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我的追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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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去上海

从上海回来以后,一连多日我都情绪低落,难以遏制怀疑和犹豫的心态,甚至不知道下一步如何去做。

3月下旬,我致电CC,询问她是否有机会把信转交给子敏。

她在电话里告诉我,三月份子敏恰好为了宣传活动来过上海,她们在某个网球场附近见面,CC把我的信当面转交给她。

转交之前,CC向她介绍过我。子敏努力回忆了一下说“似乎有这个人”。

然后进一步评论说:“给了他们一点点,就想象了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很多”。

CC在电话中安慰我说不要太在意子敏说的话,也不要在这件事花费太多精力,可以当做一次值得回忆的体验,但也要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虽然我在上海和CC聊天时她总是觉得我幼稚,并不看好我的这种尝试,但某种程度上我去拜访她的行为本身确实加深了她对我的印象。

在和子敏介绍我时应该说了不少好话,至少能够更为详细的描绘她对我的印象,而子敏尽管以前回过我的一封信,但即使是努力回忆之后对我还是只有一个极端模糊的印象,或者说根本没有印象,让我觉得她根本就没有细看我以前写的那些信,后面的那些评价更是非常冷漠,对我这类人十分反感。

我在听到她的这些话后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近乎绝望。

整个四月份我都沉浸在这种绝望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也没有给她继续写信,只能把混乱的心态写在日记里。

然而到了5月10日,事情突然有了转机,甚至可以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一天上午,我的同学WB拿着一封信件交给我,告诉我这是子敏从台湾寄给我的信,消息不胫而走,已经在好几班里传开了,其他人都在纷纷议论,不知我做了什么才会发生这种情况,对我非常崇拜。

我的同学微笑的说:“看来这你所做的努力真是感动上苍了。”

子敏那时的签约公司是台湾“友善的狗”,这封信件是以该公司旗下王子和玫瑰工作室的名义寄来的,信件的封面上写着我的通信地址,反面写着“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夏季到上海来看你,5月22日虹口足球场不见不散。”

信件正反面的字迹都是手写的,并非打印,但难以确认是否是子敏亲笔写的。

拆开信件以后,里面只有一张签名照,照片里的子敏站在淡蓝色的幕布前,一头深棕色的长发垂到胸前,脸上带着微笑,身上穿着灰色的无袖毛衣和裙子,毛衣外面还套着一件红色的披肩,遮住了左侧的半个身子,她的手臂看起来有些胖乎乎的,不像以前那么瘦,在照片的左上角,她竖写着“TO:××”,右下角是她的签名。

签名上所有的字都是繁体,而且她只写了我名字的后面两个字,让人觉得非常亲切。

收到她这封信以后我非常迷惑,不知道为何她在和CC聊天时表现的非常冷漠。但仅仅过了一个月就寄信给我,甚至和我非常亲近,她称呼我的方式就像是非常熟悉的朋友或是亲属,她的这种变化让我无法确定她的真实态度。

后来我通过网络和报纸得知,原来5月22日,她要在上海虹口足球场举办一次演唱会,这封信与其说是寄给我个人的,不如说是一种邀请函。

不久之后我和堂弟电话联系时,堂弟告诉我在他那里以前也有人给子敏写信,最近也收到了从台湾来的信件。

我意识到这类信件原来是种商业行为,至少给上海东方广播电台写过信的人大多会收到,她的公司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歌迷,让他们去参加她的演唱会。

当真相呈现在眼前时,我极度痛苦,最初潜意识里总有种侥幸心理,希望这是她因为看到我给她的那些信后特意邀请我去上海,希望她逐渐了解我,在她心中我开始变得重要起来。

然而最后却发现这封信并不是唯一的,这意味着她未必留意过我,以前做过的那些努力都白费了。

很多个晚上我坐在宿舍里反复阅读着信上那寥寥几句话,熄灯后躺在床上听着张信哲的《挚爱》专辑辗转难眠。

开始犹豫是否要在这件事上做的更多,和身边的同学反复讨论,他们大多鼓励我去上海试试看,根据情况而定,我还买了好几张电话卡和表姐、KF通话。

CC我也联系过,她在电话里对我直言不讳,说这次去上海意义不大,不必去了。

KF是我高中时期关系最好的同学,当时在福州大学读书,我和他在电话里聊了一个小时,前因后果和最近的发展反复的研究。

他最后问我:“如果你这次没去上海,将来会不会后悔?会不会甘心?”

我几乎没有迟疑就回答他说:“我确实不甘心,将来的确会后悔。”

他又问我:“这次去过以后死不死心?”

我回答他说:“不死心。”他不禁哑然失笑,说我真是顽固不化。

最后他说:“那你就去吧,毕竟爱了这么多年,做事要有始有终,即使不成功,也算一了心愿。”

和他的谈话结束以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去上海见她,不论结局如何,我都要告诉她我的想法。

早在5月10日收到台湾的信件后,我就写完了第十八封信,赴上海之前,我把高中时期写的《芬芳Ⅰ褪色的欧洲》,也就是《欧行散记十三篇》这篇小说誊写了一遍,作为附件放在信里,这篇小说最初也是为她写的,因此想借这个机会给她。

5月17日,我寄给了她一张明信片,算是第十九封信,临走之前还另外写了几页作为第二十封信,与第十八封信放在一起,准备到上海当面交给她。

在这些信件里,我谈到赴上海去见CC和台湾来信的情况,以及自己的种种心情,明确的表示我在情感上并不追求专一,想要的也不是终生厮守,而是若即若离,这种观念似乎和我想要和她结婚的做法十分矛盾,如果双方都能接受这种观念,那么也许可以逾越婚姻对感情的种种约束乃至损害。

但她是个传统的人,很难接受这种观念,那么就连若即若离的关系也无法确保。

于是我不得不作出妥协,想要和她结婚,至少这样就能经常看到她,但是我仍然无法确保是否将来会只爱她一个,因为既然感情能从Q的身上迁移到她的身上,那么也有可能会从她的身上迁移到其他人身上,我并不是想要刻意出轨,只是无法确保能够做到专一。

这个问题几乎在所有人身上都存在,一个人能够专一,也许只是因为诱惑不够,或者各类矛盾的积累,情感的累积,有诸多因素会导致那样的局面。

但除了我之外,没人会傻到在追求对方时会说自己不能确保专一,我要掩盖这种想法非常容易,只字不提就是最好的做法。

她曾经提到她喜欢那些专一和诚实的男人,我未必能做到前者,那至少要做到后者。

在信中,我承认说实话要付出代价,真话总是很伤人,也许会永远失去她。

但我必须那么做,因为我认为那是尊重和爱一个人的表现,我必须毫无保留的告诉她所有的想法。

对于她台湾的来信,我在信中提到从堂弟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认为她不必使用这种非常商业化的手法,让我觉得似乎好像得到了她的爱。

但实际上只是公司从利益角度出发,希望能让歌迷到上海去参加她的演唱会,我对她的这种做法非常反感。

如果她不爱我,那么就明确的拒绝我,在信里,我对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在去上海之前,我甚至希望在见到她的时候她能冷落我,甚至狠狠的骂我,让我对这件事彻底的死心,最后我几乎是怀着这种绝望的心态,逼着自己去了上海。

在和YLB讨论去上海的细节时,他觉得子敏的阅历丰富,已经看到过各种各样的男人,我没必要像上次那样穿着笔挺的西服去见她,那样反而显得太刻意。

最后我采纳了他的建议,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黑色的长裤,脚上穿的是一双球鞋,非常的普通。

由于不久之前刚去过上海,这一次我不需要另外购买地图,查阅了路线以后发现虹口足球场和火车站相距不远,大约也就几公里,不需要搭乘其他交通工具。

像上次一样,我仍然在随身携带的纸上写下了很多注意点,比如路线和路名,对于各种意外的预测和处理方式。

见面以后说些什么,如何表达自己的那些想法,要和她怎么谈等等,那种感觉不像是到上海去见女明星,而像是在策划某个军事行动,我就像在打一场毫无胜算的仗,明知没有太大取胜的希望,甚至是必败无疑,但仍然想要做好每一个细节,即使天意如此,也要奋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