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溪跪在地上,用铅笔在支票金额处填了又擦,擦了又填。
“还是算了吧。灵牌的钱自己去赚好了,没理由用寒尘夜这么多钱吧?”
于是布溪解脱似的松了口气。捏着支票,刚想撕掉时。家门被一阵急促的拍打。
布溪皱了皱眉毛,把支票压在桌底下,连忙跑去开门。
刚一开门,隔壁阿姨就扑——向她:“小溪啊,你可要救我啊、”
布溪微微一惊,连忙问:“阿姨?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我那该死的老公,每天出去赌钱。现在可好了,欠别人几百万、你说我该怎么办?万一那些人讨上门来,我可挡不住他们。”
阿姨说着一个劲地往布溪那躲。阿姨,你躲什么躲啊。你怕,布溪那胆小鬼比你更怕。
“叔,叔叔呢?”布溪也有点怕怕的,声音不由得结巴起来。
“你那没良心的叔叔也不见影子。我看啊,他八成是畏罪潜逃。”
“可是……阿姨,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保护你么?”布溪微微一愣,细嚼阿姨刚才说的话醒悟。
阿姨很夸张地楞了一分钟,拍了一下布溪的头:“哎哟。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几百一千的让我回老家躲躲啊?”
阿姨说着左顾右盼似乎想找些什么。
“啊。这么多钱,我没有啊、”布溪很无奈地说着、
阿姨质疑地望着她,开口:“可是。我,我今天啦,看到一群黑衣人围着你。然后就听到其中一个人说给了你一张支票哦。”
布溪听了也猛地想起来:“哎对。我差点忘了。对啊对啊,那阿姨,叔叔欠了别人多少钱啊到底?”
阿姨尴尬地伸出三根手指,顿时,布溪就无语了。叔叔,你也太会赌钱了吧?三百万耶,你是打算把自己给赌进去是吧?如果真的在那张支票填三百万的话,那寒尘夜会不会破产啊?她布溪在关键还是会为别人想想的。
于是,她望了望阿姨——平时家里没人的时候都是阿姨帮忙打扫的。自己没有煮饭的时候也常去阿姨家蹭饭。阿姨对自己就像对家人一样。现在她有难,难道自己就手旁观吗?那不是热心的布溪吧?
“阿姨。你放心,事情我会帮你的。你先回屋里锁好门。如果那些人真的讨上门来一定要报警。”布溪拍拍胸口保证。
阿姨点点头离去。
布溪纠结了很久,到底应该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那张支票了。可是,可是……
可是万一寒尘夜的家产也只有三百万那怎么办?
于是布溪想起了手机,颤抖着手找到了寒尘夜的号码。
至少要先告诉一句吧?这样万一她拿着支票去银行要拿钱的时候,工作人员不会告诉她:“对不起,您这个用户没有这么多钱。”
真的要打啊?布溪迟疑了一下:“万一他不肯借怎么办?”
哎哟,哪来的这么多万一啊、人命要紧。
手机轻轻按下绿键。
响了三十多秒,刺耳的‘嘟嘟’声突然停止了。
三秒后,对方似乎在等布溪说话。布溪黯然领悟:啊,寒尘夜接电话原来不出声嗒?
于是她很尽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喂,喂?是,是寒尘夜吗?”
废话,不是寒尘夜那是谁啊?
对方没有说话。
“寒尘夜!咳,咳咳!”由于太激动,布溪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你是谁?”那边一把毫无感情的声音差点没晕死以及冷死布溪。
“寒尘夜,我是布溪,你听好了。我现在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听完发信息给我啊。”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冷了。布溪就算是没看着他也没勇气听那把冰冷的声音:“你的家产有三百万吗?”
说完布溪连迟疑的时间都没有,连忙合上手机。心怦怦直跳。
怎么可以问得这么直白啊?布溪拍了拍自己的头懊悔。
史上最笨属布溪也。
她傻傻地盯着手机,直到晚上。手机却没有一条信息或电话。
十点、
她刚洗完澡。擦头发的时候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出亮光。
先是惊喜,后是忧愁——寒尘夜这么晚才发来信息,会不会有难言之隐啊?
于是,她一步一步挪了过去。拿到了手机,吞了吞口水,按下解锁键。
“您有一条新短信。”
布溪鼓起勇气按下打开。
一下子惊呆了,信息里很短的七个字:
“三百万就够了吗?”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开始响起铃声。布溪正入神,这么一吓、拿在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电池也一并摔了出來。
“啊!”布溪小声地叫了一下,连忙捡起手机装上电池。
按下开机键想再确认一下刚才的事实,手机却再也开不了机。
“怎么这么不禁摔啊?”她心疼地嘀咕着,却没去想刚才打过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