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击溃凌瑶。她脸色惨白，忽又笑起来：“不是梦中人又如何？难道我做的一点也抵不上你心里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影子？”
“呵呵呵呵，你怎么不肯放软了心看我，哪怕只一眼，你也可以看到我是如何待你的……是，我不是她！”
凌瑶咬紧牙关，恨恨道：“前一次来上清境，我隐身在你门口，我看到了半夜小小进你房间，知道了你们关于梦境的对话，我看到了那双红眸。那又如何？你知道为了把自己变成那双眼睛，我付出了什么代价？”
“费了整整三千年的修为，我把自己的魂魄抽出让它落入冥府，为了有机会与你结识，我抛却仙体遁入轮回。我打散自己的精元，为的只是改变瞳眸颜色的机会。我甚至不知道它能不能变成红色！呵，我运气好，我真的变成了红色的眼睛！我付出的这些，难道你都看不到？”
“你何苦这样……”
“何苦？万年前与你的一面我就早已倾心于你，我对你……上华，为什么要去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红眸身影？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这样的我对你来说不够么？”
“抱歉。”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凌瑶捧住上华的脸，对上他的眸子，“你看着我，我哪里比不上那双红色的眼睛？！”
“抱歉，”上华拉开她的手，退后几步，郑重说道：“是我没能分辨清楚，是我的过失。”
“上华……你……要放弃我了么？”
“凌瑶，过往种种都是我的错，此番事情已明，我与你已成误会一场，有任何的不是都请你原谅。”
“误会？难道我对你的心意是误会？不对，”凌瑶忽然大叫起来，“你心思不在我身上是不是？你从来就没有真心实意待我，哪怕我变成了红眸，你对我也……”
“事已至此，毋庸多言。待养好伤后，我会送你回凤凰山，成亲一事我会和徵信上君说清楚……”
“不要，我不要！”凌瑶一把抓住上华的手臂，狠狠用力，“我不要离开你！我们会成亲的，不过早晚而已！”
“凌瑶！”上华欲甩开她的手，又不能用劲，怕伤了她。
凌瑶却似癫狂了：“你在意那个红眸的身影？我找出来杀了她！还有，你在乎的小小，我也该杀了她！”
“你敢？！”听到她说起小小，怒气上涌，上华真真生气了。
“为何不敢？每次看到你和她旁若无人的眼神，我就恨不得挖出她的眼珠！还有你和她说话的语气，温柔得让我嫉妒！一只狐妖，她是妖！”
“她是什么，与你无关。”上华冷冷抛下这句话，转身欲走。
凌瑶拽紧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眼中迸发恨意：“我不会让她呆在你身边，有资格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上华抽出被她握住的衣袂，冷声道：“你若敢对她做出危险之事，我绝不饶恕。”
“好好养伤，等你好后我便送你离开。”
毫无留恋，跨步出门。
“上华——”凌瑶在身后凄厉叫喊，“我不会放弃！”
待青衣在远处消失，凌瑶跌坐在门槛，泪如雨下：“我要毁了她，让你只能把心放在我身上……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