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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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孽种祸,小决裂(2)

她要买一百个搓衣板备用,而且要选最结实,棱角最锋利的搓衣板,让那只吸血鬼尝一尝,欺瞒她苏锦璃,是什么滋味儿!

学堂内,铃声乍响。

南宫谨本来今儿不来的,临时被娘亲赶出来,衣裳也没有换,就进来学堂内。

事实上,他两套蓝袍都已脏的不能穿。

他实在舍不得脱掉身上洁净崭新的银白小衣袍,干脆,就这么穿着来了。

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坐在一群蓝袍的学生里,竟如此……鹤立鸡群!如此……突兀!

一群孩子都瞧着他,交头接耳,低语嘲笑声起初是低低的,后来,就愈加不知遮掩,变得肆无忌惮。

他就像极了一位暴发户,在穷人间故意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小爷他是有钱人似地。

这里的孩子,却无一个是贫穷的,莫黎城抓一把土都能捏出大片金子。

南宫谨局促地把食盒放在一旁,小背包搁在桌案上,顿时郁闷地打不起精神。

一旁,谈笑声入了他的耳,愈加讽刺,却……是冷梦舞!

她一身小蓝袍洁净如新,头上戴了橙色的绢纱蝴蝶,惊艳可人。

那艳若宝石的绿眸笑起来时,成了弯弯地月牙状。如此漂亮,却如此残忍。

他只是一晚没有来,她就换了朋友。

前桌的狼人男孩乌勒,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她又咯咯地笑起来,还挥着小手打乌勒的肩,像极了成*人间的打情骂俏。

南宫谨就更烦躁,从背包里拿出厚重的书本,砰……一声巨响,霸道地震得满屋子一片岑寂。

冷梦舞那似嘲笑他的声音,总算停下。

她佯装诧异地转头,似刚刚才发现南宫谨,挑眉打量着他,“谨,你……怎么没有穿学堂内的衣裳?”

南宫谨隐忍深吸一口气,侧首冷瞧着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冷梦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故意大声地讽刺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所以,衣服都没有给你洗。”

唰……南宫谨顿时涨红了小脸儿。

有孩子捂着嘴巴,嘿嘿地笑,小手指指点点。

乌勒也嗤笑,“梦舞,你为什么给他当丫鬟呀?他给你多少奉银?”

“什么都没给,只是朋友帮忙。”

冷梦舞疏离地看了眼南宫谨,就倾身凑近乌勒。

“他自己不会洗衣裳,不会打扫,不会梳头,我偶尔帮他,也是一番好心。谁知道,他竟然赖上我。每天还理所当然的命令我,自诩世子爷,高人一等。”

乌勒嘲讽看了眼南宫谨,冷声说道,“就算朋友,也没有这样的呀!我怎么觉得,他是拿你当丫鬟呢?堂堂世子爷,屋子里都长虱子了,还得你天天打扫,他一连几天顶着那个鸡窝头,自以为了不起的,是故意气你没有给他梳头吗?”

注意到南宫谨小脸儿铁青,冷梦舞尴尬地提醒,“乌勒,你少说两句。”

“怕他干什么?他不过是他娘上辈子留下的孽种,又不是溟王殿下的亲骨肉。”

周围的一群孩子都竖起了耳朵。

“大家早就传开了,听说他爹有别的女人,那女人被溟王摆在坤和大殿,他爹怕事情暴露,亲手刺死了那女人……你呀,最好别跟着他,将来嫁给他,身份显赫是一回事,可说不定,他就和他爹一样,抛妻弃子,做出些卑鄙的事!”

南宫谨愤然挥起一旁的食盒,砸向乌勒的头上。

乌勒天生狼人,力量不凡,抬手臂猛然挡开……

轰一声巨响,那两人份的早膳,砸在了墙壁上,落地就成了一团狼藉。

满屋子的孩子见有人打架,顿时兴奋起来,瞪着红眼睛和绿眼睛,拍着桌子起哄,“打,打……”

冷梦舞则被吓得小脸儿苍白。

她知道,乌勒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句句都刺在南宫谨心底的伤口上。

而她没有想到,南宫谨的招式会这样快,快得没有人发现,他从何处抽出的短剑。

只是一招,乌勒就被他踩在住了胸膛,那柄短剑的纯银剑刃,抵在了脖颈上,寒光如水,杀气慑人。

“住手!”

吸血鬼夫子高析一脸怒容,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

他并非是一位年迈老者,相反的,他异常明秀俊美,异常温雅淡然,异常和蔼可亲,异常受掌司堂主南宫恪的赏识。

他容忍每一个学生特立独行,甚至容忍了南宫谨顶着那个鸡窝头来听他授课。

可他无法容忍,这孩子携凶器来学堂,也无法容忍,他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南宫谨,你给我出来!”

南宫谨瞬间就到了他近前,“夫子有何吩咐?”

“把你的剑给我。”

南宫谨不给,“这剑是皇祖父赏我的,御赐的,夫子敢要吗?”

“好,我不敢要,但是有人敢要!”夫子扣住他的肩,就直接把他拎去了南宫恪的书房里。

冷梦舞胆战心惊,忙跟过去。

乌勒却不肯善罢甘休,他也跟出来,却借牵引之力,召唤了自己的父母前来。

南宫恪正在查看学堂的账册,听方来生通禀,他忙让高析进来。

“掌司堂主,抱歉,这孩子属下教不了。”高析不卑不亢,说完就别开了头。

他也不想如此来打南宫恪的脸,但是,南宫谨……今日这错,实在太过分。

南宫恪乍看到那柄剑,顿时怒火三丈。

却不等他开口,南宫谨就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声嚷道,“你没有权利管我!”

南宫恪咬住牙根,深吸一口气,命令方来生,“去叫王妃来。”他没有权利管,锦璃却是有权利的,她怎能允许孩子带凶器来学堂?

锦璃刚订好了一百个搓衣板,正漫步在主街的蓝色花树下。

清风徐来,漫天的花雨,如梦似幻,她所有的烦扰荡然无存。

“青芷,帮写请帖给百官,晚上喜宴,庆贺溟王殿下喜获一对儿孪生郡主。”

青丹注意到路旁有马车停下,下来一个男子,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忙上前对锦璃道,“王妃娘娘,方助教来了,恐怕是与谨世子有关。”

锦璃转头,朝着青丹指的方向看去,正见方来生奔过来。

她上前迎过去,在他行礼之前,忙道,“方助教不必多礼!你如此匆忙,可是谨儿出事了?”

“王妃娘娘先上马车,卑职在车上细说。”

锦璃遣了四个宫女回宫布置喜宴,就独自跟着方来生上了马车。

她进入洁白的楼阁内,尚未穿过拱形的雕花走廊,就听得震耳欲聋的争吵声。

“我们把儿子送来这里读书,是信任溟王,可不是让他来被你们恣意杀害的,就算南宫谨是掌司堂主的亲骨肉,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浑厚粗犷的男子声音,滚雷般,回音钝重,震耳欲聋。

锦璃凝眉,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过去,就见南宫谨和两个孩子脊背靠着墙,正站在走廊上。

她认识冷梦舞,另一个孩子一双黑眼睛,肌肤黝黑,身板健硕,一看便知是狼人。

锦璃见儿子一脸愤怒与委屈,无奈地叹了口气,径直进入书房内。

房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南宫恪背转过去,面朝着窗口。这样难堪,他无法质问她,无法斥责她,更无颜面对她。

乌勒的父母都是狼人,若非碍于南宫恪的身份,他们早已绿眸獠牙,撕碎了南宫谨。

乌勒父亲身壮如牛,虎背熊腰,一身奢华的暗金色锦袍,堪比皇帝龙袍,那腰带上镶嵌了一大圈拇指大的七彩宝石。

虽然他一圈络腮胡子,却不过三十岁的模样,沉重的呼吸声已然暴露,他怒不可遏,却在看到进门的惊艳女子时,愕然失神。

乌勒母亲则身型娇小,骨骼却精奇健硕,一身红衣如火,妆容娇艳精致。秀眉,圆眼,亦是有狼人的凌厉之气,却看得出,她狼人之气并不重,显然是刚被转变没几年。

她看到锦璃进来,也不禁微怔。

锦璃一身鹅黄锦袍,温婉微扬唇角,无半分威慑人心的冷傲与凌厉,偏又内敛从容,无形中,那股威严而惊艳的神秘感,叫人不敢造次。

她一眼打量过他们,已然知道,他们是莫黎城的商人,夫妻俩珠光宝气,皆是异常耀眼。

“暂且不论孰是孰非,我儿子携带凶器来学堂,便是罪无可恕,还差点伤了贵公子性命……是我苏锦璃教子无方。”

她双膝一弯,朝着乌勒的父母跪下去,“我知道自己的孩子受到性命威胁,是什么滋味儿。请你们接受我的道歉,受我三拜,我代儿子对你们赔罪,你们若需要什么赔偿,我也尽量满足。”

她郑重地三拜,仍是跪在地上没有起,乌勒的父母反而不知所措。

他们也没有想到,堂堂溟王妃,远观绝美,近观竟愈加的惊心动魄,而且,气息如此芬芳甜美,态度如此……温和,如此平易近人。

夫妻两人相视,争先恐后,恭谨地将这天降神女似的美人扶起来。

乌勒父亲就开始结巴,黝黑的脸暗红,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乌勒母亲堆上笑来,“我们倒是也不缺什么补偿,小世子人中龙凤,请个太傅在王宫里学也不是不可以,他这样暴躁,易怒,还杀人不眨眼,和我们孩子在一处……我们实在不放心。”

锦璃抚了抚裙摆,客气地清浅微扬唇角。

“姐姐说的有道理,不过,谨儿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不如,我们先弄清楚真相,再做决定吧。”

她先赔罪,再查真相,境况扭转,乌勒的父母无话可说。

于是,三个孩子被叫了进来。

南宫谨在外面听到娘亲磕头赔罪,已然懊悔地哭红了眼睛。

锦璃却不和他说话,而是把乌勒拉到近前,握住他的小手,“乌勒公子,别怕,你告诉我,南宫谨为何杀你?若是他的错,我定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