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了,你可愿意?若是愿意,我自会好好待你,毕竟同在随园,到时你也可帮着你家夫人一些。若是不愿,便从哪里来便会哪里去吧,我也不愿阻拦。”
尘儿看着黛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知道黛玉并没有完全认出自己,只是在进一步的试探着,因而垂着头对着黛玉回道。
“婢子本是书香人家,只可惜自小父母双亡,二娘占了家财,好在三姨娘悉心照顾,将婢子抚养成人,将婢子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只是三姨娘此时久病在床,婢子也只好卖身救她,还望姑娘成全。”
黛玉淡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慕容非,慕容非也微微颔首,看了一眼黛玉身边的尘儿,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这点事情,丞相府自然会好生处理,你只管照顾好了姑娘,别总拿着这些小事情麻烦,可记住了。”
尘儿跪地拜请称谢,连呼记住了。慕容非点点头,知道黛玉已经累了一天了,便让尘儿扶着她回去了,而此时已经有几个有力气的婆子上前将迎春带了下去,只是迎春不服,已经对着那些人拳打脚踢的反抗着。
“慕容非,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可是你明媒正娶回家的结发妻子。你这般行径若是让贾府知道了,该如何向我父亲交代,你可想好了。还有林黛玉在你这里,你以为北静王爷会查不出!”
“不要让她吵着府中夫人老爷歇息了。”
慕容非只是之中都没有再看迎春一眼,只是拂袖离去。迎春看着那一身湖蓝锦袍在夜色中摆动着,似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但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付出了那样多的努力却始终比不上黛玉的一颦一笑。她忘记了爱情,与付出多少无关,有关的只是那一刻的心。
此时,腹部袭来一阵剧疼,一个婆子拿着鸡毛掸子,打在迎春的小腹之上,迎春只觉得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席卷而来,这个时候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沿着大腿的根部流下,染红了鹅黄色的裙裾,迎春只觉得眼前一黑似乎要晕倒过去一般。这个时候身边的婆子大喊一声。
“你看,她衣服上有血,会不会是?”
想到这种可能,那些原本架着迎春的婆子都惊恐的放开了手,迎春力脱得倒在地上,一个胆子还大的婆子上前掀开了迎春的裙子,只见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深色的地面。这个时候众人才惊觉,慌忙地去叫太医,又派人去禀报了慕容非与丞相夫人,还将那个动手的婆子绑了起来。以借此来推脱责任。
慕容非的屋子里,黛玉正与尘儿两个人坐着喝茶,尘儿刚刚对着黛玉说了此时的情况,正在这个时候。屋外一阵灯火通明,雨脚如麻,只听见有人在随园之中大声叫到。
“少爷,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然后又看见几个婆子抬着一个人晃了过去,黛玉才那人便是迎春。慕容非似乎并不为所动,依旧在主屋边上的厢房之中,没有见人出来。黛玉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看着屋外的情况,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大夫急急忙忙的来了,在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丞相夫人也赶了过来,这个时候随园之中再次热闹了起来。丞相夫人先进了迎春的屋子,然后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却直接往着黛玉这边来了。那守在门口的黑衣男子拦住了她,只听见丞相夫人怒道。
“狗奴才,滚开!”
然而那黑衣男子却岿然不动,只是持着剑挡在门前。黛玉猜到了丞相夫人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正住在慕容非的屋子里,此时正好是要来找慕容非算账的。正在丞相夫人命人拿下那个黑衣男子的时候,慕容非却从另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是丞相夫人,眉不由得微微一皱,却依旧上前请安。
“有什么事要劳娘亲亲自前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派人来说一声,儿子自会前去给娘亲请安。”
慕容非想要转移了丞相夫人的注意力,想来丞相与丞相夫人还不知道黛玉正在随园的事情。可是丞相夫人是怎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中了慕容非的计。她看了一眼那黑衣男子,进而又看了一眼慕容非出来的屋子,冷冷地问道。
“你怎么在那里,莫不是这屋子中还住着什么人吧?有什么人竟然能让你这样礼待,竟然要让出自己的屋子,还要让出自己的贴身侍卫去保护他!”
丞相夫人的眼就好像是两束炽热的火焰一般,盯着慕容非,见慕容非并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丞相夫人也没有心思与他再耗下去,这个时候跟在丞相夫人身边的司棋低声在丞相夫人的耳边说道。
“夫人还不知道,听说前段时日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女人,不仅占了少爷的床铺,听说这一次少夫人小产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想来少爷是极宠爱这个女人的,只等着夫人做主将这个女人赐给少爷。”
丞相夫人听得竟有这样的事情,不由得生了怒气,自己的儿子日日夜夜把女人往家里带也就算了,冷落的正妻她也不说什么了,就连贬妻为妾这件事情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底迎春平日里是死板了些,这几日又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日日去找慕容非的晦气,只当是自己宠爱儿子。可是没想到此时,不仅动了一个不能见人的女人回来,还将自己的屋子和侍卫都给了人家,这真是不知礼数。更何况就连朝思暮想的孙儿也为着这个女人没有了,让她如何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