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报警？我去叫校医务室的人？”
“先不用。”
“那你要我做的事情，我还往不往前推进了？”
“先不用。”霍晶晶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令毛杰有些不好意思。他心说，还是姐夫道行深，这两天做的功课远不及他一身伤出现的一秒钟。
“死不了吧？”堆砌在车内的血腥味令她反胃，怕被路过的人注意到，赵亮把车窗全部关死。
“我们被耍了，被坑惨了。”赵亮竭尽所能把事态往严重了说。
“我在这个鬼地方足足等了你一整天，不是听你来倒苦水的。被人整你去找陈天朗，被逼债你去管孙丽借，你现在知道找我了？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我昨天真的到处在找你，可我就是找不到，老婆你能想到我这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没你那么傻。钱都物归原主了，借据他也都注销掉了，没道理下这么重的手，不会是你这笔钱的来路有什么问题吧？”
“就是！就是！你可说到点儿上了，还记得我提起过的白也庭吗，有一百万我是管他借的，昨天我才知道，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债主。害我白折腾一场，这一百万的债还得继续往下滚，一星期还清！”
“他不是你发小吗？他爸不是跟你爸也有交情吗？这不是赶尽杀绝吗？”霍晶晶疑惑地看着映在前风挡玻璃的赵亮，“而且就算中途生变，也还有一周时间，他们何必不顾情面往死了整我们？赵亮你实话告诉我，现在到底还是这一百万的事儿吗？你不许瞒我。”
“这么多年，白也庭和我一直没联系，而且关系也不近。”
“不近？不近他能借你一百万？他这不是成心玩儿你吗！”
“他说他是生意人，能做到这份儿上已经不错了。程震虽然是他手下，但放贷的业务他独立运作，白也庭插不上手，现在死扣就打在这上面了。”
“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人上了？可我之前和他借钱，没看出有这些苗头。”
“嗯，一开始是白也庭叫程震亲自跟我们，但现在有变化了，因为他知道……他知道孙丽帮了我们。”
“孙丽帮你怎么了，我还没说你呢他先不干了？”
“孙丽……她是程震的老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亮不再重复了，霍晶晶猛地将头向后一靠，她看上去根本无法理解这个糟糕的局面，但很明显这对夫妻除了接受现实，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赵亮！这就是你干的屁事儿！我就说她孙丽为什么卖房卖车要借给你这一百多万，这夫妻黑店开到你家门口了，你还美不颠儿的，还瞒着你老婆，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一个缺心眼儿的。”霍晶晶低沉而冰冷地叱问令赵亮抬不起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按说以我跟孙丽这关系，应该不能吧，而且他们俩之间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事已至此，不如先想想怎么拿出这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