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尤二姐被丫鬟的一声声尖叫惊醒,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身边躺着一个九尺的大汉,可惜已经七窍流血,气绝而亡。尤二姐惊恐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禁目瞪口呆。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紧接着,最先赶到这里的是凤姐,接着便是贾琏与平儿,看着一丝不挂,掩着被单的尤二姐,贾琏扬手便将她打落在床下。容不得她多说半个字。便盛怒的吼道。
“人证物证具在眼前,你这水性杨花的荡妇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若是想说,便留着在公堂之上说罢。”
尤二姐眼泪婆娑却已经再也勾不起贾琏的半丝怜悯,对上凤姐幸灾乐祸的眼神,尤二姐终于知道自己是败在谁的手上了。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
“王熙凤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尤二姐便冲了上去想要去抓凤姐,凤姐往后一退,却还是被尤二姐拽住了发髻。咱在头上的那根赤金凤簪落在了地上,尤二姐伸出手又要去抓凤姐的脸,凤姐也是抵死反抗,却还是免不了被尤二姐抓了两下。脸上顿时挂了彩。贾琏此时上来一把将尤二姐拽倒在地上。
“你这疯妇,死到临头了还要来闹事!”
“还不快去请太医来。”
看见凤姐好好地一张娇艳欲滴的脸竟然伤成这样,贾琏看了也是心疼。忙命人去请太医来,自己刚想陪着凤姐回屋子里去,毕竟一个早上的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自然心中不顺,到时候恐怕贾母那里问起来,自己也是不好交代的。毕竟是自己在外养的外室,又要收进房中来的。想着与凤姐商议商议看老太太那里要怎么回禀。
可是,尤二姐偏偏就是那种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人,看着凤姐这样好端端,心中愤恨不平,死不瞑目。起身随手拿起绣花篮中的剪子朝着凤姐戳去。
“你这贱人,纳命来。”
凤姐自然是要避,此时贾琏就在身边,凤姐一闪便藏到了贾琏的身后,贾琏看见尤二姐拿着剪子朝着自己戳来。自然要上去抢,尤二姐心想着绝不能让他抢了去。众仆婢们也上前帮忙,却又怕剪子无眼伤了自己,一来二去,你推我桑的,贾琏以控制不住力气,那剪子便直直的朝着尤二姐的肚子上戳去。
尤二姐只觉得腹中一热,脚下便有滑腻腻的液体流了下来,腹中一阵绞痛,汗如雨下,片刻就晕死了过去。贾琏虽然气愤尤二姐,但依着这情况还是请了大夫来看。只见拿下一个成了形的男胎下来。精准的算了日子,竟然是贾琏的骨肉。贾琏一下子悲痛欲绝,贾母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是伤心,但是更怒尤二姐的淫荡。想着她毕竟刚刚失了一个孩子。至于这杀人之事,为了贾府的名声想必也只有瞒了下来。只在尤二姐养好了身子之后,将人打发了就是。
只可惜,凤姐并不打算放过了尤二姐去,当夜便买通了大夫,在尤二姐的药中加了些不该有的脏东西。不出几日,尤二姐便面黄肌瘦,一命呜呼了去。这期间,凤姐自然也不能闲着,将尤二姐房中搜出的肮脏东西都交予了贾母。贾母见了自是震怒。
“好好地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就会弄出这些个乌七八糟不让人省心的东西来呢?”
“老太太别这样说,怎么这府中园子里人多,闹出的事情自然也多,恐怕那些腌臜的事情咱们不知道,也不知还有多多少少。”
这个时候,正好贾母身边一个粗使的丫头……傻大姐闯了进来。对着贾母嘻嘻哈哈的笑着,贾母原是可怜这傻大姐是个痴子便好心收养了她,只将她在院子里做粗使的,此时竟然闯了进来,凤姐怒道。
“你这傻丫头好生大胆,主子的屋里也敢擅闯了。还要命不要?”
“凤丫头你就不要吓唬她了,这丫头也怪可怜的。”
贾母向来是心慈面善的,对着下人也是这般好,看见傻大姐慌得,连忙嗔怪凤姐。又看见傻丫头手里拿着红艳艳的像是个秀包什么的,便好奇问道。
“手上拿的可是什么?”
“不知道,在园子里的假山石下捡的,红艳艳的可真好看,上面还有两个人呢。”
傻大姐的话中带着开心,好像是自己捡了个宝似的。贾母便伸出手,让傻大姐将东西给自己看看,傻大姐素来与贾母亲,自然递了上去。可是,当贾母看了那秀包之后堆积在脸上的笑意便一瞬间垮了下来。
“凤丫头,看来你的话还真是有些道理。你瞧瞧这些个东西竟然也会流进来。真真的是,宽待她们些都不只要闹出多少事情来。凤丫头,你说这事情要怎么办,就便怎么办吧。万万得要将事情差个通彻,毕竟在没几天就是迎丫头的几日了,在之后,又有黛玉,还有宝玉和湘云,万不可再出了什么篓子。”
凤姐得了贾母的意思自然是意气风发,虽然贾母并没有恢复自己的大权,但是要是这件事情办成了,相比到时候黛玉和秦可卿都逃不了了去,自然这之后掌权的也就还是她了。凤姐给贾母出的主意便是查抄每个丫头房中的物什。贾母这几日只觉得浑身疲乏,总想着睡觉,人也懒怠得很,看了几个太医有多说没事。只是开了写给温补的药方,按时吃着罢了。可是也不见得好,此时凤姐说要抄家,虽然就得不妥,但是却没有心思与她争论什么,也就点头应允了。
这件事情除了凤姐,就连平儿也是不知道的,只是知道那日凤姐偷偷摸摸的与贾母在房中商量了很久,原只以为是为了尤二姐的事情,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抄家”这样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