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会唱歌的春天
1555800000038

第38章 使命

不过,现在房里就只有阿光和阿灿两个人了,阿光可以听得到阿灿喝汤的声音,甚至她可以判断是阿灿已经把汤喝完的声音。

可是阿光都不敢抬起头,他不知道怎么搭话,甚至连看都不敢看阿灿一眼。就好像是聊斋里面的女鬼,你一看,你的魂魄就会消散了一样。

这样僵持了三四分钟,阿光不断变换着看窗外,看地板,看门口,看手机的动作,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阿光又一次看向门口的时候,阿灿说话了:

"能帮我倒点汤吗同学。"阿灿的左手挂着点滴,不能伸太远,而妈妈又恰巧把那盛着鱼汤的电瓶放在了那么远的地方。

阿灿试了好几次实在是拿不到了,其实阿灿也觉得尴尬,如果不会觉得害羞,她就不会试了那么多次才和阿光说话了。

"哦。"阿光依然不敢看阿灿,就径直走向电瓶,从阿灿手里接过碗的时候,他才看了阿灿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过阿灿。

恩,阿灿的脸苍白死了,看的阿光自己都觉得生疼。阿光果然是个笨蛋,他傻傻地就拿起电瓶往碗里倒。

也不知道用电瓶里的勺子把里面的鱼肉和排骨给涛下来,阿灿的妈妈很细心,鱼肉都是已经挑掉骨头的呢。

阿光就这样倒,给阿灿倒了满满的一碗汤,然后就直接递给阿灿,阿灿哭笑不得,只好说了一句,你把电瓶拿过来,帮我拿住碗。

然后阿光就照着阿灿说的做了,阿灿挪了一下坐直起来,然后举起电瓶把里面的肉舀起来到碗里面。

看到这个阿光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觉得超丢脸,这证明他自己什么都不会,而且是在一个女生面前被证明自己什么都不会,靠,太丢脸了。

舀好了以后,阿灿端回碗说了声谢谢。

阿光又变得有些拘束了,他不知道手该放在哪,也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就又扭扭捏捏了很久,然后说了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阿灿听到了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喝汤,其实阿灿还是有点生气的,是觉得这富家公子哥神经什么,居然在走廊上扔板凳玩。

离谱又无聊。但是相比流氓班长张定龙,阿灿又觉得阿光这还可以原谅,他虽然傻,但起码不坏啊。

"那你能帮我个忙吗?"阿灿又喝了一口汤,然后抬起头对阿光说道;

"可以啊。"阿光听得双眼放光,天啊,这是让他赎罪啊,哪有什么不能帮的呢。只要不是去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啊。

"医生说我要住院到周三,可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每天都会分一张考卷,你能不能在周二和周三的中午给我送一下周一和周二的考卷。

顺便帮我找我的同桌赵琳琳借一下当天的笔记呢?我怕再进去会跟不上。"阿灿说着,还是挺诚恳的,起码从一个被砸者和砸人者的身份来看,是很平等的请求呢;

"行的行的,还有吗?"阿光想这么简单,那还不够赎他的罪呢,所以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说出来,自己好一并都做了。

"没有了,谢谢了。"阿灿笑着说,起码这两天的功课不会被落下了啊。她觉得很开心。

"好好好。"阿光看到阿灿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笑什么也不知道。他就觉得阿灿笑了,说明阿灿好了。

哦,这个逻辑很奇怪,可是阿光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很开心,所以就笑了。

周一的时候,当阿光再回到学校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砸到人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阿光的屁股一到椅子上的时候,阿婷阿恬阿达就一顿盘问。

阿光也只好一五一十把去医院探望包括拿考卷之类的事情全盘托出。而之后包括阿豪,张定龙,所有人都又来问了好几次。

阿光就像在家一样,又把情况说了好多次,不过这一次是越说越简单,到最后,只有一句"脑震荡,住院几天。"就完了。

直到没有人来开玩笑了,阿恬就有兴致开始开玩笑:"看来班长不会再追了,你要对他负责了。"

阿光咬下苹果:"少来。"

这样平淡过了一天,那期待的周二就这样来了,这一天,阿光就背负着借书的使命。坦白讲阿光很紧张,这个懒洋洋的人本来除了厕所和小卖部。

几乎就不会在下课去别的地方,现在居然要去别的班级。还是去借笔记什么之类的?而且还是去8班这样一个好班去借笔记,自己是12班的啊,是年级吊车尾班的啊。

想到就觉得牛头不对马嘴,紧张得让阿光连怎么借的台词都要想好。

周二的下课的时候,阿光就蹭蹭蹭跑到楼上去,来到八班门口,他先张望了一下。

好班果然就是好班,和12班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也有人睡觉,也有人在玩手机,可是都是少数,多数都还挺在桌子上背单词看书什么的。

阿光在门口看了有一两分钟,看的靠门的那一第一排同学都抬头看这个人想来干什么。阿光能看到第二组的第三个位置的左边没有人的,那里应该是阿灿的桌子吧。

桌子上贴着很多便签,还有布满薰衣草团的海报用来盖住桌子。学校的桌子本身都是年久失修,陈年老木,贴上一个海报看起来会干净一些。

阿光就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就像靠门第一排的同学问了一句:"赵琳琳同学在吗?"

靠门第一排的是个女生,带着个眼镜,看起来和阿豪的眼镜一样厚,所以她抬起头看阿光看得嘴巴都张开了,感觉她看得很吃力,这样看了大概有十几秒,那女生就一回头:

"琳琳,这人找你。"

大家都抬头往门口的阿光看了一下,一下曝光在大众的目光前,弄得阿光觉得有些脊背发凉,倒连着倒退了几步退到门外。

阿光可以通过窗户看到琳琳在阿灿的桌子上找着什么,然后就走到门口;

看到赵琳琳,阿光就开门见山:"阿灿让我来。。。。。"

"恩,我知道,她打电话给我说过的。在这呢,考卷,还有我的笔记。"赵琳琳一边说一边交换着手,展示着一边是考卷一边是笔记。

生怕阿光不相信她把笔记和考卷都拿出来一样。"李灿怎么样了啊"琳琳问道;

"就是有点脑震荡,需要住院几天。"阿光一边接过笔记和考卷,"那我就先走了。"阿光说完就往楼梯口走。

走到楼梯口才听到琳琳说了一声拜拜,然后他也很不自然地回头补了一句拜拜。来八班门口拿了张考卷和笔记就像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索性他活着回来了。。

中午,阿光拿着考卷和笔记来到病房。阿灿的爸爸坐在阿灿的病床边。今天的阿灿精神好多了,起色也好了很多,见到阿光来的时候,阿灿笑的很开心,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灿烂。

阿光礼貌性地向阿灿的爸爸点点头,他总觉的,自己第一次不叫他叔叔,现在再叫好像有点奇怪,所以索性还是别叫了。

阿灿的爸爸也礼貌性地对阿光笑了笑,点了下头:"你来了啊。"

阿光很木讷地点点头,然后走近病床把考卷和笔记交到阿灿的手里。

阿灿的爸爸问阿光:"你吃饭了吗?"

阿光还是木讷地点点头:"吃了的。你们呢?"

"还没呢,阿灿的妈妈今天上班,我请假了。现在可能在家煲汤吧。这样吧,你有什么事吗?能不能,留下来陪阿灿一下,我回去提一下汤。不然阿灿该饿着了。"

阿灿的爸爸说着,眼神中可以看到一丝地请求。

"哦,好的。"阿光很乐意地点点头,这算什么事啊,不过,要和阿灿独处感觉还是蛮尴尬紧张的呢。不过,也没事,能帮尽量要帮的,就像能还就得还一样。

然后看着阿灿的爸爸走出病房,阿光就在离病床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了。还是和上次一样,阿光不知道怎么去打开话题。

"今天上课讲什么呢?"阿灿笑着问,她今天气色好很多,说明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也许头也不怎么晕了,心情很好的呢。

"不知道,嘿嘿,我一直在睡觉。啥也没听到。"阿光很无所谓地说,伴随着很随意的笑。

"你们班的都这样吗,那高考怎么办?"阿灿不笑了,显然她对态度这种事情的要求还是挺高的,她觉得不读书还不是大事,态度不好就是大事了。

"阿豪就不会啊。"阿光很自豪的样子,好像发现阿豪在12班会认真听课是一个超级奇特的发现一样。

"恩,阿豪挺好的。很努力。"阿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