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面對?三人越来越近了,但似乎都若有所思没有注意到布溪。
大雄连忙上前,挡住了寒尘夜抬头看到布溪的视线:“您好,帝煦阁的学生主席。我向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学校的主席——罂聆听。”说着,侧开了身子,让寒尘夜顺利的看到了布溪。
有些吃惊,布溪的眼神还是有些闪烁不定。
“这是我们学校的副主席——罂粟。”大雄接着介绍。罂粟听了,连忙上前,插在了两人对视之间。
顿时,两人醒悟。
“您好。”罂粟伸出自己的手,向着寒尘夜。
他一脸冰冷,手还是一直插在口袋里没有丝毫要伸手的意思。
场面有些尴尬,罂粟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就连大雄也有些尴尬,连忙扯了扯布溪的衣袖。
哎?布溪错愕地看了看大雄,领悟他的意思。于是,她朝寒尘夜小小地迈进了一步,慢慢朝他伸出了手。
她不知道寒尘夜会不会与自己握手,只是脑海里闪过他昨晚用枪指自己的情景。她却忍不住对他冷漠,就算他不语自己握手也罢,她对于他,至止,也只有心痛、失望,四字。
他的眼神极度冰冷,看着布溪没有移开过。
很久,他以示礼貌。也伸出了手与布溪有力一握,只是一秒,又抽回自己的手,插在口袋里。
有些惊愕,布溪没有过于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出來。
“想必这次帝煦阁学生主席光临艾弗兰克绝对不会只是参观那么简单吧?”布溪勾起股微笑。
“她在说什么?”一旁的罂粟忍不住连忙上前:“呵呵,我们主席刚回来,说错了话,你们——”
还没说完,布溪挑眉:“罂粟,我的话,你不要可乱给我翻译。”
她不服气地看着布溪:“至少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请帝煦阁主席去会议室坐着,而不是让他们站在这么猛的太阳下吧?”她为什么要怕聆听?可是说她从来没有害怕过聆听,她只不过是忌讳阎王而已。
只听到房祈暗淡淡地开口:“我们来艾弗兰克也不是来看你们学生会内讧的。”
呵,内讧?布溪用无比冷漠的眼神看了房祈暗一眼:
“内讧?她没这个资本。”说完,一个华丽的转身,带领罂序蹊和大雄走在前方,三人对视,也慢慢跟上。
‘吱呀’一声传开,布溪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奇怪,刚才完全是凭感觉找到会议室的。居然碰巧让她找到了。
她坐在最尽头的位置。然后朝罂粟说:“你们可以出去了。”
“我出去?”罂粟瞪大她的眼睛:“罂聆听,你没弄错吧?我是副主席,我有权利来开会的。凭什么让我走?再说了,这里最应该走的还站在哪里呢。”说完,她斜睨了罂序蹊一眼。
于是,布溪看向小蹊:“小蹊你先出去吧。”
罂序蹊不敢违抗布溪的命令,还是很不服气地瞪了罂粟,与大雄走了出去。
两人都走了,罂粟人双手抱胸站在那里,让布溪冰冷地发问:“你怎么还不走?”
见状,她更大胆了。拉开一张椅子也坐下:“校长安排的是正副主席接待,我凭什么走?”刚才说过了,她并不怕聆听。
“哦,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征求校长的意思么?这样的话,结果只有一个了。但是,罂粟,你现在应该先听从我——正主席的吩咐,再从那个门出去找校长。”聆听指着会议室的门。她不忿地看了眼聆听:哼,谁不知道校长是她的阎王。她任何条件,阎王都会答应的。
这场仗还是输了。罂粟的眼里满是尖锐地愤怒,转身,拉开会议室的门,‘砰’的关上。
会议室一片沉寂。
“布溪,你变了。”很久,宫峻堇一句话打破了沉寂。
她不是变了,只是不想在三人面前低头而已。她只想让三人知道,没有他们,她依旧有自己的精彩。
“她是聆听,不是布溪。布溪已经死了。”寒尘夜冰冷地开口,看了布溪一眼。
犹如晴天霹雳,布溪强忍泪水。心里已经颤抖起来。很好,布溪已经死了。这样,她也不会再对三人有任何感情。
“是啊。布溪已经死了。”聆听勾起嘴角,扯出一丝邪魅。
“你终于肯承认你是聆听了么?”寒尘夜拍桌一吼,眸里是愤怒的火,他最讨厌有人骗他了,而且还是骗了这么久。
除了愤怒,他还有什么,他心里的撕心裂肺。
如果没有猜错,布溪在那段时间什么收获也没有,因为她们三人谈话时,布溪都不在。
“没什么原因。”布溪动了动唇,靠着椅背:“只是单纯地想让你们上当而已。”
既然误会了,她就继续编下去吧。
可恶。寒尘夜已经寒气逼人了,周围的温度迅速降低了一些。这一转又让布溪想起了自己还在香港时第一次打电话给寒尘夜。
鼻子有点酸,布溪仍坚持着冰冷相对。
他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再看布溪了,嘴角微微上扬,几个字吐了出来:“叫阎王好好活着。”随后,走出了会议室。
宫峻堇看了布溪一眼,跟了出去。
“你呢?”布溪从寒尘夜刚才的话里脱出来,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房祈暗:“你还打算在这里逗留么?”
房祈暗看着布溪有种心碎的感觉,慢慢,走过布溪身后,轻轻开口:
“布溪,保重。”
后面传来‘咔嚓’一声的关门声。布溪才敢哭出了声,整个人陷入椅背里没了力气、她多怕寒尘夜洞察力这么强看出自己眼里的逞强。
寒尘夜的话是什么意思?房祈暗的保重,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刚才自己的话,已经无意中惊动了寒尘夜,而房祈暗在提醒自己要小心么?
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不是布溪,已经算是他们的敌人了,还要提醒她?
无力再去想了。眼泪流淌在布溪的脸庞。突然,一只手揽住了布溪的肩膀。
布溪一惊,猛地抬起头。却陷入了阎王眸里的冰冷。真的和刚才三人眼里的冰冷有好大的区别,阎王的冰冷还带着对自己的怜惜,差点忘了刚才自己也是用如此冰冷的眼神来看他们的。
“听儿,没必要为他而哭。”
他?为什么不是他们?阎王的他指的是谁。
说完,阎王温柔的手攀上了布溪的脸庞,温柔地为她抹去泪珠。
有些愣住,布溪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脸微微一侧,躲开了。
再次冰冷:“寒尘夜叫你好好活着。”
“呵。”阎王的手的空中颤抖了一下,抽了回去。‘啪’的拉开一把椅子,帅气地坐下:“这句话,我会考虑一下编入他的坟上。”
布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粉光若腻的脸上神情有些惊愕。阎王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寒尘夜死么?
很满意布溪的表情,阎王溺爱地看着布溪,嘴角勾起一股邪魅的笑:“不过,现在暂时让他活着。”
布溪收回自己的表情,再次冰冷。寒尘夜死了最好,这样她的心就不必一直有怨恨。
可是,寒尘夜真的死了,她又会开心么?她始终还是有对他动过情的。
“听儿,我希望,你能够重新掌管杉瞬帮。”阎王的声音淡落在空中。布溪却早已擦过他走到门前。
脚步顿了顿,重掌杉瞬帮?她慢慢回过身去,看着阎王:“你别忘了,我不是聆听。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属于我的、”
“为什么你重视不肯承认呢?你就是聆听,只不过你四年前发生意外失忆了。你明明已经找回记忆了,为什么还要一直逃避?”他快步走到布溪面前,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力气大得似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是因为寒尘夜么?他比我早一步找到你,而你,只是因为聆听是他的敌人,所以不肯承认这个名字么?”
布溪有些发楞,肩膀发疼,她微皱美眉,挣开阎王:“你疯了。”
是的,阎王重来没有激动对她过,在她眼里,他就是个疯子、
“呵呵。听儿,你这个做法太笨了。”他指着布溪的脖子:“这里的痕迹,他看到,早就不觉得你是那个纯洁布溪了、”
什么?
布溪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慌乱起来:“你,说什么?”
“呵。”他再次冷哼:“只有我,才会不在乎那些、”——
只有我,才不会在乎那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布溪连忙逃避,躲开阎王尖锐的眼神,她刚拉开门,门又被阎王‘砰’地关上。回过头,布溪仇恨地看着阎王。阎王并不在乎:
“你明明已经记起了我,为什么还要躲我。”他的声音很无力,看着布溪是无尽的失落。
一辆车快速地开了过来,‘砰’地撞上了毫不知情的布溪。就当布溪倒在血泊中时,模糊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俯身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布溪,低声哼了句:“如果你醒来了,千万不要回忆。”
接着,布溪的脑袋是乱嗡嗡地叫声。
这些记忆,明明是自己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为什么,偏偏要浮现在脑海中。
“你会痛苦一辈子的。”画面的脑海迅速闪过,只有这一句话,在脑海不停回荡。是谁的声音?
布溪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阎王坐在自己的床边,周围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他焦虑地看着布溪睁开眼睛,眉头紧锁。然后开口:“去叫医生。”
说完,另一个人走了出去。
哦,原来苍井焰也在。
“有觉得不舒服么?”阎王摸了摸布溪的额头。
她摇摇头,医生走了进来,拿着灯照了照布溪的眼珠,答:“好好休息,不要让自己的脑袋太累就好。”随后走了出去。
阎王抬起眼皮看了苍井焰一眼,苍井焰也退了出去。
“对不起。”阎王歉意的声音响起,他握着布溪的手:“今天早上我不应该逼你的。”
布溪有些扼住,声音卡在喉咙出不了声。
“我只是急着想让你想回记忆而已。看来现在,还不能急着来了。”阎王无奈地说着。此时的他就和平人一样无奈了,毫无高傲之意。
“阎——”布溪开口了,她紧握阎王的手:“恐怕,我已经想起来了。”
“?”第一次看到阎王如此惊讶的表情。
“你是怎么和我在一起的?”他试问。
“在你开会讲话的时候我上去抢了你的话筒。”布溪回想起来,孩子气的笑容不知不觉爬上了嘴角。
“你和我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什么?”他听后有些喜悦再问。
“因为我被罂粟打了一巴掌,所以我立志要学打架,就让你教我。谁知你这个混蛋居然不肯教我。我赌气,就不理你啦。”布溪狠狠地锤了下阎王的胸膛:“切,到后来你还不是教我了。”
阎王也笑了,他紧紧地保住布溪,似乎要把她按入自己的身体。
布溪被抱得透不过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喂,你想我缺——”
还没说完,阎王的唇盖住了布溪的唇,她的话被阎王吞下了肚子。他扣着布溪的脑袋,吻得疯狂。
“唔。”布溪迷恋阎王的唇,双手搂着他的腰没有放开。
“你终于回来了。”阎王看着布溪无比温柔:“你无故失踪四年,让我疯狂地找你找了四年,我就差没把地球倒过来翻了。”
“那年在婚礼上劫走我的人是谁?”布溪疑惑。
说起这个,阎王的眼神十分尖锐:“那个人已经抓出来了,不过处理掉了,你不用在担心这个。”
耽误了他和她的婚礼,阎王当然生气。
“那我的戒指呢?”布溪朝阎王伸出五只手指。阎王只是拿过她的手轻吻:“会给你的。属于你的东西,谁都夺不走。”
然后她笑,不怀好意地拔了阎王待在手中银色的戒指,转眼,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只不过她的手过于纤细,男生的戒指,戴在她那只手指都有些松垮。
阎王无奈地看着她:“你还是这么爱玩。”
“哦。”布溪躺在他的怀里,抬起眼皮问:“在那婚礼之后你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阎王搂着她,轻吻她香发:“恩、我把礼堂给炸了。”
“什么?”布溪一惊,猛地坐直,头撞上了阎王的下巴。
阎王有些痛,却忍着问她:“怎么了?”
“那个礼堂里有我喜欢的建筑耶,你怎么都给炸了、”
他无奈:“建筑而已,你喜欢,我可以建几百栋给你、”
好吧。布溪听了,再次倒在他的怀里:“你接着说吧。”
“我找了那个黑衣人一年,找到他的时候——”阎王似乎有些说漏嘴:“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哎?死了?布溪脑袋有些疑惑。
“这样,我就没办法找到你了。所以,便开始在他周围的城市找你。我去到香港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被寒尘夜他们接回上海了。知道有你的消息,你还没死,我很激动,也知道寒尘夜无故把你接走是为什么。好吧,你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说起他,由不得让布溪黯淡了一下,然后闷闷地开口:“就只是因为又一次看到他出车祸了,然后身上有很多伤。我善良,就把他带回家了。”
阎王气急败坏:“我想要杀的人怎么你偏偏又救了回来呢?”
布溪笑:“原来是你让他受伤的啊?”
“他和房祈暗和宫峻堇,这三只蚂蚁是我现在唯一夺得炜菱之光的对手,我早就想灭了他们。只是之前,你一直在他们身边,所以没有出手,把你带回来了,我现在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心里咯噔一跳,布溪没有出声。
“炜菱之光,是你最想要的。”他温柔地看着布溪。
“那,应该是由我,亲自夺回来。”说出这句话,布溪的眼里已经有无限的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