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我的追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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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离去

12月12日天亮以後,我站在酒店門外,在冰冷刺骨的寒風中等了四五個小時,看著他人在車輛邊來來回回,隨著時間逐漸過去。

按照風流一代的編輯告訴我的時間,她應該早已離開了南京,我又一次錯過了她。

上午十點,我看見了分批送走這些明星的中北巴士司機,他牢騷很多,抱怨自己還沒吃飯就不得不送他們一個個走。

幾個女學生向他打聽著每個人的資料,他很蔑視這批明星,說他們不過是偶然聚在一起,演出一場,分了錢就走。

我向他詢問子敏的去向,他一時記不起她的模樣,我向他描述了子敏的外貌,矮矮的,短頭髮。

過了一會他終於記起來了,說她已經走了,是早晨六點多他親自送的,我卻竟然沒有看見。

在那時依然有人癡迷的等著她,他比我年紀要大,似乎有朋友幫他,經過一番交談之後匆匆而去,他在那裡度過了一段漫長的等待時光,卻比我要短暫許多倍,但我還是有些嫉妒他。

子敏仿佛要見許多人,每個人在她心中留下不同的痕跡,而我佔據著多大一個角落卻永遠都無法瞭解。

我對在她走之前沒能再見她一面耿耿於懷,不甘心就此離開南京,可是她已登上遠赴香港的飛機,我只能遠望著她絕塵而去,甚至連信件都沒有轉交,很想和她在無人打擾的地方好好談一次,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從此不再奔忙,但是不斷的錯過使一切都變成了未知數,我根本無法把握未來的一切。

在火車站候車時遇到幾個算命的中年女子,糾纏著不願離去,由於好奇接受了她們的要求,但卻不相信這些過分追求利益的結論。

從12月10日早晨到12月12日下午,我已有60個小時沒有睡覺,登上火車以後沒有占到座位,只能鋪著報紙坐在地板上。

這時倦意一陣陣襲來,已經很難集中注意力,稍一放鬆就會睡去。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坐著,在臨近蘇州的最後二十分鐘旅程中,我十分偶然的認識了ZXJ,他已經工作了好幾年,接連不斷的抽著煙,顯得有些疲憊,我們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很久,凝望著窗外那些瞬息而去的景色,蘇州已經近在眼前。

夜晚,我在蘇州燈光璀璨的廣場上穿梭而過,忙碌的人們潮水般來去,溫暖的霓虹燈光讓我有了一種回到熟悉城市的歸依感,回到婁葑區的街道外時,燈火迷離的街道上,學生們在身邊交錯而過,這已是南京之行的最後一個鏡頭。

從南京返回蘇州的當天晚上,我就開始著手撰寫那篇稿件,將愛上子敏到後面幾次行動的前因後果全部涵蓋在內,但並沒有詳細展開,寫完後全文大約接近一萬字,到晚上11點才休息,從12月10日早晨到那時,我前後64個小時沒有睡覺。

第二天我將這些文字謄寫在400字每頁的稿紙上,一份作為新聞採訪的作業交了上去,可能教師也沒仔細看,並沒有什麼反響,另一份按照WJJ名片上的地址寄給了他,到了12月16日,我進一步修改了這篇稿件,把修改稿再次寄給了WJJ,在信中我告訴他,我把這篇稿件寄給他並不是為了錢,甚至不需要付我稿費,我只是想證明自己有多麼愛她。

有關這次行動的細節,我在返校後也和同學談論過,因此很多人都知道我給《風流一代》寄出了稿件,那時和我關係很好的DQH每過一段時間就到圖書館裡去翻閱新出版的《風流一代》,看我的文章是否被發表出來。

到了2000年1、2月,《風流一代》上果然把我的文章刊登在特別報導欄目中,標題是《夜風深處的等待》,副標題是“我想娶×××”,就正文內容而言,雜誌的編輯已經做了很大的調整,加了很多小標題,刪了一半篇幅,段落重新排布,最終刊登出來的僅有4700字。而且根本不是在正面敘述這件事,而是將這件事作為了一個追星過度的反面教材,並隱去了我的姓名,刊登以後也沒有支付任何稿費。

從我當時和WJJ交流的情況看,他似乎還不至於這麼做,只是《風流一代》是份帶有行政色彩的雜誌,需要注意輿論導向,自然不可能正面宣傳瘋狂追星的行為。

雖然在我看來,我這麼做有別於那些歌迷,因為我並不在意其他明星,也不在意得到子敏的簽名、合影或握手,我只是想要個能夠經常和她交流的機會,結婚也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而已,畢竟那樣的話她就會一直留在我身邊了。

作為雜誌編輯來說,他們自然不會仔細區分這些細節,找到稿件完成任務是大部分人的心態,WJJ也許為我爭取過,但只要主編不同意,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的父母在本地通過其他管道也看到了這篇文章,當我假期回家時,父親頗為不滿,認為我不必過度宣揚此事,最後反倒被別人利用。

但他早就知道我愛上了子敏,也清楚我那種偏執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因為他說幾句就幡然醒悟,因此對我的批評只是點到即止,並沒有多說。

雖然最終成了反面教材,也沒有得到任何稿費,但我並不後悔,也不憤怒,這篇文章能夠刊登出來就已經達到了我的目標,完成了答應WJJ的事,我並未指望這篇稿件能對這件事起到多大推動作用。

通過這幾次的行動,我感覺到我在子敏心中似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對我有些印象甚至是好感,但並沒有愛上我,因此她並無多大意願來主動聯繫我,然而後來事情的發展卻開始出乎我的意外,她對我的感情也不是我所想像的那麼淡薄。

從南京回來後的一大段時間裡,尤其是2000年上半年,我仍然像過去那樣過著自己的日子,煙癮越來越大,逐步發展到一天一包的程度。

同學看我頹廢的樣子,知道我還是成天想著子敏,於是推薦我找些遊戲玩,分散一下注意力,我接受了他的建議,從4月開始嘗試著去玩一些以前我並不感興趣的電腦遊戲,這確實緩解了不少我那種過於專注的愛,但並未解決根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