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看着宝钗这般,想着这次若是宝钗真的获罪到时候自己这方便真真的是损兵折将了,于是开口道。薛宝钗见终于有人肯帮着自己说话了,连忙上前抱住辰妃的裤腿哭道。
“辰妃娘娘,宝钗的一颗心全在恒亲王爷身上,又怎么会再去和别的男人苟且,更何况这世上还会有比恒亲王爷更好的男人不成?既然是没有,宝钗自然不会将注意转到了别的男人身上去。”
这话中透着玄机,又极为婉转的赞誉恒亲王,辰妃听了舒服,若是说有,那便是同意了薛宝钗的话,若是没有,便承认了自己的儿子不如旁人,辰妃自然是选择前者,但是辰妃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了薛宝钗。
“自然这世上除了皇上,便再也没有恒亲王这样好的男子了,只是又有谁知道是不是你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想要一女侍多夫。”
听了这样的话,薛宝钗的脸色变得惨白,看来今日自己无论怎么辩解都是无用的了。屋子里静静的不闻一丝声响,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薛宝钗的回答,但是薛宝钗已经被逼的说不出话来了。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黛玉开口。
“既然是东府的珍大哥哥的亲笔信,自然也有办法鉴定,只要让东府的珍大哥哥亲自前来,写几个字也就是了,就算是临摹的与真人的字自然也会是有不同的,只消细细分辨就够了,不知道辰妃娘娘黛玉所说的可行?”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辰妃看着跪坐在地上,已经光彩全无只剩下惶恐惊惧的薛宝钗,心头涌上一阵厌恶,反倒是喜欢起林黛玉的聪慧狡黠,只可惜这孩子已经给了北静王了,否则她喜欢聪明孩子,也只有聪明的女人才能给皇家留下更加优秀的血脉。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毕竟这个薛宝钗还是有些用处的,这薛家的财力在,起初她看上的不仅仅是薛宝钗这个人,更看上的是薛宝钗身后的薛家的遍布全国的生意。即使做不成嫡王妃,侧妃恐怕按着此时薛宝钗的境地也有些不妥,但是当个侍妾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看着辰妃点头了,站在一旁的恒亲王也没有什么意见,贾母便吩咐让人去东府请贾珍,虽然贾珍患着病,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自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但是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因而都抿着唇不说话。黛玉走上前去,一边对着贾母说道,一边将其从榻上扶起。
“老太太,想来这从这里到东府还得有些功夫,更何况是一个来回,闹了这样久您也该累了,就让黛玉先扶您进去休息着,一会儿等珍大哥哥来了再来叫您。”
宁国府中,正一片愁云惨淡,贾珍和贾蓉得了这样的病,若是真的就这样死了,恐怕只剩下尤氏一个女人家有没有个孩子,想来也是撑不了多久的。尤氏此时正急着想要找一个能名正言顺的过继过来的孩子,到时候这个家也就由着她来掌控了,至于秦可卿让她活着才是真正的痛苦。
只是自己的娘家势小,人丁也稀薄找不出这样的孩子,更何况不是贾家的孩子贾母那一关不好过,可是这贾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心头肉,再加上有资格过继过来的却也不多,她已经急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好不容易有事找到了一个人,便是贾代儒的孙子名唤贾瑞者,与这贾珍份数同辈,但是为人没有什么出息,再加上这贾瑞到现在还没有娶亲,对着尤氏也有些兴趣,想必也好控制。
此时,尤氏正找来了贾代儒的内人,便听见门外传到,说是鸳鸯来了,话音刚落,鸳鸯便走了进来。尤氏奇怪,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笑着起身相信。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好妹妹今个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难不成是老太太心疼您每个歇息,专程个儿让你歇几天?”
“哪能啊,我来这里是有要事,别的话也就不说了,几个主子都等着呢,全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姐姐快些吧,去将珍大爷请出来,老太太找他可有要事。”
听了这话,尤氏经不住一惊,她以为对外托病便可以瞒得住一时,而对于贾母那里,向来对贾珍这里是不大关心的,他不去自然也不会特地的将他叫了去。而自己又将这件事情瞒的这样好,自然也就不会泄露了风声出去,谁曾想到这个时候贾母竟会要见贾珍。
“好妹妹,老祖宗难不成不知道我家老爷得了邪病,太医吩咐了要好身将养着。这是不知道老太太是为了什么事情,竟要将我家老爷叫去。”
尤氏低头用帕子掩着嘴轻咳了几声,正好掩住了面上慌乱的神色,随后才问鸳鸯道,尤氏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想必是自己府中出了什么细作,将府中这样大的事情给泄露了出去。看来这宁国府也该要好好的正一正家风了。
“还不是前几日宝姑娘的事情,这会子看来是闹大了,就连辰妃娘娘也亲自来了,还有恒亲王爷和北静王爷也一块儿来了。昨个儿二姑娘回娘家,也是为着这事儿和慕容相国家的公子留了下来。这会子正要验珍大老爷的字呢。”
薛宝钗的事情尤氏自然知道,也清楚这其中的缘由,这便是知道了这一定是林黛玉和秦可卿搞的鬼,但是此时是辰妃娘娘下的令,想来自己也违抗不得,可是有极不甘心贾珍得病的事情就这样被暴露了。此时尤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是自己使计证明这字的确是贾珍的,不仅薛宝钗保不住,而且恐怕整个宁国府都要保不住了,辰妃是怎么样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平白无故的带了绿帽子。可是若是证明了这几个字不是贾珍的,恐怕贾珍得病的这件事情也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