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血色潋滟:天王别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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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19不能说的秘密(1)

发觉颜飞白回来,黎末本撑着的手臂下压,飞快地在苏九分的嘴角啄了一下。他本来要亲那粉嫩可口的唇,可惜被苏九分躲了。

“砰砰砰砰!”

颜飞白与黎末膝盖相撞,手肘互挡,几十个回合后,黎末被颜飞白扭着双手摁在了地上。

两人的眼睛俱是赤红,很明显都动了真怒。

“我亲苏九分管你什么事!”

话音刚落,颜飞白便巧劲一施,黎末便闷哼出声。

“住手!”

苏九分上前从颜飞白手下拉出黎末,他手臂软绵绵的,被苏九分一扯,疼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只是个意外,你何必下手这么狠。”苏九分急急地收了手,皱眉瞪着颜飞白道,“飞白以后会住在这里,希望你们能和平共处。”

那厢的黎末自己接好脱臼的手臂,在苏九分背后得意地向颜飞白挤眼睛。

有一团棉花塞堵着颜飞白的喉咙,苏九分的责备让他迷茫地想:自己在她的心中到底排在什么样的位置!

他抖着唇,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凝望着苏九分明澈的双眸,嘴角浮上一抹苦涩的笑容。

“神经!”黎末对着颜飞白飞逝在客房的背影,悄声嘀咕。

颜飞白的眼神忧伤到让人心酸,像是被谁打碎了希望。苏九分垂眸思索了片刻,摸出电话打给大乖。

被忽视的黎末生气地抿起嘴,扭身回了自己的新房间。

……

“老大不开心!不会吧!他没听完我的电话便急着回家见您,心情应该很好才对呀?”

大乖应该没说谎,可那家伙的表情也不像仅仅是因为开门后见到的画面而失望。

对,是失望!苏九分一直思索颜飞白眼睛深处包裹在忧伤中的情绪,现在回想,正是失望无疑。

端着两杯西湖龙井,苏九分敲开了颜飞白的房门。

衣服乱七八糟地摊在床上,颜飞白胡乱折叠一通后,便没什么章法地塞进他初来浅山别墅时拿的蓝色骷髅图案的帆布包裹中。

手一抖,苏九分端着的热茶撒到了手背处,一阵热辣辣的疼。她心里生气,脸上却笑得温柔:“黎天王这是准备离家出走?”

声音软软的,不似以往的脆冷。燕颜飞白瞳孔针扎了般一缩,嗤笑一声道:“瞧苏导说的!浅山别墅又不是我家,何来离家出走!”

从来都是鞍前马后,笑意盈盈的颜飞白忽然反唇相讥,苏九分心底塞满了砖头般沉甸甸地犯堵。竟一时没有想起反驳的话来。

见她发怔,颜飞白又心软了起来,板着脸道:“苏导不会在犹豫该不该把手中的茶泼在我脸上吧?”

他说的恶毒,苏九分转神哂笑,抬手将茶盏朝着颜飞白的脸掷了过去。

“怎么能不如黎天王所愿!”

没想到苏九分听风就是雨,颜飞白躲得虽快,滚烫的茶水星子还是溅了几点在他脸上。

幸亏有羊毛地毯,苏九分钟爱的玲珑茶杯只是地上滚了几滚,并未摔裂,反而是床和衣服没能幸免,尤其是颜飞白刚叠好的白衬衫,茶叶和水泽正洒在衣领处,看起来有些凄惨。

“你……”

颜飞白从角落里瞬移到苏九分跟前,指着她的鼻子正想说教一通,她突然伸手狠狠地打在他的手指上。

用力大到颜飞白整个手指都疼得有些麻木。

“你受伤了?”

苏九分的手背红肿一片,颜飞白想拉住她看看,再次被无情地甩开。

“《花》已经拍完,黎天王确实该搬走了!”苏九分扭身就走。

“你早就想赶我走了吧,小苏苏?”颜飞白苍凉地笑道。

“你什么意思?”苏九分果然停住了脚步,周身气场压迫,眼光犀利如刀。明明是他挑衅,此时又来指责旁人!

“你爱我吗?”

颜飞白出乎意料地问了一个让苏九分猝不及防的问题。

苏九分眯了眯眼,没有吭。

颜飞白嘲讽地笑起来:“可是我爱你!”

苏九分的眼神闪了闪,手指慢慢蜷起。

问她和苏晗的关系,问她喜欢颜飞白是不是因为洛真在《盲》中的禁忌之恋触动了她的心,问她既然不会再爱为什么还同意做自己的女人!

面对颤抖着和手指的苏九分,眼睛如死水的苏九分,颜飞白问不出口。他觉得自己真是傻!

“东西我会让大乖来收拾,电影的宣传我不会耽搁。对不起,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我需要冷静几日。”颜飞白擦着苏九分的肩膀瞬移而去,楼下大门的开合声顷刻便至。

苏九分蜷着的手攥得死紧。

他为什么这么问?他知道了什么?莫非……不不……

“你没事吧?”

轻柔的声音像是隔着万水千山飘来,苏九分猛地回头,吓了黎末一跳。

“是不是颜……咳咳,黎末欺负你了?”

“呀!你的手是怎么了?黎末那家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欺负小分分!”

小心地捧起苏九分的手,黎末痛心疾首道:“烫的这么严重,小分分疼不疼?我们去上药好不好?”

苏九分缓缓抚开他的手道:“我自己来就行。”

黎末尴尬地打着哈哈,笑道:“好好。”

一定是他的错觉,苏九分对他明显有些抗拒,而且她转身时的眼神好奇怪啊!像是X光似地,恨不能看进自己的骨头里。

黎末抖抖肩,瞄了眼颜飞白乱糟糟的房间,坏笑着跟去了苏九分的卧室。

情敌傻X地制造矛盾,他怎能不趁机刷存在感!

黎末一路狂奔到山脚下,才跌坐在路边的草丛里。

初夏的草丛中露水连连,虫鸣星光,天地浩淼。

忘记带手机的颜飞白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爱情,仇恨,重生之后,老天到底想让他怎样选择?

坐在一片****的草丛里约莫有半小时,颜飞白深吸一口气,向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方向瞬移而去。

他无法从苏九分那里得到父亲被杀的证据,情感上也不允许再留在那里等待时机,既然如此就去会会那个绑架了自己的人吧!

蓝培文,希望你还保持着工作狂的好习惯!

星梦国际顶楼,灯光明亮,文嘉嘉的经纪人阿文正在聚精会神地听蓝培文布置工作。

“《武夫》的女主角公司已经拿下,导演是安明,告诉嘉嘉好好准备后天的试镜。”

安明阿文是知道的,最近几年炙手可热的商业片导演,少有的口碑票房兼得。《武夫》是他筹备了一年多的大戏,听说有几个一线演员都放风说希望能参与。文嘉嘉一个刚入行的新人能担纲女主角,简直是……蓝总的赏识!

“谢谢蓝总,嘉嘉知道了一定特高兴!”阿文笑得合不拢嘴。

内部有传言说文嘉嘉与蓝总有那层关系,看来没错啊!不过手里的艺人能飞得更高,他做经纪人的自然会水涨船高,怎不高兴。其他不改他管得,还是聪明些才对!

蓝陪文本惬意地翘在桌上的双腿突然绷直,本微笑的脸变得凌厉。

“你出去吧!其他的事总监会与你谈。”

蓝培文骤然变冷的态度让阿文心一颤,他好像没说错话啊!

“好的。”

慌忙起身,阿文搔着头,退了出去。

“啊……黎天王!”

脚步匆忙的阿文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颜飞白,讪讪地道歉。

“黎天王这么晚来有什么事?”蓝培文紧绷的腿放松下来。

颜飞白没有回答蓝培文,眸色幽深,关门、瞬移、催眠一气呵成。

“你……呃……”

“为什么要绑架颜飞白?”

蓝陪文的瞳孔扩散,嘴角的惊讶慢慢变得刻板。

“他只会让蓝溪痛苦。”

这样的回答让颜飞白神色一晃,少年时期的记忆如梦般潮涌而来。蓝溪曾经痴迷到给他注射毒品,只为了能够将爱人禁锢在身边,而他对她却只有友情,在一次注射过毒品后骗蓝溪与他同享飘忽的快感,自己则趁着她迷醉之时掏逃出了蓝溪的别墅。他之于蓝溪的确是个危险的存在。

只是,吸毒让他被演艺圈唾弃,舆/论的逼迫使他连累家族破产,父亲不堪重压自杀,母亲心脏病突发,其中代价,巨大不必。

多年来细思调查,直到被绑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极有可能的问题。

“你利用自己的亲妹妹给颜飞白注射毒品,是为了吞并颜家对不对?”

颜飞白隔着桌子,揪紧蓝培文的衣领,声音如过度被挤压的弹簧,干涩而痛苦。

蓝培文因无法呼吸而涨红的脸在玛瑙雕成的眼睛里投射出斑驳的光影,表情迷茫,恍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颜飞白眼皮骤跳,心底忽然起了苍茫茫的雾霭。

莫非,他错了……

“那你为何命人收购Dreamer?”

蓝培文被颜飞白紧拽着,脑袋几乎压到了腿上,身体紧绷,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回话的声音也吭吭哧哧,带着闷闷的哼痛。

“我……我是不想……嘶……Dreamer落到外人之手。可惜我能力不够,没能帮……帮飞白留下Dreamer,没能救回颜叔叔和阿姨。”

说着,蓝培文不甚清明的眼睛里慢慢流出泪来。

颜飞白松手,蓝培文重重跌回座椅,扒着衣领大口喘着粗气。半是忌惮,半是踌躇地哑声道:“一个星期前我才知道害了颜家的人是谁?”

“是谁?”本不报希望的颜飞白心脏一颤。

“是云岫!他八年前对小溪一见钟情,可小溪的心里只有飞白,为了打击情敌,他买通颜叔叔的秘书,利用飞白吸毒的事件,毁了颜家。”蓝培文脸色狠厉,颜飞白想到了在文嘉嘉隔壁失血而亡的女人。

“我一生自负聪明,却被那个小人蒙骗,将他当作朋友,还答应了他和小溪的婚事,不过……”

“不过什么?”

颜飞白的眼睛已褪去血色,急切知道答案的他没有注意。

蓝培文扭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快意地笑了:“不过云岫在烈日下****而死,颜家的仇也算报了!”

“****而死!”蓝培文不知但颜飞白清楚,云岫可是他咬的。

本以为近日的风平浪静是因为云岫受打击有所收敛,却不想他竟然选择在阳光中暴露而死。

颜飞白的心里空落落的,用无关痛痒的事代替了蓝培文的这段记忆,便匆匆离开了星梦国际。

云岫在烈火中燃烧的景象在他脑子里闪现,鼻端一直隐隐约约地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站在路边的下水道旁颜飞白一阵干呕,抽搐的胃疼得连心脏都跟着跳疼。

哗啦啦的树叶子夜风中恣意在招展,流火的车辆和灯光在眯起的眼睛里扭曲地仿佛是世界的尽头。他现在无比地想念苏九分,只想立刻飞奔到浅山别墅。

有杀意从背后传来,颜飞白猛然闪身,还是没有躲过银亮的针头。

困顿之意袭上眼睑,他看见有三个熟悉的身形在缠斗。一个是墨抒予,一个是秋煜轩,另外一个是……

在他尽力地想戴着墨镜的男子好面熟之时,终于抵不过药物的力量,重重地摔倒在绿带旁。

“你竟然将云岫变成了吸血鬼,好样的!”逃出“one”时黎末曾满是赞赏的对着他竖大拇指,“吸血鬼猎人变成吸血鬼,不知道依云岫阴郁变态的性格会不会羞愤到自杀?嘎嘎!”

“做梦。”苏九分一句话赌了黎末的兴奋。

颜飞白从梦中惊坐起,苏九分说的没错,蓝培文在骗他,云岫怎么可能自杀!

“蓝培文!追杀我的是蓝培文!”

“你醒了!”坐在床边的苏九分起身握住了颜飞白挥舞的手,憔悴的眼睛里衔着欣喜。

苏九分一贯整理熨帖的鬓发有些许的散乱,修长的眼睛下染了抹青莲的色泽,颜飞白的心不由变软,不想再去计较两人的争吵。

手上凝脂的肌肤温暖如玉,颜飞白轻叹一声,顺势将苏九分揽进了怀里。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颜飞白将下巴搁在苏九分的发顶,清幽的花香丝丝入鼻,而苏九分微颤的的动作却静静入了心。

“这个点应该醒了才对!啊……”

钱越的抱怨声和开门声一起传来,苏九分刚抬起的头被颜飞白嬉笑着重新按到怀里。

“表哥,早!”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钱越嘿嘿笑了两声,扭头见被身后的秋煜轩吓了一跳,因好友的凝眉,坏笑里也有了苦涩的味道。拍拍秋煜轩的肩,摇着头下了楼。

昨夜苏九分见到昏迷的颜飞白是刷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她对此人的关心。而在钱越一再强调颜飞白只是被注射了强效麻醉剂,没有危险时,苏九分还是坚持在颜飞白坊里逗留了一夜,此情已是昭然若揭。

“那家伙醒了吗?”

坐在低头看书的墨抒予对面百无聊赖的黎末见钱越下来,忙跳过椅背迎了上去。

“醒了。”

“我去看看!”黎末嘟着的嘴起了笑纹,嗖地从钱越身边瞬移而过。

“哎!”

钱越只来得及说了个语气词,伸着的手连黎末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看看也好,死了心。”钱越在墨抒予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小声咕哝了一句。

黎末终是被拦在了门外,不是因为门口的秋煜轩,而是苏九分有些忧伤的话语。

“你问我爱你吗?我想了一夜,只能给你一个我自己都觉得自私的答案,不知道。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苏晗也曾说过不自知是我最大的缺点,以前我承认,现在想想说的真对。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关于苏晗和我的传言。我不想给自己辩驳,年少的时候我的确喜欢过他,像是喜欢一个属于自己的玩具一样,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将他抢走!”

颜飞白看不见埋在怀里的俏丽面容,呦呦的叙述像是一根带了夹套的手指,一遍遍撩拨着他的神经,带起绵延的心疼。

“小苏苏,不要回忆,对不起!”

苏九分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像是在吟咏一段古老的歌谣,揪紧颜飞白的衣领,不让他打断自己。

“苏晗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对不起。那是在一个孤儿院里,他六岁我三岁,他一个人和野猫玩沙包,不小心投在了我脸上。那是的我没有哭,反而笑了。别的小孩都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只有他干干净净的,寂寥孤傲像是我窗前的丛竹。我便扯爸妈的手,要他们领养他给我当哥哥。其实那日爸妈只是带我去孤儿院做义工,而我却意外得了个哥哥,一个只对我笑,只对我好,陪我上学下学玩闹的哥哥。我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好,从初中到高中他收到无数的情书,但都被他退了回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