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对萍萍呢？”
“她大着肚子也不在乎孩子会怎样，后来生了女儿也没见她怎么管过，现在看女儿长大了，又可爱又懂事，她岁数也大了，就想过来抢孩子，你说萍萍能认这个妈吗？”
“她也不容易。”赵亮尽量劝陈天朗想开点。
“她那么有钱为什么孩子不跟她？你以为是我拦着？我给了她三次机会，只要我们家萍萍当着我面儿亲口张嘴说：‘爸，我想跟我妈过。’我立刻让她们母女团聚，我还落一清净。但是我告诉你，这小丫头脾气也倔着呢，一句软话都没有，宁肯跟我这儿天天吃剩包子，就是不跟她妈走。这叫骨气，这点随我。”
“这点真不随你。”
“她妈连出国的手续都给她办好了，可现实就是这样，人这一辈子，不能事事都顺着你的心意。所以我不希望将来你和你老婆走我们的老路。”陈天朗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和孙丽都挺烦对方的。我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安排，不喜欢按照她白纸黑字所交代的流程去做事。孙丽为钱发疯的那阵子，我们之间沟通几乎都是用便笺纸留言，我根本看不到她人。我的生活全部归她调理，从伙食营养的搭配到家里物件的摆放，甚至洗漱的程序。这就是孙丽，如果她乐意，会心血来潮带你飞到国外度假；如果她低落了，她会完全从你的世界消失。或许刚认识的时候，她身上的大姐大气质特能吸引你，但她从没想过我这个男人的感受。”
“其实现在岁数大了，年轻时犯的错，你得理解。如果我们真能到你们这一步，至少踏踏实实过个日子我就知足了。可这次的麻烦实在太大了，我都慌了。”
“其实你心里特有底，因为你知道孙丽会帮你，所以你才会在我这儿耗到中午还不着急走。”
“说对一半儿吧。”赵亮狡猾地一笑。
“嗯，你是怕我知道你去找孙丽，得罪了我，那样你就少一个帮手。你希望孙丽在明处，我在暗处，一条黑一条白，两条线去找那个叫程震的，对吗？”
赵亮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把你手机拿过来。”陈天朗伸手，赵亮递过去。
“你来我家前，给她打过五次电话，未接通，我去哄萍萍的工夫，你又打了一个，还是关机。我是穷，没有发财的命，但是哥们儿不傻。在牌桌上混久了的人，看人就跟照X光似的。”陈天朗站起来，看看已经睡熟的女儿，示意赵亮小点声，“我和孙丽之间的事儿太多了，光靠你讲几句便宜话没戏，你先筹钱吧，你找她她肯定帮你，但是别扯上我。”
“你丫怎么这样儿？”赵亮有点儿失望，“你可是我的主心骨。”
“我和她分工明确，她去往成了搞，我就是负责成不了以后那部分。你可以用我作最坏的打算，我是给你垫背的，那个叫程震的如果真要剁你，到时候也要先问问我。”
“我今天来要的就是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