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血色潋滟:天王别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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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20义无反顾(1)

“关于苏导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颜飞白谈及苏九分时称呼及语气上的疏离让文嘉嘉心情甚好,但接下来要拜访导演安明。文嘉嘉目光可怜地看向阿文。

“《武夫》的女主角有多少人想要,时间已经和安导约好,他脾气好虽是出了名的,但是……”

“你要试镜《武夫》的女主角?”

“恩。”文嘉嘉点头,有些骄傲。

“恰好公司也帮我接了《武夫》的剧本,正好陪你一起去,聊聊是否有适合我的角色。”

文嘉嘉差点高兴地跳了起来,如果能再次和偶像演对手戏,他们将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我送嘉嘉过去吧!”

知道黎末是个一不二的主,既然不影响文嘉嘉的新戏,阿文也不好极力反对。

也许,黎末的同往可以为文嘉嘉拿到增加更多的背景砝码。

“恰好我有些私事要办,嘉嘉就麻烦黎天王照顾了。”

阿文文嘉嘉的包递给她,被颜飞白殷勤地接了,在帮文嘉嘉来开车门时,一个东西滑进了她的包里。

“黎末哥,你还好吧?”

车一启动速度就很快,文嘉嘉有些担忧。

“你是从谁那得知苏导和苏晗关系的?”

他这么问则是默认了苏九分与苏晗的不伦之恋。

文嘉嘉神经稍松,满面愁容道:“她是好心告诉我,我不能出卖朋友。”

“蓝培文?”

“黎末哥!”

文嘉嘉脸色一惊眼神却是镇定的,颜飞白排除了蓝培文的可能。文嘉嘉的父亲被诬陷一事想必蓝培文早就清楚,他不出手相助,不正印证了小分分的那句话吗——蓝培文这种人心中100%的位置里装的都是他自己。

颜飞白此时脑子里盘旋过文嘉嘉身边的人,觉得这种私密,似乎除了蓝家人其他再无可能。

云岫虽死于****,但却因他,如果蓝溪知道是他将云岫变成了吸血鬼,利用文嘉嘉来让他痛苦也不无可能。

“听大乖说蓝溪因身体不适,和经纪人都断了联系,你可有她的消息?”

“黎末哥你出事的那几****落井下石,我不喜欢她,和她怎么会有来往!”

文嘉嘉回的迫切,又拿出了黎末失踪的事渲染感情,颜飞白了然。

与文嘉嘉同往安导家拜访本就是个借口,颜飞白正在想怎样将文嘉嘉送到后以妥帖的借口离开,文嘉嘉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蓝培文的名字让文嘉嘉犹豫不决。

“怎么不接?”

“哦。我朋友的,她喜欢找我聊天,我短信她吧!”

电话刚摁掉,便再次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还是接一下吧!”颜飞白笑着道。

“你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蓝培文不问文嘉嘉为何没接电话,也不问她现在哪里,只是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吩咐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

文嘉嘉眉头紧皱,咬着嘴角看了眼颜飞白令人心动的侧脸,谦声道:“黎末哥,公司有急事能麻烦你送我过去吗?”

“好!”

颜飞白将文嘉嘉送到星梦国际的路上,文嘉嘉致歉再三,颜飞白看着她拿包离开时的眼神未免有些迟疑。

……

“蓝培文会上钩吗?”颜飞白修长的手指僵硬地叩击着膝盖。

“文嘉嘉是蓝培文留的最久的一个情人,也是一个唯一让蓝培文动用保镖的情人。”

帮草包梳理长毛的苏九分顿了顿手,终是没有抬头,“你不用担心,文嘉嘉不会有事。”

“文嘉嘉?原来……”一直围着苏九分帮倒忙的黎末对着颜飞白挤眼睛。

“我是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受伤。”颜飞白尴尬地端起桌上的茶又放下。

“从她父亲肇事逃逸的那刻起,她就不再是无辜的人。”

“对对!”黎末附和。

因蓝培文帮助文嘉嘉制造假的身份,苏九分一直没想到文嘉嘉是文军的女儿。若不是颜飞白为了求她放文军一马,告知了她文嘉嘉的真实身份,她可能一直被那个心机深沉的女孩默默地愤怒地注视。

“既然她能隐忍这么久,不妨就再等等,等到电影节过后,《花》尘埃落定,我和她再详谈。”

当时听到苏九分笑着说完这番话,颜飞白便知她动了怒气,只是还是不想苏九分手上沾太多尘世的恩怨,禁不住再次确认往文嘉嘉包里放监听器的后果。

等到晚上,他便从墨抒予沉静的语调里得知了结果。

监听器被毁,蓝培文在遇到墨抒予假扮的吸血鬼猎人之后,确实被他手里的“血色十字”吓了一跳,错愕之下被“血色十字”刺伤肩膀。看着鲜红的血被“圣器“吸收,震惊的蓝培文逃脱。

“蓝培文真是狡猾,在一片旧厂区甩脱了我和墨先生的跟踪。”电话里的秋煜轩声音里满是遗憾。

“可是城南蓝家的99艺术区?”苏九分的眼里精光一闪。

“是的。蓝培文就是在二层廊道上突然没了踪影!阿九,你可有什么方法?”

“艺术区东南角有一座被称作‘时间’的灯塔,它的下面有复杂的地下空间,看来蓝培文确实将血色十字放在了那里!我将灯塔的地下空间布局图发你。”苏九分兴奋地眯着青莲般的眼睛,嘱托道,“黎末马上过去,你和墨先生一定要小心。”

秋煜轩隔了几秒钟,温柔地嗯了一声。

对蓝培文的产业如此熟悉,可想而知苏九分为了调查自家和蓝家的恩怨花费了多少的心力。

“你留下,我和黎末过去。”颜飞白难得强势地拦住了苏九分起身的动作,眼神温柔如水。

“这家伙说的对!”黎末立刻与颜飞白达成了一致,“你是我们的总指挥,当然要镇守我们的大本营!”

苏九分轻轻推开颜飞白的手,撇嘴道:“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过去了?”

颜飞白和黎末俱是一怔,回想苏九分刚才的话,颜飞白略带迟疑地道:“要不我和黎末一起过去吧?”

黎末则跳脚道:“我去!小分分,你怎么忍心看着我一个人过去犯险!”

“你现在顶着颜飞白的脸,正好迷惑蓝培文。有个秘密藏在他心底很多年,除非他你分享了,否则他不会让你死的!”

黎末不满消了:“我就知道小分分不会让我出事的!”

苏九分温柔地将他推出门:“记住,今晚你见了蓝培文只需要问他一句话‘为什么’。”

“为什么?这三个字有什么猫腻?”黎末好奇地回头。

“你只要记住这三个字就行,其他的等你拿到血色十字后我再告诉你。”

颜飞白的心口似乎有一块巨石压着,所有的血色仿佛流淌不畅,太阳穴一阵阵跳痛。

“……”

颜飞白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苏九分叹了口气,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道:“蓝培文估计已经知道使我们设计了他,家里已经不安全,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好。”

颜飞白将苏九分的手指紧紧地包在掌心,低声道:“小苏苏,谢谢你!”

他和苏九分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彼此才能信任,苏九分而今的安排必然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安排。保护好她的安全,和她一起承担之后的结果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我父亲是自杀也好,他杀也罢,其实想想也没有那么入骨般重要。”

苏九分一直在查,要么是证据不足,要么是有所忌惮。他不愿她因自己再受伤害。

“你是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吗?”

“恩。”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苏九分轻笑,“不过,既然是冤,终要揭开。”

在苏九分和颜飞白离开浅山别墅后不久,几辆扯了车牌号码的车飞驰而来。

“靠,竟然跑了!”持消音手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气愤地超地上唾了一口。听到高动静,草包晶体地汪汪叫。

“死狗!”不耐烦的黑衣人,端起枪吓唬道,“再叫老子崩了你!”

草包似乎是听懂了,偃旗息鼓,调转脑袋,拖着满身的小辫子灰溜溜地钻进了狗窝。

启明私立中学的正值傍晚放学之时,三三两两的男生女生穿着漂亮的黑白相搭的校服从苏九分和颜飞白身边走过,好奇的目光在两人带着墨镜的脸上一掠就过。作为全市最好也是最昂贵的私立学校,衣着得体,他们对气质清贵的陌生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一进校门,道路两旁广玉兰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颜飞白悄悄握住苏九分的手,十指相扣,多年前初为影帝的他被问到何为浪漫时曾说——手牵着手和相爱的人一起走在启明中学树荫密布的青砖道上,才不枉我守了这么多年的初恋。

而今,上天给了他最美的惠赠!

夏日的夕阳挥洒着最后一抹的艳丽,颜飞白的瞳孔里有七彩的光芒闪烁,嘴角是与之相配的勾人的笑。飞快地在苏九分微弯的嘴角留下一吻,风与树摩擦的哗哗声音里是醉人的醇酒。

“我爱你,小苏苏!”

没有回应,颜飞白还是笑着咧开了嘴,只因苏九分干爽的掌心突然生出了水渍。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帮你得到!

曾经痛苦的偏执少女,用尽心力将不为人知的畸恋转到仅在银屏上有一面之缘的少年身上,孤注一掷的、强迫的关注,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入骨。

“这是我们的图书馆,这是我们的食堂,这是我们的教室,这是我的书桌……”

颜飞白在介绍这些留有记忆的建筑时,美妙的中音像是一支能催眠的钢琴曲,那飞奔的琴键有股让人穿越时空的魔力。

苏九分青莲状的眼睛蒙上了晚霞的倒影,似乎自己迷茫的青春里曾经遇见过一个白衣飘飘的清瘦少年。

“这是你的储物柜。”

“你知道!”

苏九分的手指先颜飞白一步按在银白的金属柜上。食指上勾着一枚铜色的钥匙,黑色的丝绦编制的麦穗状绦带映得她的皮肤更加莹白。

颜飞白自从进入校园便一直被触动的心愈发柔软,“绳结比我曾经用的漂亮多了!”

掌心覆上苏九分的手指,感受着她皮肤的细腻温度和钥匙的金属冰凉,颜飞白觉得自己像是握住了人生。学生已走得七七八八,储物柜旁只有他们两人,欢闹声被建筑物挡在了外面,静谧的空间里美好的让人想将时间停止。

颜飞白的下颌轻轻搁在苏九分的肩头,她丰盈的耳垂慢慢变得鲜红,“你……”

“嘘……,一分钟,我只想这样静静地靠着你一分钟。”

声音清浅,呼吸清浅,感情表达得也清浅,在这清浅地仿佛坠入云端的一分钟里,两人的心跳声从紧张无序渐渐同步。

“颜先生,一分钟到了!”

“还差3秒。”

“……”

“恩,到了。”

颜飞白在苏九分颈侧吹了口气,她的皮肤泛起颗颗颤栗,红晕漫上颈部和脸颊。

“咳咳……”在苏九分发火前颜飞白赶紧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哇,真的是我橱柜的钥匙!”

握着苏九分手一起拧开了柜门,颜飞白惊讶的对苏九分竖起了拇指。

白了他一眼,苏九分脸上的胭脂色淡去,打开柜门,空空如也,颜飞白提着的心掉咯噔一声,莫非小苏苏放在里面的东西没了。

正在想安慰的用词,苏九分叩开了最里面的一块金属板,被压得很扁的牛皮纸包露了出来。

谁会想到他们看到的尽头并不是真正的尽头!

预感到里面的东西不同寻常,颜飞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牛皮纸揭开,一个贴着卡通贴纸的老旧录音机跃入眼帘。

熟练地将口袋里的电池安装上,苏九分在颜飞白忐忑不安时按下了播放键。

先是拉扯争执的杂音,然后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大段的沉默让人可以体会到争吵之人苦涩、愤懑的内心。

“Crazy破产是不是你在后面捣的鬼?”

苍老的男声夹杂着闷闷的咳嗽,虚弱得好像仅是质问就耗尽了他的力气。

颜飞白的身子不可查得一抖,这个声音他认得,是蓝培文的父亲。

“是。”

蓝培文的声音有些尖利,回答没有半分躲避。颜飞白的手收成了拳。

“逆子!”似乎是蓝老先生再次出手打人,不过这次却没有听到耳光声。

“你颜叔叔……”

“没错,是我推下去的!”

低沉的怒吼让古旧的录音机壳都产生了共振,颜飞白虽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听到蓝培文亲口承认杀死自己父亲时怒火还是染红了眼睛。

苏九分掰开他攥紧到几乎无缝隙的拳头,交互想我,默默地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心脏被抛弃到了零度以下的颜飞白。

“她……她……”

蓝老先生声音抖作一团,连说了几次都没能将话说清楚。

“呵呵,你是不是想说颜阿姨?你倒是关心那个贱人!”如果说刚才的蓝培文是在肆无忌惮地抒发怒火,那么此时的他则是彻底地发疯,“只怨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自己丈夫跳楼,儿子毒瘾发作,便失了控,心脏病突发,这么猝死还真是对不起被逼疯的人!”

“你胡说什么!”

“胡说?”蓝培文冷笑,“你暗恋自己资助的女学生,变态地偷窥别人,还敢说我胡说!你为什么不掩藏好自己肮脏的心思,为什么让我妈知道?她深爱着你,如何承受!”

最后一句完全是携着狂风暴雨的怒吼,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除了气息虚弱的痛哼,听不到半声辩驳,蓝老先生默认了。

颜飞白踉跄着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苏九分关切的眼睛,脸上的皮肤僵住了一般,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老先生?您您没事吧?”在蓝家做了几十年的阿姨惊叫声在录音机中变了调。

苏九分轻轻捧住颜飞白逐渐扭曲的脸,柔声道:“如果痛,就哭出来吧,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