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凭栏望月
15636500000022

第22章 沾襟浪浪(10)

嬴政更有一张强大的弓

他们的弓不是神话,是回荡历史的洪钟

生生不息,华夏大地更是一张富有张力的弓

奶奶是一张弓

她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张弓

这张弓拱起了被泥石流掩埋的房屋

这张弓射不出什么箭,她的底下是孙女

这张弓射出了天底最伟大的爱,不惜生命

孙女魏梦涵永远不要忘记这张弓

在你成年之前,至少要守九年的孝

用微笑和再生,宣示奶奶生命的延续

这张弓的标签是兴文县玉屏乡渔池村

这张弓很平凡,如在兴文县生长的石林

(2013年7月1日,宜宾兴文县因暴雨引发山体滑坡地质灾害,玉屏乡渔池村4组的魏文祥一家4口被突如其来的滑坡掩埋,魏文祥的老伴潘国芬把身体弓起来保护1岁3个月大的孙女,自己不幸身亡。)

西北望

昨日西北望,

故地两茫茫。

今夜华灯上,

山河更沧桑。

拾步彷徨清风凉,

身前身后扫战场。

尸骨如影无处现,

巴山自悲宝泉伤。

荷问

伞形脸光洁,不怕急风暴雨

天极端遥远,始终卑微面对

即使污水泼来,也只是暂时

怎么可以长久地停在朕脸上?

如果水太干净,鱼都不能存活

如果泥太清白,草都不能生长

这是朕生长的地方,无法更改

只能在此生长,开出无瑕的花

花谢了,就成了蓬

不得不以另外一种姿态面对人间

可以说是莲台,也可以说是铃铛

秋风来与不来,挺直的脊梁都会折断

当朕隐于污泥浊水,没有半片文字

改朝换代的丧钟敲响,无处藏身

他们挖出朕,让朕一丝不挂

然后,鬻之于市,不知所终

在特快列车上

如果是一场穿越

宁愿等待下一杀戮

把血变成黑暗的颜色

闭着眼晴亦能看到残酷

只是暂时,光随即打碎一切

不强烈的爱恋,轻轻地牵手

然后,悄然离开

草未凋雪未飞,雾朦胧

恍若隔世,什么都在忽悠

不能看第二眼,留不住

或许这是一个渡口,应该昨夜

与黑有一次艳遇,用盐洗尽尘埃

可以面佛,四向皆无

这是哪一次,是在战争吗?

谁与谁你死我活。我可以不扛枪

但,绝不惧怕死亡的恐惧

犹如黎明不惧长夜

多少次,昏昏欲睡,战斗的欲望

都没有。不去想过去与忏悔

左手更没有打击右手的张狂

那些隐随便溺亡那一个我

或者如我者就不该出生

浪费多少纸墨。却刻写不出

一幅完整的画来。应该搬一座山来

压我一万年

行走中的迷惘。这个季节

可以想像桃之夭夭,看不到蜂采桂花

黄花隐隐约约,是在等待?

身边的长江已经老去

没有必要追问

可以跳出三界,封闭自己

忘记不能忘记的虚妄

日光,太强。月光,又有些弱

是的,可以荒芜身体,但不能

空虚灵魂。可以无爱,但不能

不描绘春天

站着的你不会说再见,你永远

都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