我们完全可以找出最常见的、最受人欢迎的名字。汉语名字则不然,两个字的排列组合可以产生无数个名字出来,我们只能估计出常用字出来。中西方文化在“姓名”上产生了一定的差别:中国人的姓是有限的(常见的姓在300个以内),名字是无限的,你可以任意排列组合,得出你所要的,体现个性特征的名字来。西方文化中的名字是有限的,是没有个性的,而姓有很多很多。自古以来,有绝对权威的中国人对自己的名字以及父辈的名字享有专属权,不允许至少同时代的人取相同的名字;西方除了耶稣基督和真主安拉以外,任何人(尤其是世俗的人)对自己的名字没有专属权。不仅如此,一旦某个人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他的名字就会引起强烈的跟风潮,如果他在世时能看到这一点,他不但不忌讳,反而感到无比的荣幸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