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魂断相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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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情已动

晴日高悬,天上白云朵朵,树枝上小鸟鸣叫,是个大好的天气。

“爹爹,爹爹。”一路跑,一路喊,小小的真儿穿过柳径、穿过花阴,朝着父亲的书房而去。

“爹爹,爹爹!”她稚气地喊着自己的父亲,语气里有隐藏不住的兴奋,一只手里还攥着几张宣纸。

“真儿小姐,你别跑那么急呀,担心跌跤!”赵管家一眼见到真儿朝着郑谨的书房跑去,忍不住担心地提醒。

“谢谢赵管家,我没事的!”真儿给了赵管家一个甜甜的笑,但是并没有收住步伐。从赵管家身边跑过,快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赵管家笑笑,发现真儿越来越惹人喜欢了。今天,这真儿小姐不但冲着自己笑了,而且还说了谢谢,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没想到,这小恶魔也有变得知书识礼的一天,这真让人感到欣慰又惊奇。赵总管目送着真儿离去,心里却想起另一个人来,这人就是粉扇。

看她长得不错,性情也好,若是能与丞相大人在一起,该多好?最难得是,她还对真儿小姐那么好。

转念又想,这到底是大人和箫姑娘两人的事情,作为旁人的他,是无法去干涉的。他这样为丞相和真儿打算,到底是白操心了。

摇摇头,赵管家径自离去。

真儿终于来到了书房前,她敲了敲门,甜甜地问:“爹爹,我是真儿,我来找你!”

稚气的声音传入里面,令里面的男人无法拒绝。

“进来吧!”

“吱呀”一声微响,门被真儿推开。

“爹爹,真儿想你了,所以来找你!”真儿蹦跳着过去,扑闪着大眼睛看着郑谨。

“真儿,我在这书房是有事情要处理呢。”

郑谨微微蹙了一下眉,尽管没表露出很明显的厌恶,但微微的不悦却还是让敏感的真儿察觉到了。

“爹爹,我只是想送件东西给你!”真儿甜甜的笑在见到父亲双眉微蹙的时候敛去,心里想,莫非父亲又生气了么?

见真儿对自己似有惧怕,郑谨心里颤了颤,挤出一丝笑容问:“你要送东西给我?”

“嗯,可是······”真儿点点头,却迟迟没有说是要送什么东西给父亲。

郑谨看了看她,这次发现,真儿的一只小手里攥着几张纸。他狐疑地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是、是、是······”真儿迟疑着不肯说,并将那攥着纸的手藏到了身后。

“过来,给我看看。”郑谨放柔了语气,拉着真儿过来一点。

真儿见父亲的语气缓了不少,脸色似乎也没先前那么严肃,她便没有那么胆怯了。她将攥着纸张的手伸向父亲,低低道:“就是这个。”

“你要送我的是这两张纸吗?”望着真儿干净又漂亮的小脸蛋,郑谨有些好笑。

真儿摇摇头,低声道:“不是。”

“那是什么?”明明递过来的就是两张纸嘛,她还非说不是。这丫头,搞什么鬼?

真儿扑闪着大眼睛,里面是满满的期待:“爹爹你看看我写的是什么?”

“嗯?”郑谨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接过她递来的纸。展开一看,心里不由得一颤。

他看到那纸上工整的字体,满满地都是“郑谨”、“真儿”这些字迹。对于这才几岁的小孩子来说,不知道要练习多久,才能写得像“字”。

“真儿,你会写自己的名字了?”郑谨沉眼问,攥着纸的手微微颤动。

“是啊,真儿不但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写爹爹的名字了。”真儿满脸兴奋,指着其中两个字,自豪地说:“喏,这两个字就是爹爹的名字。”

不错,这两个字确实是他的名字,写的虽然不像大人的漂亮。但是一笔一划,工整清晰,却是用了心。

他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这个孩子到底想怎样呢?

“爹爹,你说我写得好不好?”她满脸自豪地问着自己仰慕的父亲,好希望父亲能够认同她。

看着真儿这不知道练了多久的字,郑谨不禁失神。半晌,他都没有答这个满脸期待的小女孩。

“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真儿写的不好,爹爹不高兴了?”真儿见父亲脸上没有了笑容,一直不肯说话,心里一慌:“真儿会好好练习的,一定把爹爹的名字写好。”

郑谨回神过来,将纸张搁在桌上,拉过真儿小小的身体,拢在自己怀里。

“不,真儿写得很好。”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爹爹!”真儿一把搂紧父亲的脖子,狠狠地在父亲脸上亲了一口,开心地道:“箫姐姐说的没错,只要真儿好好认字,懂礼貌,爹爹就会喜欢真儿的。”

郑谨一愣,问:“箫姐姐教你的吗?”

“是啊是啊,箫姐姐不但教我写字,还叫我做人的道理。”真儿只顾搂紧了父亲的脖子,也不懂去看此刻父亲的神色,一个劲地道:“她说女孩儿要知书达理,那样会更漂亮。”

郑谨被真儿这几句话给逗得一乐,忍不住问:“她还教了你什么‘做人的道理’?”

“她还说,只要真儿变乖了,爹爹就会变温和。爹爹变得温和了,就是天下最好看的男人!”

“哈哈······”

书房里传来阵阵欢笑,被清风一吹,徐徐萦绕在这上空,久久不散。

午后,晴日更烈,知了在柳树枝上鸣叫。一阵阵南风拂过,吹得人直发困。

真儿静静地躺在里间自己的床上睡着了,梦里,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呆呆地望了会真儿的睡容,粉扇便走出了里间,来到外间的软榻上小憩。

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走进了浣月阁,又感觉有人走近了她,甚至感觉有人在静静地凝视着她。

可她实在太困了,这些日子负责照顾真儿,教她一些好的习惯和礼仪,摒除掉她的种种劣习,她实在是觉得很费力。

孩子再可爱,也总有不肯听话的时候。那时候,粉扇只有一遍遍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或是用其他的方法来引导她。

睡梦中也感觉到夏日的闷热,不适之间,她因探着一丝凉风,忍不住伸手去抓扯自己的胸襟。

眼帘微睁间,她忽然吓了一跳,猛地从软榻上蹦了起来。

“你······”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拚命想在他逼近之际,在两人之间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看一个怪物,饶有兴趣。那出众的五官,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彰显着他的霸气,又不掩饰他的贵气。而这样的一副面容,又透着一种邪魅之气。

“你为什么在这?!”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以为自己看错。

如果她没记错,这里是浣月阁,是真儿小姐的闺阁,也是她暂时的栖身之地。

两个女子的闺阁,而作为男人,是不是在进来前,要请示一下?

可是他没有!

由此可见,他必定居心不良。

当然,真儿是他的女儿,也才五岁,他不会对真儿有什么居心。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对粉扇有居心。

粉扇猛然想起,顾大嫂对她神神秘秘说过的话,说他喜欢她。

看到她惊愕的模样,他平静地挑起眉,戏谑地问:“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当、当然、我当然知道!”她厌恶自己结结巴巴的笨样子,却没法子控制自己的舌头。

“你知道我是谁,那你还敢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勾引我?”他噙着笑调侃,一副放荡不羁的神态。

“我没有要勾引你,你别冤枉我!”如果此时有面镜子摆在面前,粉扇一定能看见自己窘迫和不自在的样子。

“没有吗?”他倒是一点不觉得有所不便,又将脸靠近了些许。斜睨着她,他视线微微偏下:“面对你现在的模样,有几个男人能不认为是在勾引?”

“啊?”她慌忙低下了头,这一低头,她又骇了一跳。原来自己的胸襟竟然敞开了稍许,露出了里面莹白的一袭肌肤。这肯定是梦中因天气太热,自己贪图凉快而不自觉扯开的。

“还要强辩么?”面对她的窘迫和不自在,他倒是大大方方地开始去看她“那里”了。

粉扇一瞪眼,双手赶紧拉好衣襟,斥责道:“什么强辩,就算我有所疏漏,这也是我的住房。反而是你,我倒要问问你,你不声不响的跑到这来是什么居心?”

“你的住房?”他含笑反问,粗嘎的嗓音透出一抹要命的性感:“这可奇怪了,这可是丞相府,明明是我的地盘,你却说是你的地盘。啊,对,这是真儿的寝房呢。怎么,我来我女儿的闺房,也要得到你的同意么?”

“你、你、你好没道理!”他的忽然迫近,令她心里狂跳。他说的话,也让她无法辩驳。

“我没道理?”他幽合的神秘眼眸盯住了她,看着她双颊无法克制地慢慢晕红。他道:“你才好没道理,我来我的,你睡你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可是、可是你靠得太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她努力想漠视他在心中造成的影响,却不能控制自己越来越红的脸蛋。

“很近吗?我怎么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呢?”他冷哼了一声,故意又迫近一些,冷着声音问。

粉扇红着脸,强迫自己别开眼,他靠得太近了!

虽然不至于近得碰到她,但是他那张刚柔并济的脸庞在视觉上压迫着她的呼吸,让她几乎窒息。在理性上,他已经侵犯了她的安全距离。

“别、别这样!”她心惊胆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放肆和刻意靠近让她觉得好糗:“你这样让我很害怕,很害怕!”

他冷笑一声,再逼近她,一下把她逼得靠在了这美人榻的靠垫上,后面,再无退路。看着她清丽的脸红得像晚霞,他幽黑的眼瞳霎时间变得深沉、危险。

“你也会害怕吗?”他肃然了神色。

“当然,我当然也会害怕,比如面对你,我就害怕!”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为什么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害怕的时候。不仅如此,你还很喜欢挑衅人!”他锁住了她的眸子,嗓音低嘎嘶哑。

“那、那一定是你的自以为是,我、我并不是这样的人!”她否定了他的判定,挑衅人,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