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华安静入睡，小小小心退出房间，马不停蹄跑出上清境。
在月老处，见到了正在打瞌睡的真珠。
被推醒，真珠揉揉惺忪的双眼，看清来人：“小小，你怎么在这里？”
“真珠，”小小恳求她，“拜托你帮我……”
“帮你？”真珠见到小小凄楚的神色，顿时慌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半夜跑来？……”
“真珠，帮我一个忙。”
“我肯定帮你，但是你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有危险，我要救他。”
“上华天君会有危险？什么危险？该让太上老君他们知道，他们会有办法……”
小小摇摇头：“不能让他们知道，救公子的事我来，你帮我就好。”
“如何帮？”
“帮我查一查怎么去四方境。”
“四方境？”真珠惊呼，“你疯了？！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正因为不清楚，所以才来找你。”
真珠划拉一把将小小按坐在原地，自己站起来非常激动：“四方境在昆仑山，是仙道迷方幻化出来的，那里面锁着吴天塔，就是怕有妖魔鬼怪神仙乱力的闯入，所以那里被列为禁地。上万年来，几乎进去的人都有去无回。至于里面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可有进去的法子？”
“说了半天你怎么还要坚持？就算顺利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
小小神情坚定：“我顾不了那么多。”
“你告诉我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真珠！”
“你不说我不会帮你查。”
踌躇半天，小小才开口：“公子因为我中了情炼之毒，我要去四方境找解药。”
“情炼？可是那情炼花上带的毒？”
“是。”
“这个……我曾听说此毒是无药可解的。”
“所以我才要尽全力一试。”
真珠沉默。片刻后问她：“有件事我其实是颇在意的，小小你可愿意认真回答我？”
小小点头，郑重答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对上华天君……”真珠没有说完，言下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小小望着她，低声道：“被你看出来了？”
“我原本没有那般想，只是在我看来你与他太过亲密，我从来没有见到任何一位天君上仙会对自己身边的侍童如此之好。更何况，上华天君怕是从未当你是侍童对待。”
“公子，的确是对我很好的。”
“可是你对他……小小，这天界的事我听得多也看得多，你听一句。”
“真珠你说。”
“自仙界创建伊始，仙妖相恋的例子不乏有之，但都不见得有好下场。身份便是一道巨大鸿沟，仙界绝对不允有妖魔魅惑仙人，而仙家身份亦是不被妖魔界所接受的。要么一方成仙，要么一方变魔，这谈何容易？！仙途漫漫，且不说妖要位列仙班需多少万年，又再问，哪位仙人会甘愿永生永世堕入魔道？”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我只想要公子好，他解开情毒，我便安心。其余的，我不敢贪恋。”
“小小，你这又是何苦？”
“不苦，和公子为我做的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小小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真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为我守密？”
“当然！”
“我便是那只小狐。”
“小狐？”真珠不解，又联想到上华天君，恍然大悟，“你就是他历劫之时的那只小狐？！”
“是我。”
“天呐，我们当初的玩笑竟是真的，你真的追到天上来了！”
“我没有想过什么仙妖相恋，我只想呆在公子身边，能看着他清朗的笑，真的就够了。”
“哎——”真珠长叹，“该怎么说你才好……”
“什么都不用说，帮我。”小小言辞恳切，真心实意请求她。
“我真不知该不该帮你。”
“真珠，所有选择都是我心甘命抵，不论该与不该。”
真珠被小小一番话震动：“好！既然是我朋友真心的选择，我真珠一定帮你。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藏书楼一趟。”
小小应下，耐心等待。
一个时辰后，真珠带着消息回来了。
“四方境在昆仑山以南，为防止外来进入，会经常幻化变形，具体是什么无人知道，可能是一片树林，也可能是湖泊，大草原……不过进入之前会有预兆，天将落雪，四周起雾，天地变成白茫一片。进去之后会遇到什么古书上没有记载，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谢谢你真珠！”小小抱住真珠的手臂，衷心感谢。
“此番去路途凶险，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一定！我会把情炼的解药带回来。”
“好，我在上清境等你，到时候一定好吃好玩的等着你。”
彼此笑言过，留下希望。
“准备何时出发？”
“等天破晓就走。”
“你不与上华天君道别？”
“他知道了必不允我去，要瞒着他。”
“你……哎，我早就说过，情之一字最是害人。真不知你与上华天君究竟是缘还是劫……”
“缘也好，劫也罢，我心甘情愿。”
说罢，挥手道别。
真珠望着她离去，心中默默祈求她此去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