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觉知,我并不是在说你要立刻抛弃那个形像,因为唯有当你成熟到能够抛弃那些非真理的时候,它们才能够被抛弃,否则它们仍然有需要。我不是在说你应该骤然抛弃它们,你不能够这样做,如果你这样做,那是自杀的。让它们存在,但是你要变得觉知到说它们是假的。当你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注意看你的脸什么时候变得虚假,看看什么时候你的脸在笑,而你里面并没有在笑;有时候你显得好像很认真在听,但是实际上你并没有在听;有时候你表现出你很同情,但是内心里面一点同情的光经过都没有。要觉知到这个第一层,这就是人们互相知道的部分。
然后第二层,那是你所压抑的,它一直要浮现,它想要出来,它是你的一部分,它比第一层来得更真实。第一层是社会的,第二层是自然的,它比第一层来得更真实。
我不是说你要让它完全自由,这样做的话,你将会发疯,或者你将会变成一个罪犯,你将会被抓去关在监牢里。
首先要对它觉知,然后当你变得够成熟,你就可以渐渐让它更自由一点,那个自由将不会使你陷入混乱,然后渐渐地,当你变得觉知到第一层和第二层,你的意识将会有足够的强度来穿透第三层——无意识层。
要穿透第三层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它是由你所有的前世、所有无数的你曾经活过的前世所组成的。你曾经以石头活着,然后溶解而变成一棵树;你曾经以一棵树活着,然后死掉而变成一个人——无数的前世,印度人说每一个人都一共经历过八亿四千万世。第三层是由所有这些前世、由这整个累积的效果——所有的制约、所有的“业”——所组成的。
当你已经处理了前面两层,而变得很觉知,不仅觉知,而且已经精通了它们,现在它们已经不再是你的主人,而是你的仆人——作为仆人,它们是很美的,它们有很多用处,但是作为主人,它们是危险的——那么你的意识就能够穿透第三层。第三层是真正的奋斗,如果没有经过第三层,如果没有经历过它,一个人永远无法到达最内在的核心,那才是你真正的存在。
我看到所有这四层在你里面,那就是为什么我有时侯叫你傻瓜——当我在对你的第一层讲话的时候;有时候我称呼你为佛——当我在对你的第四层讲话的时候。第四层事实上并不是一个层,它是你存在的基础。
第七个问题:
你说猫跟佛一样地觉知,但是为什么猫不像你一样每天演讲?
猫一直都想这样做,但你必须准备好成为老鼠。猫只能对老鼠演讲,当你变成老鼠,猫就会演讲,它们一直都想要这样做,但是整个要点在于你是不是有那个层面的接受性。树木也在讲话,当你变成一棵树,你就能够了解。如果你没有变成一个佛,你就无法了解我。
我在演讲,但是你不要被它所骗,不要认为你了解它。我在讲话,那是可以确定的,但是你有听到我在讲吗?那就没有那么确定了。你看起来好像有在听我讲,但那多多少少只是表面上的而已。有时候我讲了一个半小时,但是你很少听,有时侯你只听了一秒钟、两秒钟,或三秒钟,然后你又再度陷入昏睡,只是那些话继续跑到你的耳朵里。
你表面上好像有在听,但是如果你不了解,那个听也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不了解,那个听就不是真正的听。如果你没有透过它而被蜕变,听了又有什么用呢?录音机也一直在听我讲,而且它记录得比你好,但是录音机不会变成一个佛。
只是借着听我讲话,你是不会成佛的。那个听必须穿透,它必须很全然,全然到当你在听的时候,你是完全融入它里面,这样的话,每一句话都能够进入你最核心的部分,都能够打击到你的深处,都能够穿透你。了解就是透过那个穿透而产生的,它不是用语言的。
最后一个问题:
这里有一些华纳爱哈德(Werner Erhard)的经文,摘自他的《谎言之书》(Book of Lies)一书,你能不能对它里面的某些部分加以评论?
第一段经文很美。
第一段经文:
真理并不是意味着什么,它只是存在。
它就好像一朵花,它并不意味着什么,一朵花意味着什么呢?它只是存在。
意义是属于头脑的,意义是由头脑所强加上去的。真理并不属于头脑,当头脑不复存在,真理就存在了,所以真理怎么能够意味着什么呢?它只是存在。
如果你去经验它,它就是真理,同样的东西如果你去相信它,它就是一个谎言。
是的,完全正确。唯有当你去经验它,它才是真理,因为真理是一种经验,而不是相信。相信意味着你不知道,你具有借过来的知识,你知道某些关于它但不是它的东西。关于它的东西是某种离得很远的东西,它是一个谎言。对真理的一切描述都是谎言,只有真理才是真实的。
真理不能够被说出来,它只能够被经验,所以,师父一直在做些什么呢?他们引导你由一个谎言走到另外一个比较接近真理的谎言。然后他们再引导你从另外一个谎言走到另外一个谎言,那个谎言又更接近真理,但是所有的谎言都是谎言,不管是比较接近或是比较不接近都没有什么差别。当你跳开所有的谎言,那就是跳开头脑——那个说谎者。当你跳开头脑,真理就存在了,它只是存在,唯有到了那个时侯,它才是真理。
耶稣所说的对他本身来讲是真实的,但是对基督徒来讲呢?所有那些美丽的句子都是死的谎言,都是让人家去相信的。只是借着相信,你无法达成真理。如果你去经验它,它就是真理,同样的东西如果你去相信它,它就是一个谎言。
很明显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样;而不那么明显地,它也是“是什么呢?”
让我再重复一次,好让你能够抓到那个意义:
很明显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样。
对于真理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它就是这么多,它就是这样。它无法被比较,它不可能有类似的东西。你不能够说:它就好像这个。真理只像真理,但这变成了逻辑的重复句:说真理就是真理就好像说A就是A,它并没有加进任何东西到你的知识里面,然而这是事实。真理是一个重复句,因为存在里面没有一个能够变成像它的东西。我们不能够说:“真理就好像那个。”因为只有真理存在,没有其它的东西存在。很明显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样。
所以要记住:真理就是真理,神就是神,爱就是爱。如果你要求定义,这些并不是定义,因为定义意味着你说出某些东西,而那个东西能够变成一个类似。关于爱能够说什么呢?关于真理能够说什么呢?关于神能够说什么呢?任何你所说的都将会变成一个套套句,你并没有说出任何新的东西,你只是重复说神就是神,所以,这样重复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一个不知道神的人问说:“神是什么?”而你回答他说:“神就是神。”这对他有什么帮助呢?他将会认为你是一个傻瓜,但这就是所有那些伟大的经典在做的,其它也不能怎么样,在这个地方,每一个人都是无助的,所有的语言、所有的逻辑都不足。
很明显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样;而不那么明显地,它也是“是什么呢?”
如果它很明显,那没有问题;如果它没有那么明显,那也没有问题,因为两者都是真理,当你经验到它,就有很多东西会变得很明显,也有很多东西会不是那么明显,没有人完全了解真理,没有人曾经完全达成真理,它是一个非常浩瀚的海洋。
我要告诉你一个小小的趣闻,那是关于一个苏菲宗派的师父,他的名字叫做鲁米。他骑着一匹马从学校回家,他的门徒一路上跟着他,他一定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师父。
突然间来了一个托钵僧,他把马拦下来问了一个问题,那个托钵僧所问的问题是:我听说你已经开悟了,我走了很远的路来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回教的创始者穆罕默德和伟大的苏菲神秘家喜拉吉,哪一个比较伟大?
喜拉吉是被回教徒杀死的,因为他被认为是一个反对崇拜偶像的人、一个叛逆的人、一个渎神的人,因为他宣称:“我就是真理。”回教徒认为,说“我就是真理”这样太自我主义了。如果他生在印度,我们一定会以一个耆那教的先知或是以一个佛来崇拜他,但是在回教的国家里,他被谋杀了。
他是最伟大的苏菲徒。问鲁米这个问题真的是在制造麻烦,因为鲁米本身就是一个苏菲徒,他遵循跟喜拉吉同样的途径。
鲁米问那个托钵僧:你为什么要问?那个托钵僧说:在穆罕默德过世之前他说——这些几乎是他在这个地球上所说的最后的话语——他说:“我的神,我并没有如你应该被知道的来知道你,我还嫌不足。”那个托钵僧说:这就是穆罕默德最后的断言——他无法完全知道神。这是他自己说的,他自己有观照到那个事实说他是不足的。而喜拉吉说:“当我看到神,我就变成他,而他变成我,我们互相融入对方,我完全知道他,我完全看到他,我完全变成他。”所以,到底谁比较伟大?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问的理由。
鲁米给了一个非常美的答案,那个答案一定不会有人怀疑。他说:穆罕默德比喜拉吉更伟大。
那个托钵僧不相信,他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鲁米回答说:因为穆罕默德的口渴非常严重,虽然他知道了神,虽然他知道他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但是因为他的口渴非常严重,所以还是不能够被止渴。喜拉吉的口渴不可能有那么严重,只要有一滴的神就能够完全满足他,因此我说穆罕默德比较伟大。
如果你问我,我也会说,那些知道他的人将永远都会知道还有一些东西要知道。神永远无法全部被知道,他的本质就是不可知的。你碰触了他,你去感觉他,你变成他,但是他那不可知的奥秘仍然包围着你,不可能每一样东西都变得很明显,仍然有很多根本不明显的。它也是“是什么呢?”
快乐就是接受“那个是的”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
多么美的一句话!
快乐就是接受“那个是的”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
如果你接受“那个是的”,你不可能不快乐。
我一直在观察千千万万的人,他们之中有些是求道者,有些不是求道者,有些很世俗,有些想求得彼岸的东西,每天我都会碰到那个现象——我并没有看到人们真的对快乐有兴趣,似乎没有人对快乐有兴趣,因为他们准备为任何无意义的东西而牺牲掉快乐:为了嫉妒、为了占有、为了愤怒、为了恨——他们准备为任何无意义的东西而牺牲掉快乐,但是他们并没有准备为快乐而牺牲掉愤怒、占有、和嫉妒,所以我怎么能够说人们对快乐有兴趣呢?他们对不快乐有兴趣,至于他们怎么说,那并不重要,我看到他们一直试着去成为不快乐的,一直去找到一些方法和手段,看要如何成为不快乐的。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现象——在一个不快乐并不存在的世界里,人类居然创造出那么多的不快乐。他真的是一位创造者。
在不快乐不可能存在的地方,你是怎么将它创造出来的?你简直棒极了,你真的是创造不快乐的能手,你真的很有创造力——你还创造出地狱。
快乐是一个单纯的现象,要去做它并不需要什么,一个人只需要存在而快乐,这样就行了。
快乐就是接受“那个是的”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如果你不接受“那个是的”,你将会不快乐。你一直在说你想要快乐,但是你却继续在拒绝,这样你怎么能够快乐呢?只要接受,然后看看不快乐会从哪里升起,你或许会等上好几世,而不快乐仍然不会升起,因为你已经切断了它的根。
你想要快乐按照你的情况和你的条件。事实上你对快乐并没有兴趣,否则你为什么要对它设下条件呢?你可以说:“不管我会怎么样,我都准备要快乐,因为我想要快乐。”但是你却说:“不,必须符合我的条件。”然而你设下那些不可能的条件,它们是不可能被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