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这边走吧,我家老爷病着,我不甚放心就一块儿走吧。”
权衡利弊之后,尤氏选择了后者,毕竟这个关头还是保命要紧。当鸳鸯看到宁国府的轿子时明显闻到了一股恶臭,虽然鸳鸯跟了贾母这些年,并不常在外走动,但是也知道这一股恶臭代表了什么。不由得用帕子捂着口鼻,皱着眉,走在上风口。
轿子还未进贾母院子的门,一阵阵的恶臭便传进了贾母的屋子里,当黛玉扶着贾母出来的时候,贾珍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口了,贾母闻到这一股味道,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狠狠得骂了一句。
“这个不肖子孙!”
“既然人都已经到了,那便让他写几个字吧。都快些珍大爷病着,完了也好让他快些回去歇着。”
想来辰妃也是受不了这样的问道,一边捂着口鼻,一边吩咐道。这个时候黛玉早就吩咐了人去拿了白檀准备了几个香炉将屋子里里外外熏了个遍,也好止住些味道。贾珍没有进门,而是一直坐在轿子里,讲写好的字递了出来,便离开了。
“辰妃娘娘此时事情也已经明了了,想必也可以还宝姐姐一个清白了。您看看,这几个字,虽然写得极像,但是笔锋却还是有些差别的,明显这封信上的字有些犹豫,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在模仿。而珍大哥哥得字要来的俊逸得多。”
迎春看了一眼琥珀拿着的那两张纸,对着辰妃道,还让琥珀将这两张纸递道辰妃的手中,辰妃好像躲避瘟疫似的退后了几步,对着琥珀吩咐道。
“不必看了,本宫已经清楚了,此时的确是冤枉了宝钗了,既然宝钗已经将身子给了璟祺了,这件事情也就自然要璟祺来负责了。璟祺不知道你怎么看?”
辰妃了解自己的儿子,自然知道璟祺是不会再接受这个女人当自己的嫡王妃的,果真,恒亲王淡淡的笑着看着此时心情明显好了些的薛宝钗,反问辰妃。
“难道母妃儿子娶这个名声已坏的女子为自己的嫡王妃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皇家颜面何在,恐怕就算是璟祺答应了,父皇也不会答应的。毕竟这封嫡王妃的圣旨是要父皇亲自下的,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听了这话,薛宝钗原本恢复了些红润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自己怎么忘记了,此时自己已经是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了,就是是嫁给了恒亲王恐怕就连侧妃也都轮不上了。更何况,皇家有这样不成文的规矩,在皇子王爷的嫡王妃未定之前,不纳侧妃。
“既然如此,那么璟祺总要给一个侧妃之位,毕竟是薛家的嫡亲女儿,想也要给些面子。”
辰妃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她是皇室中人自然会知道这无嫡妃不纳侧妃的规矩,只不过是为了在薛宝钗进门之前吗,嘲笑她一番让她知道此时自己的地位,免得她在兴风作浪,更好显一显自己做婆婆的威风。
“母妃难不成忘记了,我皇家无嫡妃不纳侧妃的规矩,想来也只能委屈薛姑娘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在意的,一来是薛姑娘对本王钟情已久自然不会在乎什么名分,二来等到时候本王纳了嫡妃,自然可以抬位分。”
恒亲王似乎对这薛宝钗没有半点感情,至始至终都是这样淡淡的。就连黛玉听了他的话也忍不住想要打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欠揍的人。而不敢怎样,薛宝钗的事情也终于结束了,虽然结果并不像王夫人想的那样,但是当夜,恒亲王府便派了一顶轿子来将薛宝钗连夜抬走了。薛姨妈似乎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丢脸了,因而在几天之后也就离开了大观园,回到薛蟠在外置的一处宅子里和薛宝琴一块儿住下了。
只是,尤氏这里的事情还没能够清楚,贾珍的病已经被贾母知道了,但是尤氏似乎还千方百计的想着要隐瞒贾蓉的病情。贾母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不止一次派了大夫前去医治,好看看贾珍到底病到了什么样子,再想着贾蓉既然是和贾珍一块了病倒了,想来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病。
可是,尤氏两次三番的以贾蓉、贾珍不愿意让大夫看得借口,将这些大夫都推了出去。而因为这件事情,贾母准许秦可卿再在这大观园中多住几天,但是还是担心秦可卿也惹上了这样的病,派着几个婆子给秦可卿检查了数遍,还让大夫来把脉,都没查出什么便也安了心了。
想来这贾蓉和贾珍是在外惹上的这样的脏病,心中更是气恼,也暗怪秦可卿不再府中的期间尤氏没有看好这两个人。再加之尤氏这几次三番的推三阻四心中更是气恼。终于那一日,贾母与黛玉和秦可卿在一同喝茶。
“可卿,这几日住在这里可还习惯着?”
毕竟不是自己家里,虽然此时秦可卿病已大好,贾母担心探春等人不能胜任,仍要秦可卿帮衬这些,于是这贾府中人没有一个敢对着秦可卿小看的。因为宁国府里出了的这档子事情,尤氏已经焦头烂额自然也有没工夫来管秦可卿了,秦可卿心情舒畅了并自然也就好了去了。
“老祖宗,黛玉待我很好,探春也总是怕我闷,三天两头的就来找我说说话,自然是习惯的。只是,我在这府中也有些日子的,怎么二奶奶的病就不见得好,那日我去看了看她总觉得反倒是愈加严重了去。我在这荣府里也呆得够久了,只是东府那头的事情一天不给个交代,我这心里便是终究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秦可卿眼神中带着伤,愁肠满绪的叹出一口气来,总有一天是要解决的,既然是这样,与其让黛玉开口还不若由她自己来说,毕竟黛玉帮她的已经太多了。贾母看着秦可卿的样子,想到那日贾珍那不争气的模样更是心中有一口恶气不能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