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西为秦州分舵,正南为荆州分舵,与正东的杭州分舵和正北的冀州分舵都紧紧围绕着中州总舵,与其它四方分舵一起构建起一张牢不可破的关系网,九州各处的分舵主皆听命于云啸飞一人。这是三大圣地共同认可的,其实素玉斋和白云寺早已不理世事,而义盟早就已经是萧易水在一直主理。
化名为萧云的云啸飞把谢清芳带到江城的王府后,便告辞回房。
见小鹏站在门口,问道:“他们来了吗?”
小鹏点头道:“是的公子,他们三个都在里面等你。
萧云心中画上一个疑问:不是两个吗,怎么多出一人呢?待他推开门后,才知原来除了张献和喻丹尘外,北山均也在场。
小鹏把门从内向外关好后,在外面把风。
三人见萧云进来,齐声道:“见过盟主。”
萧云摆摆手,示意道:“让三位哥哥久等了,坐下说吧。”
北山均不待另二人说话,又再起立道:“盟主,昨晚频频敬酒,实属不敬,还请盟主见谅。”
萧云起身拉住他道:“唉,不用不用,当时情况特殊,不能人前相认,但敬酒已表诚意,我早已收到,北山兄要在这样,就显造作了。”
喻丹尘和张献是早就听说过了,见此,不以为怪,点头表示了解。
待北山均坐下后,萧云道:“北山兄,你稍候还是回到冀州,第一密切关注谢帅驻守在你处的五万兵马有无异动,还要注意有无别的异常。”
北山均拱手应道:“是!”
萧云对另二人道:“张兄和喻兄,你们那的情况如何?”
张献先行说道:“我秦州并无大的异常,不过,秦州剌使王国昭率领手下各州府官员上百人,在京城西来的官道上迎接谢永川,其他的,秦州近期比较安定,若有异动,可能等谢永川到来之后了。
荆州舵主喻丹尘道:“最近在荆州,涌入不少武林豪客,大多是投奔中贤王的,现今正光帝更换了秦州兵马使,相信中贤王定有不平常的对策。”
萧云嗯了一声,对其道:“喻兄,黄忆明这个人,我仔细翻看了关于他的卷宗,相信不久的未来,他会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必要时可以相助他,若是有违正道侠义的事,必须制止。”
最后北山均说道:“盟主,我在这次南下时,路经释迦门处,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萧云轩眉微皱道:“哦,是什么消息?”
北山均继续道:“据小道消息说,那个妙凡进寺不过五年,成就已相当不凡,更有可能接替妙空大师执掌释迦门。”
萧云点头道:“这个妙凡,确实不简单,而且看那坚毅的面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北山均想了想道:“我看,此人定然野心不小,若是他这时当上释迦门掌门,那不日就将问鼎天下了。最近十年中发生的大事……哦,我想到了,与此人相似的人是易名为余振源的余元洲,他曾带领西北葛尔丹十八寨联盟侵我中原,可惜那次事败了,后来吐血而死,但留下一子在世。”
萧云动容道:“看来,有可能是他了,你继续留在冀州,我会前往释迦门一探究竟。至于十八寨联盟的实情,交与西北的梁州舵主回安信吧。”
四人再商议一阵,各自散去。
京城统领府,清晨,云淡天高。
一奴婢行经书房,突听到里面有东西掉落,正要进入时,却听到一声斥喝:“孽子,你竟敢不听老夫的话,那公主有什么好,让你茶饭不思的,为父也是完全替你着想,你为什么不知好歹,公主最是讨皇帝的喜欢,你道他真会让公主下嫁给你吗?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还有,那黄忆明是中贤王,贵为王爷,但并无实权,你刚从书院出来,不跟着我做事,老是在江城,能有什么做为,啊!”正是公孙望的声音。
公孙子俊接口道:“不!你虽然是我父亲,可是,现今的皇帝比较开明,可没有你们那么多的陈规陋习,儿子与黄兄的交往那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另外告诉你,我铁了这条心,我要定公主了,你等着,我一定会把公主娶进门的。”
公孙望大怒道:“混帐,你难道不知伴君如伴虎吗?公主是什么,生长在帝王之家,自也会染上那些脾性,那相当于半只老虎,一匹狼呀,你这,这是要气死我呀!”公孙望全然不顾自己形象,直指着公孙子俊的鼻子骂。
公孙子俊不以为然道:“哪有?公主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就算有那些个使性子,相信以你儿子的能力,也是可以慢慢调教的。”
公孙望道:“逆子,逆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喝!还敢还手,”说着拿凳子扔向儿子,公孙子俊闪身出屋,斜眼看到奴婢小环,却当做没有看到。
小环听到里面桌翻椅倒,直吓得哆嗦,呆站不动,只听里面公孙望恨恨的大声道:“滚,就当没你这个儿子,真真是气煞我也!”
公孙子俊丢掉手中毛笔,也是愤愤的道:“哼,走就走,你以为我想当你儿子呀,还叫我写保证,去******,俺公孙少爷自由了,哈哈。”眼角不觉流出两滴泪来,但一甩头,强装笑容,转头扬长而去。
闻讯赶来的公孙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喊道:“子俊,子俊,你给我回来,有什么事我跟老头子说说。”
公孙子俊身形稍顿,但旋即奔向门外,并且加快了速度,唯有脸上,泪水不自觉又再落下,泪水滑落脸颊,坠入地下不见了踪影,而公孙子俊也如这泪水般消失不见了。
公孙夫人冲入书房,找公孙望理论,公孙望枯坐不答,一任夫人的拳打脚踢伤及前胸后背,他似已变成一座石像,没有了感觉。
外间的小环早已趁机远走,悄悄从后门出来,往皇宫方向而去。
公孙子俊远远跟随了一阵,知道果然是去皇宫的,便回转来,也没有回统领府,而是一路往南,车马换乘,披星赶月般前去江城。
路上,公孙子俊暗想:果然如父亲所言,正光帝也是不信任父亲的,看来随时有灭门的危险呀,现在我出来了,总算是留了后着。
公孙子俊思及此,不禁对父亲更加佩服起来。
公孙子俊连夜快马加鞭,离京南下,目标直指江城的中贤王府。
次日晨,换了两匹马后,已至荆州地面,不用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王爷府第了。
而此时的中州中心,京城皇宫中,却是另一翻景象。
早朝,正光帝宣布一项任命,谢永川调任秦州兵马指挥使,辖下有一万五千余人国。
谢道元驱前一步与子谢永川一起谢恩,随后,众臣山呼皇帝圣明,旋即退朝。
此举自然是针对中贤王的,因为秦州距江城只需两日脚程,谢永川更是可以屯兵两州之界,这样一来不过半日脚程即到江城,若是江城有变,危及京城,则秦州可速发兵驰援,可阻截,更可前后夹击。
当天晚上,中贤王黄忆明便接到刘德海的两封飞鸽传书,一个便是谢永川任秦州兵马指挥使,而另一个,则是得知公孙子俊与父翻脸,已在前来的路上。
黄忆明一忧一喜,心情复杂难言。
忧的是正光帝和朝廷终究还是对自己起了猜忌之心,喜的是公孙子俊即与家里闹翻,那么此次前来,必可与自己并肩作战,共抗各方势力。
黄忆明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例如,现今的副统领杨必航,即已给公孙望暗中收买,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但暗中却与谢道元他们互通声气。
正午时分,黄忆明大摆宴席,欢迎公孙子俊的加入,并且与公孙子俊结拜为异性兄弟。
二人焚香拜了关公后,双手互握,黄忆明激动的道:“兄弟!”,公孙子俊同样情绪激荡的道:“大哥!”目光对视,那里面藏了深厚的友谊和不寻常的经历,其中的苦与乐,不足与他人道也。
整个过程,在场的五桌宾客都成了见证,众豪杰在两个结拜后,鼓掌致贺,顿时大厅中掌声雷动。
尔后,黄忆明举手示意大家安静道:“今天是我与公孙兄弟结拜的好日子,感谢各路前辈高手和少年俊杰到此捧场,本王不胜荣胜,为了聊表谢呈,特设宴款待,恐粗肴淡酒,还请不要见怪才好。请!”
在场有几个老者觉得很有面子,纷纷谦让道:“哪里,哪里,能在中贤王府喝酒吃饭,那是我们的荣幸,哪敢再奢求其它。”更有些个奉承之词泛滥成灾。
直到黄忆明站起向列位劝酒,方才暂停,稍候,推杯换盏,来宾不停的轮番向黄忆明和公孙子俊敬酒,端的是热闹非凡。
萧云、龙映霜及谢清芳等许多武林中一二流高手相继向中贤王敬酒道贺。
元帅府地牢,处于书房和客房之间的平缝地下,十分的隐蔽,即使注意了也不容易发现。
书房中也有一个床辅,谢道元虽有卧室,但却常常睡在书房,每天晚上睡于书房还是卧室,没有人能够知道,正如他每天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人能够清楚一样。
他一向是如此,令人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感。
谢道元再一次来到地牢中,脚步不紧不慢,打开机关,进入后,书房门自动关上。
其实地牢有另一个门可以进入,但却只能到地牢地外面,那是给送饭仆役进出用的。
此时,地牢中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正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靠墙立着,非是他不能坐,而是四肢被锁链铐住,脱身不得。
谢道元走到离老者五步地方时停步,轻声道:“师傅,弟子来看你了,怎么样?想清楚没有,如果把消除魔障的方法告诉我,我就放师傅一条生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