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好诗歌:最美的白话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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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曾卓

(1922—2002),原名曾庆冠,祖籍湖北黄陂,生于湖北武汉,现代诗人。著有诗集《门》、《悬崖边的树》、《白色花》(合集)、《老水手的歌》等。

悬崖边的树

不知道是什么奇异的风

将一棵树吹到了那边——

平原的尽头

临近深谷的悬崖上

它倾听远处森林的喧哗

和深谷中小溪的歌唱

它孤独地站在那里

显得寂寞而又倔强

它的弯曲的身体

留下了风的形状

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

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

评析:这首诗写于“文革”之后,是对一代知识分子在那个特殊年代的不凡命运的形象写照,既显露着历史的真实性,又塑造出知识分子在逆境中不失坚韧和抗争的品格。

我遥望……

当我年轻的时候

在生活的海洋中,偶尔抬头

遥望六十岁,像遥望

一个远在异国的港口

经过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而今我到达了,有时回头

遥望我年轻的时候,像遥望

迷失在烟雾中的故乡

1981年3月12日

评析:人的一生是有阶段性的,在不同的时段,一个人对生命的理解是彼此不同的。这首诗对此作了生动的艺术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