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拳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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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军马情

吕方沿山路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三省交界处。离交界处不远,有一大镇,名叫段集镇,吕方决定去段集镇卖马。一想卖马心里就难过,这匹军马驮着吕方天南地北跑了一年多,马通人性,就是不会说话的朋友!吕方抱住军马亲了又亲,无奈地说:“马呀马呀,本主无能啊!只好让你另选高就了!”

吕方走进段集镇,就把草标插在马鞍桥上。过往客伸脖看两眼就走了。吕方牵马走在街上,今日不是集,所以不集不市人很少。眼看已近中午也无人问津。吕方只好找个小店吃饭休息。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打问:“哪个卖马?”吕方急忙答应迎出门外。来人年纪不过四旬,瘦高个,留偏头半截发,穿绸褂,腰间挎把匣子枪,身后还跟两个随从。吕方一看就知是镇上的头头。

“哪位长官卖马?本大爷想讨这匹军马!”吕方一听此人口气颇有持强凌弱之感。吕方说:“看马可去店后院。”来人让手下去看马。不一会儿,手下回来说:“确是一匹军马。”来人说:“此马乃军马,本大爷要牵走!还有什么话可说嘛?”吕方说:“此军马为淘汰后的民用马,只因本人盘缠用尽才想变卖此马。”吕方上前阻拦。

来人一看吕方阻拦,“嗖”一下掏出匣子枪,顶住吕方的胸口。“小伙子,放明白点,本大爷是段集镇保安队长,这匹马是军马,所以要充公!”吕方说:“咱不管你是多大官,想牵马,拿钱来。”“老子告诉你,你骑的军马,非抢皆盗,所以要归公。”“像你这号人,我见多了,想捞便宜,你做梦去吧!”吕方一靠肩头便把保安队长挤到一边。保安队长一瞪眼说:“小子,还想动武不成?我先把话说明了,老子姓侯名天瑞,段集镇保安队长。老子自幼练武,你打听打听这五里八乡,谁敢动老子一指头?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野小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日老子用家伙对付你,那是欺负你。要用真正的功夫制服你这个小侉子!”说罢,把手枪和枪匣交给手下,马上摆开架势。吕方一看心里乐了,因为在江湖上没有哪个江湖客用这种方法吓唬人。吕方也不动手,只是说:“我卖马,你买马,何谈动手?如动手,你先出招!”侯天瑞瞪着眼说:“让老子出招那可不客气了!”他先摆了一个“小开门”,接着,使出“弹子腿”。吕方也不发招只用腿顺势接招。吕方随意一接招,就把侯天瑞踢了个跟头。侯天瑞在两手下面前栽了面子,这下可动了真招。他上拳下腿,带着风冲过来。

吕方也不动身,站在原地只用腿连踢带勾他的下三路,只一个照面就把侯天瑞勾倒在地。侯天瑞从地上爬起来胀红着脸说:“这院子场地太小,要真正亮功夫还得在大场子,你敢跟我去吗?”吕方说:“咱也没打架,咱不去!我一走,你派人牵军马,我找谁要去?”侯天瑞说:“你真不是傻子!我打包票,没人敢牵你的军马!”吕方这才随侯天瑞来到镇公所大门外,侯天瑞拉开架势说:“小子,今日看你侯爷如何收拾你!”吕方嘻嘻一笑说:“你的招法都是婴儿发烧小儿科,所以我不和你过招!”侯天瑞气的冒火,说:“常言说,好汉不打前三阵,你以为你摔了我两跤就胜啦?我那是试一试你的功夫!”吕方听了嘿嘿乐,心里说,这家伙还真脸皮厚。吕方喜逗,故意笑眯眯地看着侯天瑞,歪着脑袋说:“前辈,我怕你一人不是对手,索性你三人一齐出手,也让我省心省力。怎么样?”这句话把侯天瑞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一瞪眼说:“小子,别说大话冒狼烟,也不怕大风扇了舌头?”虽然这么说,还是让这两个手下和他一齐出手。吕方一人对三人,还是不用双拳,只用两腿接招。而且只接不还。即使这样,也累得侯天瑞三人气喘嘘嘘,汗流不断。

他后悔来到镇公所大门前,因为一下子招来这么多人,如果胜了,以多胜少,不光彩!如果打输了,这张老脸就得扎裤裆。侯天瑞正在后悔不迭,一走神,被吕方踢中一脚,这一脚,留了情面。虽说不重,但也被踢得趔趔趄趄,差一点摔倒。吕方一看打斗没劲,就说:“前辈,咱们打了个平手算了。”侯天瑞更生气了,往后一退身,说:“来人!把这小子抓起来!”其实,这是瞎乍乎。吕方不会说大话。像侯天瑞这样的武师,来个三五个,也不是对手。吕方平时和人交手,从来心慈手软,从不出毒招狠招。对付侯天瑞,远无仇近无怨,当然不动真招,只不过想戏耍他一番。

侯天瑞嘴里喊着“来人”手脚却没有闲着。他出招既凶又狠,恨不得一拳就把吕方捣个稀巴烂!吕方却总是笑嘻嘻地戏弄他。侯天瑞看吕方不还手,自己还沾不了边,越想越生气,暗中就把掌心大的袖珍手枪掏出来,准备乘机暗算吕方。别看他把匣子枪交给手下,可那只袖珍手枪却总揣在怀里。吕方虽然嘻笑着戏耍侯天瑞和他的两个手下,那一双机灵的眼睛从没有半点闲视。就在侯天瑞使了一招“小豹子翻身”,想趁机开枪打吕方时,吕方却用了一招“饿虎扑食”,拣起地上一棵干草,一抖手腕子,“嗖”一下,直插侯天瑞握枪的右手。只听候天瑞一声怪叫,那只袖珍手枪落地,吕方一个“海底捞月”抄在手上。

吕方把手枪托在掌心说“这把手枪做得精致。只可惜前辈不会使用。艺不精,要勤学练,暗伤人,不讲武林之道!不好不好。”说罢,顺手把枪扔给侯天瑞。再看侯天瑞,羞得脸像猪肝。那右手虎口处插一颗干草,好像插棵草标。侯天瑞一咬牙拔出草标,流出一股黑血。四周的人一看侯天瑞的狼狈相,“哄“一声大笑起来。两个手下也被人们笑懵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侯天瑞按着右手说:“还不下手!”二人如梦初醒,一拥而上,吕方只一抖肩,就把二人摔倒。这时从镇公所又蹿出三个小伙子,一起扑向吕方。这个搂腰那个抱腿,想制服吕方。吕方想,我也不伤你们,我让你们摘胳膊掉腿,让你们难受一时。我也好脱身。想到此,吕方使用了祖传秘宗拆骨拳。不一时,这个被摘了胳膊、那个被摘了胯!一个个东倒西歪。

吕方跳出圈外,一抱拳说:“列位,实在对不起了,我劝你们快去看骨科中医,让大夫推拿,即可复位。如延误,就一辈子残废了。”侯天瑞一看,今天是彻底栽了!侯天瑞眼睁睁地看着吕方走了。他知道,解铃还得系铃人。他马上唤来两人说:“你二人骑马跟在后边,不可让他知道,更不可惹他!确定他的落脚处,再回一人报信。”侯天瑞想,这小伙如此好功夫必成大器。我何不请他,让他操练保安队?侯天瑞虽然打了败仗、吃了亏,但心里还高兴,因为他发现了人才。回到家来,媳妇早给准备好酒菜。喝了几口酒,吃了一个馍,一靠床,就昏昏欲睡。

侯天梅一脚踢门,进屋就喊:“哥呀,你还有脸睡‘哈啦’觉?”嫂子走过来小声说:“你哥太累了,刚睡。”侯天梅一撇小嘴儿说:“他累?他差点让人家插草标给卖了!”

侯天梅就把自己所闻所见说给嫂嫂听。嫂嫂听了说:“咳,你哥在镇里也不容易,可也不该欺负外乡人!”侯天梅说:“他让人家插了草标不说,他的五个手下还让人家摘了胳膊卸了胯,眼睁睁地让人家走了。”侯天瑞本来快睡着了,侯天梅一进门他就没了睡意。在里屋接话说:“妹呀,哥不傻。那小伙前脚走,你哥就派人后脚跟,他跑不了。今晚我就把他抓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侯天梅心里一惊,说:“你抓回人家干什么?打不过人家暗算人家?”侯天瑞说:“妹啦,你哥让人当泥捏了,这一辈还没哪个人敢欺负你哥,今天却倒血霉了。

”侯天梅噘着小嘴儿说:“你呀,功夫不深艺不精,你怨得了谁?你在镇公所门前和人家打斗,我都看个一清二楚,小妹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人家一招一式都给你留着面子,你知他是哪个吗?”侯天瑞被侯天梅数落一番,他习已为常了。他不急不忙地问道:“妹儿你认识他?”侯天梅一翘小嘴说:“那天进城看打擂,就是他把那黑大个打下擂台的!”侯天瑞心里一惊,“我的娘啊”,差一点叫声出来!侯天瑞哆哆嗦嗦地说:“小,小,小妹你看清楚了?”侯天梅说:“那能看错了吗?我,我高兴得还扔了个手帕香包哪!”嫂嫂在一旁听哥儿俩一问一答,一直没说话。一听小妹扔了手帕香包这才说:“小妹是不是看人家武功好,小伙帅,你就‘腊月萝卜’动心了?”侯天梅红着脸说::“人家武功就是好、人品更好。”侯天瑞说:“妹呀,咱可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你也不问人家成家了没有?”

侯天梅说:“哥呀,你也没问怎知人家不乐意?你也没问人家成家没成家?人家成家怎么样?我愿意当二房又怎么样?”侯天瑞说:“你不知人家家住哪里,姓字名谁,你也不知人家具体情况,你就看上人家?我可丢不起咱家人!”侯天梅一扭脖,说:“既然把话挑明了,我还不管这些了,哥呀,你今晚就把人给接回来,你如果敢伤他一根毫毛,我立刻给你们个样子看看。”侯天瑞两口子当然惹不起这个“小姑奶奶”。嫂嫂在一边说:“凡正现在已是民国了,人家城里都时兴自由了。咱小妹看上了,咱们就点头,小妹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侯天瑞说:“妹呀,我把人家接回来,我可如何跟人家说?我就说,喂,我妹看上你了,你来当我的妹夫吧?人家不骂我神精病?”侯天梅说:“你就这么说!我不管他是有家还是无家,我当二房都认可,我还在乎这些?”侯天瑞说:“那人家死活不同意呢?”侯天梅说:“你的威风哪?你的枪把子哪?你的计谋呢?”

侯天瑞说:“那不成抢亲了吗?”侯天梅说:“唱戏都演男的抢女的,今天就演女的抢男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办不到的!我想办的事,我一定要办成!”侯天瑞深知妹妹的脾气秉性。自小倔犟,她认准的事,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她想办的事,一定要办成。别看她年纪不大,主意可正哩。侯天瑞看小妹说话已是铁板钉钉,只好说:“小妹发令,哥哥执行,哥去接人,哥给你办成这事还不中吗?”

吕方千里迢迢寻妻,在段集镇却遭遇侯氏“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