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等到所有的酒吧都打烊了,他们回了陆天扬的家,然后喝光了他酒柜里所有的酒。
使劲的摇了摇头,她慢腾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要迈步,脚下一绊让她“扑通”一声又坐了下去。
咦?怎么软绵绵的?
她一脸狐疑的低下头,下一刻,她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
“女人,你该减肥了。”
陆天扬龇牙咧嘴的说道,她这一屁股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内脏都移位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霍欢喃喃的说道,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又一次华丽丽的躺在地板上了,怪不得刚刚起来的时候觉得浑身腰酸背疼的。
“你还说,还不都怨你。”
使劲的抓了几把头发,陆天扬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看到散落在四周各种各样的酒瓶时,他的脸都绿了。
“这些全是你喝的?”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分明觉得自己的肉都疼了,那可是他珍藏了很久的酒,连他自己都不舍得喝的,没想到——“什么全是我喝的?你有没有搞错啊?”霍欢没好气的说道,“你也喝了不少,不要往我头上扣大帽子。”
“你……,好好好,你有理,你干嘛叫霍欢啊?干脆叫霍有理拉倒。”
眼睛一闭,陆天扬“扑通”一声又躺下了。
疼啊,他觉得自己的肉都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割下来了。
“你至于吗?不就是几瓶酒吗?回头我赔给你还不行。”
理理身上皱成一团的衣服,霍欢一脸不耻的说道,真是小气鬼,几瓶酒而已,至于他这副模样吗?况且邀请她喝酒的人可是他啊。
“哼”
看着她,陆天扬突然笑了,伸出食指轻轻的勾了几下,“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让我开心的办法。”
“你又想干嘛?我告诉你,赔钱可以,但是我可是不出卖色相的。”
霍欢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还色相呢?就你?可拉倒吧,你别吓着我就行,我是说你给我倒杯水过来吧,我快要渴死了。”
斜睨了她一眼,陆天扬凉凉的说道,摆明了就是拿她当猴耍。
“陆天扬,你有种。”
双手叉腰站在那里,看着那张恶质的笑脸,霍欢强忍着没有一脚踩下去。
就在她刚刚转身往厨房去的时候,陆天扬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
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陆天扬随手摁下了通话键。
“喂,你没事吧?听起来怎么少气无力的,是不是昨晚损耗了不少精力啊?我可告诉你,年轻的时候不能只图快活,要是被掏空了,你就等着变老头子吧。”
话筒那端是皇甫烈无比欠扁的低笑,不用看到他,陆天扬的脑海里都能清清楚楚的出现他那副猥琐的表情。
“闭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手轻轻的揉捏着眉头,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在心中坚定了这样的一个认知——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也是用来糟践的。
“有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你?”
话筒那端,皇甫烈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一丝犹疑,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既然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我,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快说,我没空陪你磨牙,头疼死了。”
使劲的摁着太阳穴,陆天扬没好气的说道,一大清早差点被霍欢谋杀不说,现在皇甫烈又来搅局,难不成他最近出门都忘了烧香拜佛吗?
“你听好了,哦,对了,你还是先找个扎实的椅子坐着比较好,我怕你一会经受不住惊吓摔下去。”
在说出那件事之前,皇甫烈还很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废话怎么那么多,你是不是大白天见到鬼了?”
使劲的撕扯着头发,陆天扬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自虐倾向是越来越严重了。
“不是,我见到……”
说到这里,皇甫烈突然顿住了,半晌,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算了,还是不说了。”
“皇甫烈,你有种再说一遍。”
握着话筒,陆天扬差点气吐血了,大清早的,吊人胃口也不是这个吊法吧。
“我……见到关晓月了。”
许久,皇甫烈才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来。
说完后,话筒两端同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过来多久,陆天扬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在哪里?”
“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你也知道我都好几年没见到她了,只是那种感觉太像了,所以我才……”
皇甫烈一迭声的说道,说完后他就后悔了。明明知道那是天扬的禁忌,他还是多嘴的说了出来,哎。
“在哪里?”
陆天扬又问了一句,本就皱紧的眉心此时更是纠结成一团。
“就是昨晚,在酒吧门口你们走之后,我回头的时候好像看到她就站在拐角处的,可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了。”
想起这件事,皇甫烈就觉得诡异,害的他一整晚都没睡着。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不等他答话,陆天扬径自挂断了电话。
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半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真的是晓月回来了吗?
如果是她,那她为什么没有回来找他?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在他的头顶上方使劲的挥了挥手,霍欢轻声问道,怎么接了个电话,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了,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事”
说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杯子,陆天扬咕咚咕咚的将里面的水喝的精光。
“那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霍欢一脸狐疑的问道,将杯子放在桌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一向就不是一个好奇的人,既然他不肯说,那就趁早拉倒。
“我饿了,你去做饭给我吃。”
说完,陆天扬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浴室。
“什么跟什么啊?”
眼睛瞪得大大的,做出一个敲打的手势,霍欢悻悻的走进了厨房。
甫一踏进去,看着那些锅碗瓢盆,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
做饭,是她身上不是唯一的死穴。
拉开冰箱门,随手从里面摸出几颗蛋,没办法,她勉强还能做出来的也就仅仅是这个而已。
等到陆天扬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迎面一阵焦糊的味道就这样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