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时尚奢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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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穿PRADA的恶魔

曾经红遍全球的好莱坞电影《穿PRADA的恶魔》刚上映时,的确轰动了一阵子。那段时间女人们相见,话题常常就是:“看了《穿PRADA的恶魔》没?”

演技派大明星梅丽尔·斯特里普在片中扮演一位著名时尚杂志的主编,据说人物原型就是《VOGUE》的美国版主编,此女是位在时尚圈里动见观瞻的人物。电影中的她一头银发、一身名牌,颐指气始、冷若冰霜,她的助手们则终日风声鹤唳、战战兢兢,她便因此落下“魔鬼”之恶名。

其实,现实生活中这位主编并不如此恶形恶状,甚至说话都细声细气,态度温文尔雅,真不知为什么非要把人家塑造成那样。也许只有用这种乖张的性格特质,才能表现出某种内心的东西。那是什么呢?我想,无非是权力欲望罢了。其实这再正常不过了,时尚圈本就是个物欲横流的名利场,熙熙攘攘,为利来往,只是欲望的表现形式因人而异。这让我想起了法国一部电视系列片《揭开奢侈品的面纱》,虽然这部系列片表现了形形色色的消费者,但我看到的依然是形形色色的欲望。

这部电视片分别用六集展示了六个奢侈品的品牌历史,及其消费者的各种形态。由于被拍摄对象来自世界各地,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因此每个人身后的奢侈品故事也就完全不同。

在《卡地亚》一集中,编导以香港商界的一位成功女性为观察对象。这位香港赛马会冠军马匹的拥有者,同时也是卡地亚的忠实粉丝,她对卡地亚的追求,就是那种典型的以拥有为乐趣。只要有新货到,卡地亚的店员就会电话邀她看货,她基本是每请必到。而且店员稍一怂恿,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电视镜头向观众展示了她搜集的卡地亚手表、项链、耳环等等,实在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单单卡地亚的戒指,她就有满满一首饰盒。这里面的任何一个都是价值不菲,拥有如此之多,显然早已超越了使用的含义。可以说,这位商界女强人正是以她对卡地亚的狂热表达着她的鉴赏力,同时也表达着她的占有欲。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有好些限量版的卡地亚,就只我这儿才有,就跟我的马就只属于我一样!”

然而,这种无止境的占有,毕竟是以大把银子为代价的,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实力。刚刚崛起的中国大陆尚未真正加入富人俱乐部,但在这里,奢侈品正在被物尽其用地消费着。在《杰尼亚》和《香奈儿》这两集中,拍摄对象分别是一位上海男士和一位北京小姐。

上海男士是一位成功的企业主,算是有些消费实力,他最喜欢的品牌是杰尼亚,而且他的爱好还来自家族传承,他颇感骄傲地对着镜头说:“我爸爸、我叔叔,都买杰尼亚,我也喜欢杰尼亚的品质与设计,从四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买,买了好多好多。”也许观众以为他真的很欣赏这个牌子,但他最后一句话却暴露出了真实原因:“This is for my business!”

的确,目前在中国大陆,名牌服饰时常处于被人当做标签的境地。尤其在商人中间,某个品牌甚至能代表使用者的经济实力,从而影响到生意的成败。尽管这一切听来很可笑,但这同样是一种超越,超越了单纯的使用意义。只不过它不代表占有,而是关乎信心。

类似这样的表现欲,在那位北京女士身上则显得更加强烈。这位自称只买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小姐认为:“外表非常重要。”很显然,在她心目中,香奈儿可以改善她的外表,尽管年轻的她穿着风格成熟的套装,看起来似乎并不那么的协调。真不知道,究竟是香奈儿这件“衣服”,还是香奈儿这块“招牌”,影响着她那“非常重要”的“外表”。但这至少说明香奈儿的确有着丰富的内涵,它可以高调地被人用来增加信心,当然也可以低调地让人享受愉悦。

与那位爱好香奈儿的北京女士相对照,《香奈儿》这一集还拍摄了一位瑞士家庭主妇。她居住在蓝天绿草的洛桑乡村,守着自家的大庄园,每天过着养花种草的居家生活。但她同样也是香奈儿的粉丝,身穿一套素色的香奈儿高级定制洋装,可看上去却并不那么显眼,一如她本人表现出的低调。她用温婉的语调说道:“别人根本看不出来,我身上的衣服可能是世界上最贵的服装了,可能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我的内心感觉比我的外在感受更美妙,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享受它带给我的愉悦。”

瑞士家庭主妇穿着外表看不到LOGO的高级定制服,素简里隐含着奢华,又有几个人能够看出她的服装价值二三十万人民币?可这本身并不重要,因为她使用奢侈品不是用来给别人看的,更不是用来证明什么,而是从享受这些精致美好的过程中,获得个人的愉悦。这当然也是欲望,是一种纯粹享受的欲望。

看着电影里魔鬼女主编的强势与张狂,我也看到了她心中的那个小魔鬼——欲望,其实何止是她,你我皆凡人,谁又能摆脱欲望的心魔?更何况这充斥着奢华与财富的时尚业,将人类欲望的本能,表现得更加赤裸。无论是占有欲、表现欲还是享受欲,都像是无形的手,牵引我们朝耀眼的奢侈光环膜拜下去。

或许,“欲望”二字就是奢侈行业生存与发展的终极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