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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残酷打击

那天的场景令周念慈非常震惊,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顾鑫的学校经常提前考完试放假,他总会来找张博雅,大二期末的那次也不例外,张博雅早就为他订好了学校附近的酒店。

临考的这几天她一直没回寝室,偶尔回来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的,显然是晚上睡得少造成的,所以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复习。

这天中午十一点,张博雅挽着周念慈的胳膊一起走在走廊上,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满脸感激之色。此时她们刚从紧张的如同战场一般的考场出来,张博雅没复习,所以考试的时候只能靠周念慈帮她作弊。

值得庆幸的是,那次作弊很顺利,就连学校最著名的“四大名捕”之一的张老师都没有发现。张博雅还特意改错了几道题,以免与周念慈出现雷同卷。

考试结束后,张博雅非要请周念慈吃饭,来报答她在考场上的救命之恩,还说接下来几科也要承蒙照顾。

周念慈实在是拗不过她,就答应了。

周念慈有时在想,如果那一天没有答应张博雅吃饭,是不是就不会看到那一幕。可是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的。

那天张博雅原本和顾鑫说好了当天晚上回宿舍住的,主要是为了明天上午的考试,要好好地休息,否则考试的时候眼睛花了,作弊的招式便不灵了。

张博雅想到把顾鑫留在酒店一上午了,晚上也不能相聚,有点过意不去,便打电话叫他一起出来吃饭,却一直没人接。她心中有些担心,就拉上周念慈到酒店去找他。

她们到了酒店,敲了很久房门却没人开,张博雅拿出房卡却怎么也刷不了,看样子门是从里面被锁住了。正要去找酒店的服务员,却听到里面有争吵和厮打的声音。

门突然被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女孩,穿着睡衣,光着脚,头发有点散乱,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床边的顾鑫慌慌张张地在穿衣服。

看到这样的场景,周念慈简直被惊呆了,那场面不次于目睹一颗炸弹在面前爆炸,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会发生在顾鑫身上,他是那么阳光,那么优秀,那么爱张博雅,怎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她很快稳了稳神,担心地看了看身边的张博雅。她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更加复杂、震怒,比自己难过一万倍。

看得出来她正在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向那个女孩问道:“你是谁?”声调不高,但有一种无比的威严和愤怒。

“顾鑫现任女朋友!”那女孩几乎是抢着回答的,仿佛早就知道她会这样问,说罢还将颤颤巍巍的胸向前挺了挺。

她多么希望顾鑫站出来,把这个女孩的谎言拆穿,将她轰出去,即便以后两人有了裂隙那是另一回事,眼下谁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可是他双目泛红,走过来,轻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博雅!”

她的喉头已经哽咽了,但依然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冷冷地问了一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泪水却已经悄然地滑落到她抖动的双唇上。

假如这时他说自己有难言的苦衷,即便她知道这是借口,心里也会好受些,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彻底把她的心泼凉了。

“对不起,博雅,我们分手吧。”他不敢再看她的脸,将头撇在一边。

让她略感欣慰的是,他的脸颊上挂满了大滴大滴的泪水,是他愧疚的泪水。

“你说什么?”她悲声询问着。

他沉默了,深深地低下了头。

可是他旁边的那个女孩却很不耐烦,叉着腰瞪着眼睛说道:“他说要跟你分手,你听不明白吗?怎么找了一个这么蠢的女人!”

他连忙拉着那女孩让她别说了,可那女孩的脾气却大得很,他越这样说,她反而越生气,甩开他的手,敌意浓浓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可是我跟顾鑫在一起也快半年了!”

张博雅抬眼看着他,眼神里有逼问,更多地却是怒火。

他却愧赧地低着头,不敢对视。

那女孩挑衅似的向后仰了仰脸,继续说道;“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有你的存在,可是我不介意。因为他说会跟你分手的,要不是对你还有愧疚感,怕你想不开,早就跟你断了!”

那女孩一边说话,一边瞟了一眼面红耳赤的顾鑫说道:“他这次来见你也是想和你彻底划清界线。我一直住在你们隔壁,因为你考试,他拦着我,不然我早就过来告诉你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听到这话周念慈心里难过得要命,恨不能堵上自己的耳朵,好听不到么残酷的事实,她知道张博雅比自己更难过,就更不敢看她的眼睛。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样,似乎一根头发的掉落都能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那女孩很不屑地看着张博雅,根本没有理会身后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的顾鑫。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张博雅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绝望,指着顾鑫,大声质问着。

她的手在发抖,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跳了出来,随着心跳起伏。

顾鑫已然知道理亏,不知该如何言语,不过还是说了句良心话:“是我配不上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脸和你在一起。”说完低下头开始呜咽起来,一脸悲伤无奈的样子。

其实门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碎了,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待她,她也不容得自己全身心付出的感情有任何瑕疵,此时她想死的心都有。可她是个极爱面子的人,愤怒的她接过顾鑫的话继续说道:“你的确配不上我,你只配和这个叽叽喳喳没有教养的丑女人在一起!”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愤恨就像是暴发了的熔岩,不可阻挡。

她完全不会想到站在面前的那个女孩会突然暴跳如雷,像只疯狗般冲上来,幸好被身后的他牢牢地拽了回去。

那个女孩拼命地骂着脏话,骂着他和张博雅,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似乎她才是被抛弃者。

张博雅的心中恨透了这两个人,气得浑身颤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脖子和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

可是碍于面子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脸上尽是决绝、悲愤之色,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顾鑫,这一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便一转身,狠狠地把门摔倒墙上,踉跄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