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曾国藩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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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内圣外王——懂得隐忍你才会赢得成功(2)

上面这句明言出自扬雄的《反离骚》,原话是这样说的:“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一曲一直,一伸一屈。如危行,伸也。言孙,即屈也。此诗畏高行之见伤,必言孙以自屈,龙蛇之道也。”其实,扬雄这句话是写给屈原的。屈原光明磊落,不肯与小人为伍,遭到小人陷害后,就投汨罗江自杀。杨雄很瞧不起屈原的行为,觉得屈原太脆弱,经不起打击,有不如意之事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湛身哉!”人这一生无法预测会遭遇什么,前面是平坦大道还是崎岖小路,谁也说不清。所以,杨雄说这是“命”,不能强求。但是,“遇”和“不遇”只是相对来说的,“不遇”证明时机未到,需要你低调,需要你忍耐。正如班固所说:“贤不贤,才也;遇不遇,时也”。军事大师孙膑,遭到庞涓暗算后,身陷绝境,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在这种情况下,孙膑可以说是“不得时”,对他来说,唯一可做的就是忍——忍辱负重,像“龙蛇”一样把自己蜷起来,以待有出头之日。他装疯卖傻,忍受了很多人不能忍受的痛苦,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报了膑脚之仇。还有比孙膑的境况更糟糕的“不遇”吗?孙膑挺过去了,而屈原却没有,于是历史上出现了两个不同的结局:一个是为人们赞叹的大军事家;一个是人们可惊可叹、只能通过吃粽子的方式来怀念的夭折诗人。

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扬雄借这句话和他对屈原的评价向我们讲述了一个道理:做人,要能屈能伸,能行能隐。相时而动、能伸能隐,也是中国文化中蕴含的大智慧。在中国哲学中,关于刚强与柔弱的辩证关系是讨论颇多的。所谓以柔克刚、以弱胜强,实是深知事物转换之理的极高智慧。

老子曾说:“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谗。”意思是,知道什么是刚强,却安于柔弱的地位,如此,才能常立于不败之地。应该说,老子的这种哲学对中国的为政者也影响非浅。在他们看来,忍让绝非懦怯,能忍人所不能忍,才是最刚最强。天下之人莫不贪强,而纯刚纯强往往会招致损伤。因此,忍,不能理解为懦弱,更不应该看作颓废。因为忍,总是为了一个更大的目标暂时妥协,而不是永远把自己压抑下去。就像一个弹簧,尽管处于收缩状态,但一直保持向上弹出的姿态。一旦条件成熟,它就会顺势爆发。

青梅煮酒论英雄是《三国演义》中最为精彩的片断之一。在这一片断里,曹操借龙的变化来比喻世之英雄:“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变化莫测,没有固定的形状,和扬雄所说的“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其实是一个道理。正因为龙的无形,所以才能“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才能“方今春深,乘时变化”。

曹操和扬雄都把英雄比喻为龙和蛇,看来中国文化选择龙作为中国人的象征并不是偶然的。人世间的冷暖是变化无常的,人生的道路是变化无常的,当你在遇到困难走不通时,或许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当你在事业一帆风顺的时候,一定要有谦让三分的胸襟和美德,应该把功劳让与别人一些,不要居功自傲,更不要得意忘形。该进则进,该退则退,能屈能伸。

跟曾国藩学立世智慧

人生活在复杂、多变、充满危机的社会中,为了适应生存,保全自己,那就势必像龙一样变化、审时度势,立足于天地间而不败!

与人周旋,不可有真意而无文饰

沅甫九弟左右:

十二日安五来营,寄第二号家信,谅已收到。

十三日午刻,九弟妇生一女,极为迅速。巳刻余在曾家坳,尚无信息。旋因胡二龙来,余回腰里交付,即闻接内人、四弟妇过去。少顷龙过曾家坳,则已踏生矣。血晕约大半个时辰,服大补剂,申初全愈。仰仗祖宗福庇,此事平安,弟可放心。

治军总须脚踏实地,克勤小物,乃可日起而有功。凡与人晋接周旋,若无真意,则不足以感人;然徒有真意而无文饰以将之,则真意亦无所托之以出,《礼》所称无文不行也。余生平不讲文饰,到处行不动,近来大悟前非。弟在外办事,宜随时斟酌也。

甲三十三日回家,芝生十三日复来。温弟与李家,定二月十三日拨庚。龙达生解元初七、初九宿腰里,初八宿小界家中。四宅平安,不必挂念。顺问近好。兄国藩手草。咸丰八年正月十四日。

闻我水师粮台银两尚有赢余,弟营此时不缺银用,不必解往。若绅民中实在流离困苦者,亦可随便周济。兄往日在营艰窘异常,初不能放手作一事,至今追憾。弟若有周济之处,水师粮台尚可解银二千前往。应酬亦须放手办,在绅士百姓身上,尤宜放手也。十四日又行。

曾国藩借他的治军之道——“凡与人晋接周旋,若无真意,则不足以感人;然徒有真意而无文饰以将之,则真意亦无所托之以出,《礼》所称无文不行也。”告诫他的九弟出门在外,与别人交往的时候不要太耿直、无掩饰。

和谐的人际关系是现代生活的需要,与周围人际关系很僵,将影响工作能力的发挥,长此下去还会影响到身心健康。

有位名人说过:“做人应该是外面四角方方,内面要圆的。”的确如此,与人交往千万不可太耿直而没有掩饰,否则在很多方面都会吃亏。所以太耿直的人与精明的人交往时,就得时时小心,处处提防,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泥淖和陷阱中。交往得越久,相处得越深,就越是感到被欺骗、被愚弄,当然也就越是不自在。如果没有办法还得与他交往,那么他就会以精明手腕去对付他。这正应了郑板桥的一句话:“试看世间会打算的,何曾打算得别人一点,真是算尽自家耳!”而过于圆滑反而会失去别人的信任和尊重。

在平时待人接物中,只有做到“外方内圆”便能玩转人际关系、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了。

做事太张扬,太露骨,虽然能够显得自己高人一头,但这样却会引起众多人的妒忌,也让别人更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这样反而会给自己日后的工作带来众多的压力和不便。

清朝皇帝雍正也认为:“但不必露出行迹。稍有不密,更不若明而行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雍正不但是嘴上这么说,在他的执政生涯中也是如此做的。

在雍正皇帝之前,历代王朝都以宰相统辖六部,权力过重,使皇帝的权威受到了一定影响,如果一个君王有手腕驾驭全局,使宰相为我所用,这当然很好,但如果统领军队的宰相超权行事,时间一长便很容易与皇帝、大臣们产生隔膜和分歧,很容易给国家添乱子、造麻烦。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在雍正即位之初,虽然掌管着国家的最高权力,但举凡军国大政,都需经过集体讨论,最后由皇帝宣布执行,不能随心所欲自行其事;权力受到了制约,皇位受到了挑战。雍正为了把权力重新集中到自己手中,于是就暗中想出一个办法,他开创性地要求设立一个军机外,从而得到一揽最高权力的目的。

机处还有一种职能,即充当最高统治者的秘书的角色,类似于情报局,有很强的保密性。军机处的由来,是在雍正七年六月清政府平息准噶尔叛乱时产生的。雍正密授四位大臣统领有关军需事务,严守军报、军饷等军事机密,以致二年有余而不被外界熟知,保持了工作的高效运转和战斗的最终胜利。

雍正对军机处管理得特别严密。他对军政大臣的要求也极为严格,要求他们时刻同自己保持联系,并留在皇帝最近的地方,以便随时召入宫中应付突发事件。军机处也会像飘移的帐篷一样随皇帝的行止而不断改变。皇帝走到哪里,“军机处”就设在哪里,类似于我们现在的现场办公。在当今,雍正的这些创造,已经渗透到我们的日常工作当中,并产生了不可低估的社会价值。

雍正的第二大特点是对军机处的印信管理得非常严密。印信是机构的符号和象征,是出门办事的护身符和通行证。军机处的印信由礼部负责铸造,并将其藏于军机处以外的地方,派专人负责管理。当需用印信时,必须报告皇上给予批准,然后才能有军机大臣凭牌开启印信,在众人的监视下使用,以便起到相互制约的作用。

设立“军机处”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以前每办一件事情,或者有关的奏折,要经过各个部门的周转,最后才能够送达皇上。其中如扯皮、推诿、拖沓的官场陋习使办事效率极为低下,保密性能也差,皇上的口气无法贯穿始终。而自从设立军机处以来,启动军机大臣,摆脱了官僚机构的独断专行,使雍正的口谕可以畅通无阻地到达每一个职能机构,从而把国家大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

设立“军机处”将“生杀之权,操之自朕”的雍正推向了封建专制权力的顶峰。“军机处”由于在皇上的直接监视下开展工作,所以处处谨小慎微,自知自律,奉公守法,营造了一种清廉的官场形象。“军机处”的设置,保证了中央集权的顺利实施,维持了社会的相对稳定和统一,避免了社会的动乱和民族的分裂,推动了社会的繁荣和发展,具有一定的社会积极意义。

无论在雍正的正史和野史的记载中,雍正帝都是一个喜欢秘密行事的皇帝,其实这也正是他高明、智慧的一方面,故而在他死后的乾隆年间,才会出现康乾盛世的局面。

跟曾国藩学立世智慧

无论是做人还是处事,若想取得最大限度的成功,首先不要过分暴露自己的意图和能力。唯有这样,事情办起来才不会出现众多人为的障碍和束缚,办起事来就会出现事半功倍的效果;反之,我们将会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人为阻挠,事情办起来就会很难成功了。

刚柔并用不可偏废

沅、季弟左右:

沅于人概天概之说,不甚厝意,而言及势利之天下,强凌弱之天下。此岂自今日始哉?盖从古以然矣。

从古帝王将相,无人不由自立自强做出,即为圣贤者,亦各有自立自强之道,故能独立不惧,确乎不拔。昔余往年在京,好与诸有大名大位者为仇,亦未始无挺然特立不畏强御之意。

近来见得天地之道,刚柔互用,不可偏废,太柔则靡,太刚则折。刚非暴虐之谓也,强矫而已;柔非卑弱之谓也,谦退而已。

趋事赴公,则当强矫,争名逐利,则当谦退;开创家业,则当强矫,守成安乐,则当谦退;出与人物应接,则当强矫,人与妻孥享受,则当谦退。若一面建功立业,外享大名,一面求田问舍,内图厚实,二者皆有盈满之象,全无谦退之意,则断不能久。此余所深信,而弟宜默默体验者也。

正如曾国藩所言——“刚柔互用,不可偏废,太柔则靡,太刚则折。”一样,人的性格太刚强容易被人孤立,太柔弱又容易受人欺负,这两种极端性格显然都不好。而刚强和柔和的相互补充,便恰到好处了。

许多人有着失败的人生,关键就在于刚和柔没有有机结合在一起。刚直不阿、嫉恶如仇,固然是一种美德,可是一旦做得太过分就会显得不近人情、不招人喜欢了,这样虽然放了小人,但也疏远了好人。如果做得太柔和,就会显得软弱无能,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也容易被人轻视。

一味的刚强,就容易失去回旋的余地,严重的损伤自己;一味的柔和,就容易自取其辱,招来许多没必要的烦恼。做人一定要刚柔并用,让别人找不到对比利于自己的破绽,才能成功的做事、完美的做人。

老子的“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智慧,我们其实并不难于理解:天上的风是最柔的,但是却能通过肌肤,拔坚倒屋,再小的孔隙也能通过;电是最柔弱的,但它能通过金石,透过钢铁。

为何至柔能治刚呢?从物理的角度来看,刚性越大,物体的脆性就越大,抗打击的能力也就越低,钻石的确是自然界最硬的东西,但又有谁注意到,钻石甚至比玻璃更易碎呢?而硬度极差的铅,柔韧性却极好,你甚至可以用锤子把它砸的像纸一样薄,但仍然不能将它砸为两半。

有个成语叫:“四两拨千斤。”讲的正是以柔克刚的道理。俗语说:“百人百心,百人百性。”——有的人性格内向,有的人性格外向,有的人性格柔和,有的人则性格刚烈,各有特点,又各有利弊。然而纵观历史,我们不难发现,往往刚烈之人容易被柔和之人征服利用。太过于嚣张的民族,往往越容易被低调的民族所征服。

冒顿是匈奴单于头曼的太子,头曼后来又喜爱别的妻子生的小儿子,想废掉冒顿而立小儿子为太子。冒顿便杀掉头曼,自立为单于。

当时东胡强盛,听说冒顿弑父自立,内部形势不稳定,乘机挑衅,派使者到冒顿那里,索要头曼的一匹千里马。

冒顿问左右大臣,大臣们都说:“千里马是匈奴的宝马,绝不能送给他。”

冒顿沉吟着说:“东胡索要千里马不过是个借口,假如我们不给,他就有理由攻打我们,就要发生战争。”

左右大臣都攘臂愤慨地说:“宁可和他们拼一生死,也绝不可示弱送马。”

冒顿说:“打起仗来就要损失几千几万匹马了,人死得更要多,不值得为了一匹千里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况且都是邻国,在乎一匹千里马也显得过于小气。”冒顿便派人把千里马送给东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