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体育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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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想(五)

他仍带稚嫩且尖锐的声音,却如一把大锤猛的撞在各人心里。一时间,蔡主任不知如何回应,余校长、李代年和邓凡均回想起自己童年甚至年轻时追梦的时候,就连同学,都不禁想起自己心灵内心深处的渴望。

裘路不再言语,可他的声音不仅在各人内心激荡,也在这球场周围回荡,余音不绝。每人的心里都泛起共鸣般的涟漪,耳边不断回响着他的声音。这是错觉吗?有些渐渐清醒的人,不禁在想。

叮铃铃,清脆的下课铃声传来。

余校长等人在这铃声下,终于完全回过神。而校长与主任不禁面面相觑,在这标准化的球馆内,怎么能清楚听到教学区的铃声?

“大家都在这啊。对不起了!诸位。”一个声音从球员通道口传来。众人瞧向那里,一名中等身材,留着板寸头,一身灰蓝调的衣服,站在通道出口处,挥手大喊,“刚才我试音响效果,打扰各位了。抱歉的很。”

这人正是余校长等人所说的葛予峰葛工程师,该校的总设计师。

只听东门观众出入口又传来更多脚步声及嘻闹声,片刻之间,百余名学生就站在入口处,只远远看见校长等人都在球场内,就停聚在那,私语交耳,一时喧闹无比。

“看来,我还打扰了学生的正常上课了,哈哈。实在太抱歉了!”葛予峰在那边大笑自嘲道。

“你叫裘路,是吗?这位同学。”说话的是邓凡。趁着葛予峰的言语打破了适才的沉寂,他走了出来,面向裘路而言。

裘路点点头。一阵激动的言辞虽然令他好过了些,但此时情绪却有些低落。

“一个人追求梦想,确实不该依靠钱来实现,但为了自己的梦想,就得有所付出。裘路,你有为此付出的准备吗?”邓凡眼睛盯着他。

这句似带着挑衅的话,将裘路问得不免一征,顺口征征说道:“付出准备?”

邓凡稍抬右手,在身前握紧拳头,道:“是的。准备。哥哥也是从小就有梦想的人呢。但一直都是为了自己梦想实现,而不断在努力。那你,是不是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准备?”

裘路这时恢复了一些情绪,反问道:”准备?你是要我叫爸爸付钱后,就在这球场上踢球吗?”

邓凡笑道:“不!你误会了。刚才听你说,你对自己的球技非常有自信,是吗?那至少是不是让哥哥,以及这里的大家,看一看,你是否真有这本事?”

裘路这时反而盯着他,轻轻哼了一声,道:“你这算是又一场打赌吗?”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刚才杨老师还和我打赌,说只要我跑步赢了他,他就让学校免费让我在这踢球。这个赌怎么算?”

邓凡看了一眼再一次陷入尴尬的杨毅焘,笑道:”这个好办。但这个球场,看来是为足球赛事准备的,而不是标准的田径赛场。单单是比跑步,可显不出你的本事和决心。“

裘路道:”那要怎么样的本事?“

邓凡用手划了一个圈,说道:”这样吧,大家在这做个见证。你父亲,这里的领导、老师,还有你的同学,都是见证。这样你放心了吧。我跟你打个赌,既然你的梦想是在这踢球,那就跟球有关。如果你赢了,不仅杨老师的赌约算数,从现在开始,到离开这学校,你在这球场的费用我都包了,如何?“

裘路双手握紧拳头,道:”好!就这样。要怎么个赌法?“

邓凡道:”那就让你感受下,在正规球场和在河边草地上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规则很简单,在点球码射门,如果射进了,你就赢。“

”就这么简单吗?“裘路实在不敢想像,对方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他马上浮现出,在昔日小学那用蓝球场搭建的小足球场上,两根锈迹斑斑的铁柱间距不过一米,而且比赛的时候小小的球门还站有一个人守门,就这样的门口,他也能经常将球踢进去。而此时,眼前的球门,最大的就像他之前的班级教室这么宽,小的也有一辆小卡车这么长。无论哪个门(他还不清楚训练区与比赛区的分别),打进一个球,不是容易之举吗?

他似乎不敢相信,也听到邓凡那似带着某种含意的回话:”就这么简单。不过,你真能做到吗?“

“这样做,可以吗,校长?”邓凡转身问校长。这是对学校主人的尊重,毕竟这只是他提的赌约,还擅自把之前有赌约引发冲突的杨毅焘。

“这个真有意思。没想到这个球场的第一个处子球,是这么戏剧性的开始。既然如此,我就把场面弄大些吧。”余校长的回应,不仅支持邓凡的提议,同时提出更大胆的要求,“葛工,你也来做个见证,同时让大家看看你的佳作。”

葛予峰此时已经走了过来,大声笑道:“好啊,这是考验我了。”

余校长笑道:“反正是要验收。就拿这同学的一次射门,做为球场项目的验收吧。你的意思如何?”

“我想这是很有趣的验收。就这样定了!”葛予峰回应得十分爽快。

而裘艺洲在一边听了,不禁后背有如芒刺,他所能理解的,就是儿子这时算是惹下大祸了。他一时不知道是不是上去劝儿子,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站在那搓着手。

裘路望望余校长,又望望那葛予峰,再看看微笑在侧的邓凡,对刚才他们的对话很不理解,而心里却很坚定:这球,我射定进去了。

“等等,既然你们都这么有兴致,怎么能忘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