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说你的胳膊会酸吗?”
霍欢没好气的说道,头顶上有成群结队的乌鸦飞了过去。
遇上这样的男人,就好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
“你会给我揉的,不是吗?”
眉尖微挑,陆天扬的声音近似呢喃,看着前方,他的眸子渐渐的迷离起来。
曾经,他也抱着一个女人走过这条路,那时候的他们正当青春年少,抱着她的时候,他觉得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那时候他也说,抱着她的时候,手臂会酸,当时的她是怎样回答的?
“如果你的胳膊酸了,我会给你好好揉揉,直到不酸为止。”
她是这样说的吧?
好像是。
“揉?揉你个大头鬼,我都快累死了,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可是整夜都没有合眼,谁像你啊,睡的跟头猪似的,还打呼噜,真是受不了你。”
就在这时,一道恶声恶气的声音打破了他脑海中所有美好的想象。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清清楚楚的知道,如今他抱在怀里的女子不是晓月,而是霍欢。虽然她们有着相似的容貌,相似的个性,可是在骨子里,她们并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猛地将她放了下来,一个没站稳,霍欢登时非常不雅的跌坐在了地上。
“喂,陆天扬,你有没有搞错啊?有你这样的人吗?就算要放下,你也好歹先说一声啊?”
摸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霍欢只觉得脑袋又大了,早就知道和他在一起准没好事,只是这个男人也太恶劣了吧,好歹她是女人耶,难道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吗?
“为什么要说?是你自己要求的啊,我只不过是照办罢了。”
陆天扬一脸无辜的说道,难道听她的话也是一种罪过吗?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的错行了吧?”
霍欢一迭声的说道,就没见过比他还要小肚鸡肠的男人。
在路人的频频侧目下,霍欢一脸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本就狱卒的心情此时更加的纠结了。
看着她,陆天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过身,将她的手一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霍欢,我们结婚吧。”
他的声音中有着真假难辨的温柔,可是那声音听到霍欢的耳朵里却如五雷轰顶一般,只轰的她是里焦外嫩的。
“陆……陆天扬,你没事吧?”
将手小心的贴在他的额头上,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霍欢喃喃的问道,明明就没有发烧啊,可为什么净说胡话呢?
“你……”
陆天扬登时气结,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一口就将她给吃了,他就没见过比她更加不解风情的女人,就算明知道是假话,可是她好歹配合一下会死啊。
“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啊?你好像病的不轻哦。”
指指脑袋,霍欢无比认真的说道。试问一个正常人,谁说话的时候不先过过脑子的。
“霍欢,你是不是不气死我你不甘心啊?”
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如果可以,他还真想一把把她给掐死算了。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是为了祸害男人的。
“怎么会?霍家的一家老小还等着你救命呢,要是把你气死了,我不是罪大恶极。”
俏皮的伸了伸舌头,看着那张气的铁青的脸,霍欢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敢得罪她,她一定会让他清楚那下场是什么?
那一晚,他们七扯八扯的扯了很多,无怪乎就是他说话,她反驳,总之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到一起的。
当整个城市都渐渐睡去的时候,他们终于勾肩搭背的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天扬,你们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看着他们醉醺醺的样子,皇甫烈一脸担忧的问道,还是第一次见到天扬这样肆无忌惮的喝酒、发疯,而这一切全是拜霍欢所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细细的打量着霍欢,从初见的惊艳,直到现在,他依然有点看不懂她。
“不用”
使劲的挥着手,看着霍欢,陆天扬傻傻的笑了,“喂,女人,要不要再喝一杯啊?”
“要,当然要,走。”
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霍欢跌跌撞撞的率先向前面走去。
“好,继续。”
手往前一挥,陆天扬一步三摇的跟了上去。
“两个酒鬼”
看着他们,皇甫烈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要转身,视线不经意的回转间,一抹似曾相识的影子闯入了他的视线。
晓月?
心头一惊,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可是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街角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错觉吧,晓月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法国的,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想到这里,再看看前方那正不停地引吭高歌的两个人,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当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耳畔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盼不到我爱的人,我知道我愿意再等,疼不了爱我的人,片刻柔情他骗不了人,我不是无情的人,却将你伤的最深,我不忍,我不能,别再认真忘了我的人……”
“两个傻瓜”
唇角勾起一抹微扬的弧度,皇甫烈喃喃的说了一句,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在一个漂亮的旋转过后向院方疾驰而去。
当车子卷起的粉尘在空气中慢慢弥散的时候,在酒吧的拐角处走出了一抹纤丽的影子,长发披肩,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看向远处的眸子带着一丝明显的凄绝。
“天扬,我回来了。来到了有你的地方,终于,我们又能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了。只是在你的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她喃喃的说着,一行清泪就这样顺着腮际缓缓地滑落下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掌慢慢合拢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天扬,属于我的东西我要一件不落的夺回来,包括你,我们要永远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看向远处那两道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关晓月的眸子里射出了一道复杂难辨的光。
第二天,当东方出现第一道鱼肚白的时候,手抚着额头,霍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眉心紧蹙,她低低的哼哼了两声,宿醉的痛苦就是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