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犯错误的。不能因此就指责对方。只要有勇气认错,主动地排除交流的障碍,经常交换心愿,幸福的家庭生活并不是天方夜谭。
乔蒂的另一位女友认为她和她丈夫浪漫的爱情奄奄一息。乔蒂问她,按她想象一个浪漫之夜又将是怎么样的呢?
“把孩子送到我母亲那儿去,自己在家精心地打扮一番。丈夫下班回来时,我在门口殷切地等候他,然后,舒舒畅畅的坐在壁炉前聊天,吃上一餐丰盛的晚饭,在不知不觉中漫步到卧室,我们相互按摩,甜甜美美地睡上一觉。”
“听起来不赖嘛!”乔蒂问:“你计划在什么时候呢?”
乔蒂的问话让她大吃一惊:“你开玩笑吧!我丈夫一定会认为我疯了,我们早已是当爹当娘的人了。”
几天之后,乔蒂的这位朋友终于鼓足勇气,将她的美梦说给了她的丈夫听,她没有想到他欣然同意了。
许多人认为,结婚久了,恋爱时相互追求的激情已经过去,因此,也没有必要使对方认为自己依旧迷人了。
乔蒂的邻居,一位五个孩子的妈妈说:“我从不想当然地认为丈夫对我的爱是一成不变的,我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让他感到我永远充满魅力。”
打扮得漂漂亮亮,首先吸引对方的视线,表达了你希望从身心两方面接受他的情感。这样也有利于永远保持相互间的吸引力。只要让对方感受到你是多么爱他(她),一个爱的手势,或严肃、或滑稽、或性感,都能增强双方之间的感情。谁都希望被崇拜,被认为是如何的了不起。一位丈夫每天都打好几个电话给他妻子,只是为了告诉她,他爱她。后来他们发现,这个习惯很好,让他们更相爱,也更愿意和对方在一起。
一位二个孩子的父亲,一天晚上偷偷溜到屋外,按了自家的门铃。妻子以为来了生客,开门时,他恭恭敬敬地向妻子呈上一枝玫瑰,恳切地约她。“我仿佛又回到了美妙的少女时代。”妻子后来这样说。
如果去约会,整个话题还是依旧离不开孩子和工作,便失去约会的意义。固然,它们亦很重要,但是,在精心设计的一夜里,最好避开谈论这些问题,听听音乐或回忆一下美好的时光,甚至悄悄地谈谈夫妻生活。去创造一个美好的夜晚,这样你们又成为一对情侣,而不仅仅是苏姗的妈妈和马丁的爸爸。
诺玛·谢尔丽的裙子
不论是多情诗句,漂亮的文章,还是闲暇的欢乐,什么都不能代替无比亲密的情谊。
——普希金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琳达与丈夫住在宾西法尼亚州靠近费城的一个叫阿德摩的地方。他们住的公寓的月租金是50美元。这在当时几乎是她丈夫月薪的一半。虽然他们穷得连一台收音机也买不起,但仍然呕心沥血地抚养着两个孩子。
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他们是那样的快乐。每遇到阳光灿烂的下午,琳达总喜欢把孩子放在帆布小车里,带着他们去逛逛那些廉价商店,也只不过去逛逛而已。记得琳达那时是多么想得到那个15美分的最小号的煮蛋器啊!琳达总是走近柜台将它拿起,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然后又放回柜台上。因为琳达连15美分也拿不出来。尽管这样也并没有给琳达带来什么不快。在那些日子里,琳达已经习惯了艰苦的生活。当时3美分就能买上一大袋苹果。每当他们想款待一下自己,就摆上几盘新鲜的苹果,一家人一边吃,一边说话,或做游戏什么的,琳达和丈夫觉得这样就很享受了。
但有一件东西确实使琳达的丈夫感到生活的拮据,那就是琳达在怀孕期间穿着的那条裙子。那还是一位长得比琳达高大的姐姐穿旧的。深黄色的颜色显得死气沉沉,而且大得足可以让琳达尽情地“发福”了。
琳达记得与丈夫初次见面时,丈夫说她长得很像诺玛·谢尔丽——当时很走红的电影名星!是啊,那时琳达长长的秀发十分时髦地斜披在一侧。而现在,琳达觉得自己当年的风韵已经荡然无存了。
一天晚上,丈夫对琳达说,他在一家商店的橱窗里看见一条裙子。
“我多么希望能够为你买下那条裙子啊!”他说,“它看起来就像是专为你制作的,专为诺玛·谢尔丽制作的一样。”
“别傻了,”琳达说,“我要那条裙子干什么?又不到什么地方去。”
然而,打那天之后,每当琳达带着孩子散步时,总禁不住要偷看一眼那条裙子。全丝薄纱的料子上印着的彩色钻石的图案,是那样鲜艳、高雅,简直就与在彩色电影里见到过的钻石一模一样。长长的衣裙套在服装模特儿的身上,一直拖到膝下,婆娑的裙摆下露出洁白、光滑的双脚,腰间还系了一条黑色的天鹅绒带子,胸前配着一朵与裙子质地相同的小花。纯粹的法国流行式样!琳达认为这条裙子不仅穿着合适,简直就是任何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完美时装。不但美观大方,而且永不过时。可它的标价却是20美元!
琳达劝丈夫不要枉费心机了。那样的奢侈品,他们哪能买得起!即使丈夫真的能拿出20美元,琳达宁愿去为全家每人买一双鞋,这才是他们更需要的。
一天,琳达在找东西时,竟意外地发现了20美元。那是在去年圣诞节时,丈夫所在的公司出人意料地发给他的额外津贴——一周的薪水,也就是说比平时多发了整整27美元。也许是太不习惯于这种走红运的事吧,她们用7元钱买了些虾、洋蓟、鳗鱼和酒,总算也铺张了一回。琳达把剩下的20元钱塞进了抽屉中的粉笔盒里,后来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怪,这么一大笔钱,怎么会给忘了?也许长期以来,他们一直紧巴巴地数着钱过日子,突然有了外款,却没有马上用来变换鞋子和其他享用的东西,而仅仅只把它当成一普通的花纸放置了这么久。
丈夫回家后,他俩反复传看着那张用手搓起来哗哗作响的票子,一个劲地笑啊笑啊,最后才放回原处。
第二天晚上,丈夫回家时腋下夹了个大盒子。他们心照不宣地看了看对方,丈夫将盒子放到卧室里了。待他们默默无语地吃过晚饭,把孩子们安置到床上后,丈夫以抑制不住的激动心情说:“亲爱的,快穿上试试吧。”
琳达走进卧室,十分麻利地套上裙子,对着镜子看了看。嗯,正合身,真的,太合身了!整个人都变了,她变成了诺玛·谢尔丽。
从此,这条裙子就成了他们家欢乐的象征,再不会有任何其他东西能使他们的生活更加绚丽多彩了。每到周六晚上,琳达都穿上那件裙子,与丈夫再次“幽会”。他们一连数小时伴着自己心中无声的音乐,翩翩起舞,或是甜蜜话语倾诉不尽,仿佛又回到了初恋时的美好时光。
希望之光再次在他们心中燃起,生活中,富有想象力的新计划鼓足了他们勇气。当然,他们谁也毋需追问那藏在粉笔盒里20元钱的去向,就当那是一个幻觉吧。不是吗?他们所得到的难道是用金钱能买得到的吗?
至今,那件裙子仍放在杉木柜子的底层抽屉里。它躺在那里,已经很久无人问津了。虽然胸前的那朵花的边缘已有些卷曲,但那裙子的颜色仍然鲜艳依旧。只需稍稍想一想,琳达就能再次感觉到它昔日带给她的温暖和欢乐。琳达时常夜不能寐,丈夫总是转过身来问道:
“你怎么不睡,在想什么?”
“那条裙子。”琳达总这样答道。
这时,琳达似乎又听到衣裙婆娑作响的声音,脑子里又现出他们那无音乐伴奏的舞姿。于是,在朦胧中,琳达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啊,今晚她又成了诺玛·谢尔丽了!
金合欢花
我承认天底下再没有比爱情的责罚更痛苦的,也没有比服侍它更快乐的事了。
——莎士比亚
除了花,妻子能看到很多很多……
安德烈朦朦胧胧在感到,节日前该给妻子送个礼物。为了礼品,他曾经不止一次地陷入窘境。比方说,安德烈给她买了装化妆品的女用小包,可克拉娃只挎着它去商店。去剧院的时候却从来不带。而且安德烈也没闻到过香水味。
“这是怎么回事?”安德烈莫名其妙,“商店里没有漂亮的香水瓶吗?”
“都好,都很好,”克拉娃安慰他,“我珍惜你的礼物。它对我来说很珍贵,我得爱惜。”
今年节日前几天,有一次克拉娃下班回来说:“早晨,看见有卖金合欢花的,我急着去上班,就没能买,这是我最喜欢的花,既然它开了,那就是说春天该来了,那每一朵小花都像站在树枝上的小鸟。”
“你最喜欢的花!”安德烈一边看报纸,一边机械地重复了一句。
“每个春天我都告诉过你,”克拉娃委屈地说。她故意在厨房里把锅碗瓢盆敲得叮当乱响。
3月7日下午,当他们设计院的小伙子们一起拥向商店买礼物时,安德烈猛然想起了前几天克拉娃对他说的话。
在离设计院不远的花店里,几乎没有顾客。一个女售货员端坐在屋角上,正专心致志地注视自己的指甲,大概她在想:要不要在节日前把它们修饰一番,涂点指甲油。
“真好!”安德烈想道,“这下不用挤了。”但他又发现货架上有点儿空,那儿只有一些被泥土弄脏了的插花的瓦罐,瓦罐里伸出一些奇怪的植物。它们的茎像洋姜弯曲的根,而花又是那样的萎缩,那样的丑陋,甚至都不能把它们称之为花。
安德烈默默地沉思了几分钟,那个女售货员便开始集中精力向他进攻了:“请您买这盆花吧,虽然它们只能用手才能掰开,可里面是淡紫色的,这是非常别致的花,能开很久!而您的金合欢第二天就要枯萎。要知道男人们对花都是外行!”
女售货员自己对这一点确信无疑,还给安德烈举了个理由充足的例子。安德烈弯下身嗅了嗅花。
“多么好的香味!”女售货员说。安德烈也觉得这花的确很香。他累了,想快点回家吃晚饭。
“好吧,”他说,“明天上午来买,我把地址记下。”
他从衣里掏出一支削得很尖的铅笔,这支漂亮的笔曾经引起过其他工程师的嫉妒。他想起了,这是克拉娃的礼物。
安德烈又记起了另外一件事。不久前他很想读读他的工程师朋友争论很多的那部小说,但在设计院图书馆里很多人排队读它。还是克拉娃打电话给她所有的朋友,请他们帮忙,并从一个女友那儿找来了那部招人议论的幻想中篇集。这类事已不止一次了。
交通部门正经历着暴风雨般的高峰时刻,想到明天就是“三·八妇女节”了,所以安德烈让所有排队的妇女先上,可结果他只好用一只脚站在电车的踏板上。后来安德烈又转乘有轨电车。他在车站前的广场下了车,发现广场上什么花都没有卖的。他又挤上有轨电车。
话剧院旁有个花店。透过窗户,安德烈没有看到花,只看到售货老头的脸。那张脸甚至在严寒中都不失去他的亲切和天真,善良和滑稽。老头上唇的胡子蒙了层白霜,下巴上的胡子就像是一把用雪塑成的可笑的小扫帚。
“您这儿有金合欢花吗?”安德烈用不怀期望的口气问。老头两手一摊,笑了,好像他否定的回答也该使安德烈高兴似的。
安德烈用肘部撑着门框,想道:“既然我如此寻求它,那克拉娃肯定会得到这花的,要是能从地底下找到……”就这样,安德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滔滔地给老头讲了自己找花的经过。
“当然,我妻子没有金合欢花也行……可是,她毕竟还是想要。”
“我明白您的意思。”老头说着,然后用毫不掩饰的惊奇的目光看着安德烈。“现在的青年人不常为花费心的。好像这是琐碎的事情……是小事情,可除了花,您的妻子能看到很多很多……”
安德烈挺直身子,他的个儿可真高。他带着这样的表情离开花店,仿佛准备走遍天涯海角去寻找金合欢花,仿佛决定立即飞到南方,飞到生长着克拉娃最喜欢的花的地方去。
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年轻人,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安德烈转回花店。“说实话,我给女儿留了一束金合欢花,”老头用抱歉的口气说,“我看得出,您非常需要这花,让我女儿的未婚夫去给她弄吧,也让他去找!这是他的事。我说得对吗?”
“没错!”安德烈高声说。他真想吻老头蒙了层霜的白胡子——那下巴上可笑的“小扫帚。”
花被整齐地包在一张厚厚的大纸里。但花是不可能被完全藏起来的,电车上的乘客闻到了寒气中飘溢着南国馨香。
一位年轻妇女羡慕地对那包花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安德烈,最后又以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丈夫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本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