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来之前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找你。”
“我就是一□□，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你们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子？少跟我来那一套，除非断手断脚，你他妈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杨晓东还在发泄。
“对，所以我才来找你。”赵亮很冷静。
杨晓东这才认真地打量起现在的赵亮，浑身是伤不说，疲惫的他好像一夜间苍老了好几岁。
“你丫出什么事儿了？来胖子找你麻烦？”
“如果真是他找我倒好了，你别问了。”他苦笑道。
“操，这时候还嘴硬。”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阵，谁也不说话。
“我这里钱倒是没有，但是公司这边我确实能给你弄出一笔遣散费，相当于你一年工资吧。”
赵亮一听，眉头一扬。
“其实也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今天拿走了，轮到别人就没钱了。公司现在不景气，有人想吞并我们，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杨晓东又开始说起便宜话来了，“这次我能帮到你的就只有这点了，指不定哪天我落难的时候还会求到你，你到时候别翻脸不认人。”
“钱打到我工资卡就行了，有事我再找你。”他不想再和杨晓东多讲一句，起身就走。
“大门在右边！左边是我卧室！别朝里面走！”杨晓东急了。
“别进来！我在里面。”房门里传来那个女前台的声音，可惜为时已晚，她袒露着的上半身被赵亮尽收眼底。
3.一个不顾家的男人，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毛杰并没按赵亮的意思，在收到明细账单后重新核对一遍利息，这个法学硕士只扫了一眼账单就扔给他八个字：分毫未差，滴水不漏。
“你好歹找出日期上面的问题，能宽限一天是一天。”毛杰懒得跟赵亮费口舌，霍晶晶还没从单位回来，两个大老爷们儿就这么干耗着，谁也不说话。他都好几晚没合眼了，困得直犯恶心，但毛杰的一句话立刻把他刺醒了。
“姐夫，不想残废就赶紧跑吧！”赵亮心头一惊，毛杰很少主动跟自己谈点儿什么，所以他一张嘴赵亮心里就特没底。这几天意外够多了，他的心肝脾肺都被吓得扭作一团了。
“我以前是程震的法律顾问，我了解他的办事作风，你跟他玩儿不起。”
“你们一伙儿的？你就这么帮着外人坑你姐？”
“我说的是以前，这个城市很多身家数十亿的老总都是我的委托人。再说我姐管他借钱时并没告诉我，她也不知道。”毛杰的语气更重了，“你们的账我早就看过了，先是九出十三归，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借款先扣利息。你贷一万，提前先把利息抽走，到手里只有九千元，但还款时却要支付一万三千元，这是他们最常用的伎俩。后面还会加收各种服务费、手续费、信息费和砍头费，不断纳入本金。更何况她耗得时间太长，利叠利，最后这样走进死胡同里的多的是，不跑就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