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东方不败与魔尊重楼
15414100000048

第48章 巧遇飞蓬

重楼望着神树上,破天荒结出并蒂连果,根径相接,相依相伴,永结同心。

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开花。

想起夕摇如今已无形无影,无形无踪,自融于天地。

"生如夏花之寂寞,死如黄花之静美,花开花谢谁人知,香消玉损几人怜。"

不禁回忆起昔日年华,对夕摇暗生的悔意更是愈加深刺腧髓,若不是面对飞蓬数次请求,再加之自己年少轻狂,争强好胜,夕摇也不会落得如此悲惨境地。

也许那场因缘际会本就是为了印证天道守恒,秩序耗能,正所谓无人不冤,有情皆孽,重楼在神树前伫立良久,默然不语,东方不败也恍然于重楼凄怆的心意,眼观一人一树,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千头万绪涌上心间。

一念之间,咫尺天涯。那日漫天飞絮,她红妆漫绾:"这三尸脑神丸,唯有换一颗心,疏通全身气血活脉,才能治愈。

平一指拱手作揖:"多谢教主指点,不过敢问去哪里寻一颗这样的心?"

她生凉初透,抑制住夺眶而出的莹泪:"我这里正好有一颗,你便取走吧!我死以后请把我葬在冰湖底,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她想起昔日种种,皆似水无痕,叹道:"人生只如初见,何必要重逢!"

平一制有感于她的情嗔:"教主乃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相殉?"

东方不败满目萧然,伴随着没有纳兰的情肠:"依我而起,由我了结,我喜欢这样的收梢。"

最后在盛妆的陪衬下,伴随着沉寂与逸乐。

她残襟晚照,沉阖双眼,坠入湖底:"令狐冲,就让我长命绝衰,来换你一生无恙吧!"

"化情为蛊,没入髓,透过骨,解不开情为何物。"

忘不掉一个人,明知天地有情,无意了沧桑,却远不过有生之年的一曲离歌倾城。

纵然是天下颠覆,她依然作茧自缚。只是爱已回天乏术。

"细水长流看不够,嗔痴爱恨参不透。"终究看不开,猜不透。

那一年他白衣胜雪,醉了烟雨,她红颜霓裳,暗袖迎香,他向她许诺,待到长发及腰,铺十里红妆,迎娶她归来,拆穗绾成心结,共话兼葭桑麻,只可惜世事无常。

"我是邪门歪道,我杀人不眨眼,你不杀我,我还会杀更多的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会杀了你!"

"我叫你杀了我啊!"

他冷剑出鞘,寒光刹现,斩断她的千端心绪,情丝万缕。

今生的誓言,来世的期许,皆成过往云烟。

十里红妆,嫁衣如火朱砂醉,霓虹琉璃共花盏,十里春风,漫天花影尽销魂,花香氤淋湿绸缎。

无奈情辗转,人已远,物也非,她心寒如冰:"瘦春做的嫁衣,终究只是陪衬。"

她满是浸渍斑驳血迹的红妆沉彩,耳畔徒有箜篌的断弦声,伴随她魂销梦段的悲伤:“相遇不能相知是痛,相知而不能相爱也是痛,我知道,可能有一天你会忘了我,你会海阔天空、云淡风轻,但是我做不到,我只会万箭穿心。死并不可怕,孤独的活着才最痛苦。”

破晓的清光透进晨荒,潋滟的水光碧波涟涟,淋漓雨雪纷纷,惊鸿掠水,波荡无痕,却道爱恨总难流。

终究不过昙歌一场。梦里雾花尽是虚空。

正出神间,只见一道蓝光流连,映射出万丈光霞霓丈,猱身欺上,立劈而下,重楼挥手架格,还冲己来,红光大盛,两道精芒交汇在一起,如艳阳一样璀璨夺目。

周围的飘渺云峰立时爆裂而开,激斗所处,飞砂走石,山崩地裂,只战的天昏地暗,日星隐曜,电闪雷鸣。

突然双方好像心意相通一般同时收手,重楼将腕刀回柄:"飞蓬将军?"飞蓬也倏尔收鞘:"重楼?"

经历了如斯之长的分离,久别重逢自然喜上眉梢,颇有猩猩相依之意。

飞蓬瞥见了一旁的东方不败:"紫宣?你回来了。"

重楼眼观着眼前的飞蓬,不禁心有怅惋:"紫宣灵魄四散,化为春泥,再也回不来了。"

飞蓬遂然动容:"失却想舒,万劫无期,才知昔日年华的可贵,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夕摇也已与神树融为一体,再也回不来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重楼感慨道。

东方不败也十分伤感,满脸憔悴:"朱颜辞镜花辞树,伤过才会懂,一切都是错。"

"飞蓬。"重楼好像想起了什么,却欲言又止。

飞蓬似有察觉:"依你我之间的交情,还需刻意隐瞒什么吗?"

重楼远望青峰白鹭成行:"你虽然继承了飞蓬部分神识,但依旧是景天,对我而言,那个曾经的飞蓬一去不返了。"

说罢重楼依稀想起,昔日与飞蓬比试的风姿,吟诵道:"旧游天地可招魂,刹那风雷窥前尘,豪行宛归一梦里,剑光犹怒影空存。"

飞蓬回应道:"景天也好,飞蓬也罢,我们始终是朋友对吗?"

重楼蓦然:"朋友?"

飞蓬答道:"不错,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你不记得了吗?"

重楼想起昔日种种,与飞蓬的比武,与景天一起喝酒,感叹道:"不错那些往事,本座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

看着重楼若有所悟,飞蓬也感欣慰:"所幸之事,彼此还能以朋友相称,共度此生,纵然此生无缘,还有下世,纵然只谓朋友,我心亦足以。"

重楼也不觉欣然:"笑看人生恍若大梦一场,世事几度新凉,镜花水月,梦醒之时,亦全成空,纷纭往事不可追,今世得一知己足矣。"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东方不败感慨万分:"他们一神一魔,因缘际会,结遇至交,志趣相投,修为相若,人世若于此,夫复何求?"转而又喟叹道:"霄昊星骐,犹可并驰,谁又能与我,同奏一曲笑傲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