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四面都是淡紫色的屏障,地面上林立这紫色的晶石,不时发出奇异的光泽,宛若绚烂的繁星。
突见数道魔影划破虚空,打破这静簌无声的氛围。
归邪一身似水般倾斜的白发。身披血色披风随风飘扬。手握尺丈幌星残雪枪,巍峨屹立:"既来之则安之,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
溪风环顾周围:"真是冷清,众妖一定因畏匿,而尽数躲避了吧。速速交出妖界之灵,否则我便踏平这里。"语意中充满了讥诮。
归邪长枪一转,大义凌然:"绝无可能。"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归邪视死如归的举动,完全出乎溪风的意料,但为达目的,倒也毫不客气;"本尊好像提醒过你了,别考验我的耐性。"
归邪怒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话音未落,便挺枪急冲,似暴风骤雨般连刺数枪。枪势如若舞梨花,如飘瑞雪,寒星点点,银光皪皪,变化莫测,神化无穷。
枪身摇转,似白蛇吐信,蛟龙出水。外转三枪挑,中平刺胸头,实乃惊天骇地的枪法,已臻超凡脱俗的意境。
面对归来潮水般的攻击,溪风也不敢怠慢,忙引身而退,歇步后移,待银枪骤至近前,突然急转身形,左手一抄,已然攥撵住枪尖,摇搅枪身,罡风惊天,气旋碎空。
归邪抓握不定,心神略分,手中长枪几欲脱手。
溪风直功后心,归邪忙撤步回移,回枪挺刺,把枪挺敌腕,似拨草探蛇。
溪风忙歇步后移,疾施反击,以守为攻,掌力直击横推,正反相成,虚实盈虚不定,归邪竟不能揣测半分,去势犹如狂风骤雨,实有摧石崩山之力。透露出"横中有直,曲直如流"的意境。
归邪见来势甚猛,忙左闪步挪,回枪格挡,却躲之不及,被掌力所激,隔开数丈。
归邪倒退数步,口内使力,竟是硬把满嘴的血吞了回去。
溪风收手,盛气凌人:"交出妖界之灵,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归邪用长枪勉力支撑起自己即将倒下的身躯:"枪在人在,想要妖界之灵,便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溪风笑道:"还要继续吗?真是不知死活。"
说话间手中凝聚灵力,步步紧逼归邪。
忽见红光掠过,快如流星,骤如暴风。溪风始料不及,被劲力推开数丈。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重楼背负着东方不败骤然而至。
众魔灵皆倒戈投降,心意相通般匍匐在地:"我等誓死追随魔尊,无奈势单力薄,只能由这逆贼摆布,幸蒙魔尊归来解难,溪风逆下犯上,谋权篡位,罪不容诛,还望魔尊论处,我等听候魔尊发落。"
溪风捂着胸口,吐血不止:"今日落入你等之手,只怪时运不济。"
重楼凝视着他,既有同情,又有憎恶:"你心机太重,才落得如此下场。"
归邪质问道:"那日,我界少主可是你杀?"
溪风冷笑道:"不错,我处心积虑挑起六界纷争。就是要看天下众生,生离死别,痛不欲生。"
归邪举枪欲刺,重楼回手挡格":魔界之事,本座自有定夺,自有魔界之法论处,溪风,随我回魔界领罪。"
溪风惨笑道:"开弓的箭没有回头路,你以为我还要退路吗?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给我个痛快。"
重楼叹道:"本座不杀你,只因你的命,是用水碧的一切换来的。你走吧,从此别再涉足魔界半步。"
溪风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重楼又回想起那日光景,不禁叹息道:"并非本座有心救你,那天你与水碧共沉海底之时,你寂灭之后,水碧散尽灵力,助你重新聚化成魔,而她自己却灵魄四散,离别之际,她让我守护好这个秘密。"
溪风捂着胸口,痛不欲生:“水碧,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守生独活?”
护界长老跪伏在地:"如今放他走,无异于放虎归山,日后定会滋衍事端,唯有就地正法,方能还六界一个公道。"
归邪强压怒火:"此贼戕害我妖界众生,致使我界生灵涂炭,绝不能轻饶。"
重楼一摆手;"本座心意已绝,此事毋庸置疑,我确实有愧于他,便还他一个人情,不过从此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溪风颜面无存:"士可杀不可辱,你若不动手,我便自行了断。"
重楼直言道:"你既已入魔,今生今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本座要你悔恨终生,好自为之吧。"
东方不败怒道:"水碧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然而你又可明白她的心意?"
溪风支撑起身躯;"我不会后悔的,这一切都是重楼你害的。总有一天你会自食其果。"
重楼面露无奈:"下次相见,你我便是陌路仇敌,本座也绝不手下留情。"
说话间,溪风遁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