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魂断相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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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耳闻

“对对对,那小子太傲慢,箫公子你就不该理他。”疤子也颇有意见。

粉扇一笑,无所谓道:“求同存异,何必勉强?”

慕天遥瞥了那桌的少年一年,低声道:“那人只怕不是善类,你少沾惹。”

粉扇却笑:“你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穿人家是大恶人。”

“不信我,你总要吃亏。”慕天遥浓眉微微皱着,低下头自顾自喝茶。

趁着还未上菜,粉扇安下心来关心周围环境。她真心觉得这个位子实在好,既能看到楼内的情形,又能把外面长街上的风景尽收眼底。

只是,在粉扇观察的同时,她发现邻桌的那个少年也在打量周围环境,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粉扇注意到了。

也许是和她一样好奇吧?粉扇便也没放在心上

待那小二将菜上齐时,看着满桌的佳肴,慕天遥便叫了一壶酒。

粉扇和小环不会饮酒,慕天遥便同疤子两个对饮。

也许是肚子饿了,粉扇和小环只觉得每一道菜都很美味,瞬间便各自又添了一碗饭。

隔桌的中年男子边吃饭边同少年说话,说的都是帝都近日发生的一些事情。

因着那中年男子的口才很好,一些原本是枯燥无味的事情经过他的口中讲出来,听的人竟然觉得津津有味。

这便引得附近一些客人插嘴,有的附和他说两句,有的诧异地询问一两句。那中年男子都一一回复,有解有答。

粉扇一干人却是一边吃菜喝酒,一边静静聆听。她和慕天遥的心思一样,期望能听出点什么苗头来。

有人忽然高声朝那中年男子说:“这些寻常小事不说也罢,先生若真有兴致,何不讲讲当今皇上同当今丞相的君臣轶事?”

此话一出,引得楼中一片哗然。有好事者一边怂恿鼓励,唯恐这中年男子胆小不敢说。有怕事者脸上骤然变色,连连提醒那中年男子不要忘乎所以而导致引火烧身。

粉扇同慕天遥对望一眼,沉默着朝那中年男子看去。

那中年男子像是喝了不少的酒,他稍有醉意地站起身来朝着众人抱拳道:“我只是一介书生,无权无势。天子脚下,岂敢论天子是非?”

“去······就知道你是胆小鬼,这里离皇宫还远着呢,你怕成这样!”旁边有唯恐天下不乱者嘲讽中年男子。

这人又作揖道:“皇宫离得远,这驸马府和丞相府可离得不算远,万一被两府的什么人听去,告我一状,我岂不是找死?”

说完,中年男子缓缓坐下,端起酒杯又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小酒。

此时又有人发话:“说起驸马府,我倒是想起那倾城倾国的问梅公主来了。怎样,你若能将问梅公主同箫驸马的风流韵事讲一遍给大伙听听,我便服你。”

“是啊是啊,大伙还是听他说那箫驸马同公主的闺房乐趣更来劲。”有人煽风点火。

“这······哎呀,这我可说不好呢。”中年男子谦虚了起来,驸马和公主的事情能不能说,他有些糊涂了。

听到这,粉扇无声地看了一眼慕天遥,正好他也看着她。

她脸色微微一红,嘀咕道:“无聊。”

声音虽轻,却被隔桌的中年男子听去。只见那中年男子猛的站起,朝着粉扇一作揖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非是我无聊,实在是承蒙大家错爱,每天都有人来听我闲扯几句。”

粉扇愣住,刚刚那一句“无聊”本不是说这男子,她说的是旁人,此刻却被中年男子误会了。她刚想站起身来解释,却被对面慕天遥伸手过来按住了自己一只手。他朝着粉扇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粉扇不解,但也依了慕天遥,并不理那中年男子。

“说吧说吧,无聊也好,有聊也好,反正都是瞎聊而已。”有人催促。

“是啊,赶紧说吧。看看那驸马和公主的深闺乐事是不是也同普通老百姓家的夫妻是一个样子的?”又有人起哄。

中年男子终于憋不住了,他又饮了一口小酒,微微带着醉意道:“如此,我就不谦虚了。”

“快说快说,我们洗耳恭听!”

“公主同这驸马恩爱,只怕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传闻,驸马每天早起必定给公主画眉,晚上侍候公主鲜花沐浴,这些,可比文人家的夫妻举案齐眉来得情深款款多了。还有传言说,那问梅公主对驸马百依百顺,温柔似水。但凡冬日,公主必定宽衣解带,先上床睡在驸马这一块替他暖床。若是驸马身体不适,待那御医开好方子后,公主除了亲手熬药,还要亲口喂药,说是要与驸马共苦。这些,比起寻常百姓家的夫唱妇随又多了几分浓情缱绻。大庸朝有明文规定,公主成婚三年内若无生养,驸马可以纳妾室。问梅公主四年来依旧无生养,她也曾提议驸马另立侧室,可都被驸马一口拒绝了。公主可谓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得夫如此,公主复何求?可见驸马和公主情深到何等地步,必定是人间至情至性的眷侣,一定会成为千古佳话流传下去的。”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不时地加以自己的感叹,一时间,在座的人皆鸦雀无声。

似乎众人都在羡慕着这样的神仙眷侣,恩爱夫妻。

粉扇一边听,一边沉吟,对于这些,她并未深想。只是听到那中年男子说公主亲口喂驸马药时,她的脸便莫名地红了。

在她的记忆中,子卿也如是对她。这也算情到深处,甘苦与共吗?

她还在沉思,这耳边又有人在说话了。

“哎呀,大哥,你只顾着说驸马同公主的恩爱,怎么不说点别的呢?”有人开始抱怨,似乎听腻了驸马公主的恩爱话题,希望今日的话题能有些突破。

有人困惑问:“驸马和公主除了恩爱还是恩爱,他们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更让人感兴趣?”

“也不是没有······”那中年男子沉吟,他望了望对面一直不说话的少年,脸上有征询之意。

那少年并不看他,自顾自吃菜。身边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既然有,那就说呗。反正说一件也是说,说两件也是说,你还犹豫什么呀?”感兴趣的人自然是不想放过他这“也不是没有······”之后的内容。

想了想,那中年男子才勉为其难地道:“也罢,今天就给大伙说些不一样的吧。至于这事情是真是假,我也不甚清楚。所以,还请大伙听听就算了,不要当真。”

他这样一说,引得众人更是好奇心起,都不知道驸马和公主还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事情。只见众人都屏息凝神,一副专注的神情。

粉扇几人也不动声色,一边吃着饭,一边细细听着这中年男人讲。

“听说问梅公主并不是真的如外面所传的那般贤良······”中年男人又缓缓讲开了。

可刚说出一句,便有人惊异地打断了他的话:“啊!不会吧,问梅公主难道是妒妇么?”

“是不是妒妇,你先听那位大哥说下去呀,你插嘴干什么!”有人立即叱呵插话的人。

那人便没了声息,坐在那乖乖听着。

“驸马府中有个丫鬟,听说不但人极为灵敏,长得更是俏丽。按理说凭着自己的本事也该在府中混到一份好一点的差事,但奇怪的是这丫鬟一直被派在厨房干着粗活。这也算了,一个丫鬟罢了,能够求得温饱和平安也是福气。可是,有天这丫鬟却被驸马瞧见了,那驸马可能觉得她长得不错,就多看了两眼,还说要把这丫鬟调到身边来近身侍候。谁知过不了几天,这丫鬟因放了一点错,就被公主命人挖去了双眼,割掉了舌头,成了个废人。”说到这,中年男子忽然有些唏嘘,他听了下来,没再说。

“好残忍,到底这丫鬟犯了什么错,犯得着这样吗?”有人愤懑不已。

“也许这中间还有一些隐情吧?”又有人分析,半是揣测的口气:“公主有着贤良的美德,应该不会这么残忍。”

“也许是一些下人被罚了,被驱逐了,故意在外面编排公主的也说不好。”另外有人也替公主说话。

一时间,说什么的人都有,多数人还是愿意相信公主是善良的。

粉扇初听这话,心里也觉得这些事情太过残忍。此刻听人议论,觉得虽然不能判断是不是真有其事,但也不至于空穴来风。

她眼角余光瞥处,见那冷漠少年脸色更冷,似乎对众人的议论有点不满的样子。

“那少年是什么人?”粉扇忍不住看了慕天遥一眼,低声嘀咕。

“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人?”慕天遥笑笑,低声道:“总之不是坏人的话,也不见得是好人。”

粉扇蹙了蹙眉,这话是白问了。

中年男子也注意到同桌的少年有些不满,笑了一下,接着又说:“其实这驸马府的事情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就如雾里看花,看不清楚。驸马和公主恩爱也罢,做样子也罢,他们两夫妻的事情,只有两人自己心中清楚。旁人么,也只是瞎猜瞎想而已。”

“说来也奇怪,无独有偶,不久前驸马府中有一个侍卫被剁去了手足,最后失血而死,便丢到了乱葬岗去了。哎呀呀,这可不是效仿汉朝时期那吕后么,将戚夫人迫害成人彘丢在茅厕,简直令人发指。”没想到旁人也有知道驸马府一些隐私的,那人叹气道:“这次的事情传闻说是驸马做的,不是公主做得。只为那侍卫私下爱慕公主,那驸马发觉了,醋意一上来,便要了那侍卫的命。”

一老者站起身来,怒道:“什么令人发指,实在是鬼神共愤!”语毕,他全身都因着激动而有些颤抖,嘴唇亦瑟瑟蠕动着。

那小二慌慌张张地跑过去,好言道:“老伯你就别动气了,小心您自个的身子,等下你的孙女来接你,你可千万别在这出事啊。”

那老者看小二一眼,没好气道:“我不过有羊癫疯而已,情绪激动些也不至于要了我的老命。”

小二陪着笑,弯腰点头道:“老伯说的是,不过我也是关心你。”

老者哼了一声,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关心我,我还打你呢!”

此话引得众人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