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他们也来到了SH。
就像前面说的,每个地方都有骗子,这个地方也有,并且还很多。可以说是越富有的地方骗子越多,还越能越精!但活动在SH这个地方的骗子与其他地方的骗子骗术形式不一样。这个地方活动的骗子多以公司为幌子,进行着一些高智商大款额的诈骗。行骗者常常把自己塑造成某公司的老板或高管,又或富商,以便利用这种特殊的身份来取得受害者的信任和敬畏,然后一步步的使受害者越陷越深。往往受害者在受骗后还不知所悟,还憧憬着骗子编造的那些美好诺言,殊不知,待自己有所发觉的时候却已经是身家荡产欲哭无泪了。
但也有一些小打小闹的小罗罗,而就是这些活跃在底层的骗子,“发明”出了一种最具沿海发达城市特点的骗术形式——推销诈骗。这种骗术最近不常见了,但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经风靡一时,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就是一些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背着包打着某著名公司的名义上门推销产品,这些产品往往都是一些刚兴时起来的高科技产品。当然了,产品科技含量高不高不清楚,但是每个推销员那鬼才般的忽悠,往往都把受害者说的兴致勃勃。
这个地方的骗子先暂且不提,先说说老五他们。老五他们这天也来到了SH,他们来SH不是为了旅游,也不是来收货,而是被刘广顺派来的。不为别的,唯一目的,买陈德名手中那半副字。
这个想法是最近才有的。
当老五他们拿着那意外得到的半幅字回到广州,把字交到了刘广顺手里后,刘广顺产生了这个想法!
原因很简单,他想着与其半幅字炫耀,还不如把整幅字都弄到手,那样的话会让大家觉得他比陈德名更有本事。他陈德名千方百计在找的东西,煞费苦心没找到,如今被自己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这将是对陈德名一次多么大的打击,他在世人面前将该有多丢人。
刘广顺单是心里想想就已经忍不住偷乐。
所以在老五他们刚回到广州后,刘广顺就对老五他们说,“你们别在广州待了。”
几人疑惑。
“你们去上海。”
几人更疑惑。
“你们去上海找陈德名。”
老五知道陈德名,这才问,“找陈德名干嘛?”
“找他买幅字,确切的说是半幅字。”
“字?半幅字?”老五指着他手中的那半幅字,“是我们拿回来的那样半幅字吗?”
“是的。”刘广顺说完递给了老五一张卡,“这里面有20万,你们现在就去SH,把他那半幅字买回来。”
老五明白了他的意思,刘广顺是想把这半幅凑成一整幅,因为一整幅总比半幅的价值高。
但他疑惑道:“区区半幅字?需要这么多吗?”
“多?”刘广顺严肃道,“我们买的不是字,是陈德名的命。”
老五不知道,对他来说那是字,而对陈德名来说那是命,是陈德名的命。
老五:“那命他会卖吗?”
刘广顺:“所以说我给了你这么多。”
老五:“如果这20万他也不卖呢?”
这个问题刘广顺早已经想好了,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不停地要在陈德名电话里炫耀,为的就是这个,“打击他!拿我们手中的这半幅字打击他,让他知道自己辛苦大半辈子寻找不来的字被我们轻松收获了,然后让他痛心,让他绝望。这时候一个绝望之人还谈什么狗屁理想,然后我们再用钱彻底将他的防线攻克。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他一个绝望之人。”刘广顺笑道,“记住,天下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儿!”
刘广顺以前没钱的时候这么认为,现在有钱了更是这么认为。
接着刘广顺又说,“如果20万不够,那就再给他20万,如果还不够,我继续给,我就不信他不动心。”刘广顺说到这里顿了顿,“他辛辛苦苦地寻找不就是为了像我这样凑齐一整幅,然后卖个好价钱!现在我不需要他凑齐也能让他得到这么多钱,他何乐而不为!”自以为自己很了解陈德名,很了解这世道人心的刘广顺自傲地笑道。
老五听的频繁点头,如饮醍醐。
这时刘广顺又忙说道,“当然了,如果20万能拿下,就别劳驾那20万了,”刘广顺说完笑了笑,“能省则省,钱这东西,我也喜欢!”
老五会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卡,对刘广顺说道,“既然这样,给卡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刘广顺抬头问,“怎么不合适?”
老五说,“你说陈德名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钱的人就得让他看到钱,看到钱他才会迷,没看到钱,怎么迷?到时拿着一张卡,递给他,说买你的字,多没震撼力,多没诱惑力,多难勾起见钱眼开的欲望啊。所以说要真想买到手,不如用现金。用现金,实在,任性!!”
老五对此深有体会。因为他们每次下乡去收“黑货”的时候,都是用的大把大把的现金,手里晃着崭新的成把的钞票,不一会儿卖主的心就迷了!
刘广顺听后觉得很有道理,随即把卡给换成了现金,20沓百元大钞崭新的摆在了老五面前。
老五接过钱,塞进包里,然后喊着大头和大嘴去车站了。
接着他们到了上海,然后在上海火车站碰到了张博,在车站与心急火燎的张博发生了小摩擦,完事后张博去了售票口,老五他们出了站,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酒店。到了酒店,安排好房间,他们在房间开始计划方案。敲定好了方案,他们并没急着跟陈德名联系,因为他们觉得这种事一定不能急,要善于吊胃口……
提到吊胃口,大嘴饿了。
老五看了看大嘴,看了看表,的确不早了。
“走,找地方吃饭去。”然后指了指装钱的包又说,“这次我们得找个大饭店!”
大头和大嘴笑了,然后三人来到饭店,点了菜,还煞有兴致要了瓶白酒。一瓶不够,大头又要了一瓶。推杯换盏,没一会儿,三人都喝高了,尤其是大头。
老五端着酒杯冲着大头提醒道:“你......少喝点,你还背着包呢,包里还装着钱呢!”
大头看了看老五不以为然,自信满满道,“放心,你放一百个心,不对,你放一万个心。总之你放心,我在包在!”说完一仰脖子,杯中的酒又一饮而尽。
一看这个,老五也跟着一饮而尽。三人两瓶白的,又要了六瓶啤的,瓶中酒尽,三人不再提喝了。付完帐,三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饭店。酒后心乱,时候又还早,大头没了回去的意思。
大头提议道,现在时候还早,回酒店没意思,我们不如上黄浦江畔吹吹江风看看夜景,来到上海不去江畔看看夜景那不算来过上海。
两人听后欣然同意了。然后三人路边拦了一辆出租,打车来到了外滩。
深夏的傍晚,外滩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下车,大头就认为自己来对了地方,不禁感慨道:“啧啧啧!大城市到底是大城市,美女就是多!”
别人看到的都是人,他满眼看到的也都是人,不过都是女人!
大头目不暇接又瞅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美女不但多,露的也多。”
霓虹灯下白花花的腿,黄浦江上白花花的浪,不一会儿就把大头给晃的头重脚轻,心跳加速。
“哗啦”一声,大头吐了,刚吃的喝的一股脑全都给吐了出来。
边吐还边跟老五嘟嚷着:“哥,我要美女!”
老五没搭理他。
这时一个妙龄女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纸巾,娇嫩的说道:“哥!给,擦一擦吧!”
这是多么漂亮的一只手啊,白皙的手臂,纤细的手指,弹指可破的皮肤。刚吐完酒的大头又“醉”了!盯着女子的手目不转睛,发起了呆!
“哥!给,擦一擦吧!”女子又说。
大头这才回过了神,顺着这银铃般的声音沿着这犹如天物般的手臂一路向上看去,大头兴奋了!兴奋的不知所措。
“哥!美女真来了!”
美女听后含羞一笑。
这一笑把老五和大嘴笑的意乱情迷,身体都飘了。
大头更是飘,像丢了魂。这一切犹如在梦境,对,自己每次做春梦的那种感觉。接着大头使劲咽了咽口中还未吐尽的异物,伸出了手。谁知大嘴一伸手,美女的手竟闪开了,莞尔一笑,接着拿着纸巾就要去帮大头擦,大头心扑腾扑腾骤然加快,然后期待着闭上了眼。
美女真的是在帮大头擦留在嘴角的异物,擦的还很认真,擦的也很干净。看的老五和大嘴无不惊讶的张着嘴巴,留着哈拉。这些都被看在了眼里,嫉妒在了心。
擦完后美女含羞一笑,转身离开了。大头望着美女妙曼的背影回味其中......
待美女走远后,三人这才回过来了神儿,大嘴连忙去扣自己喉咙,“哥,我也想吐!”
老五笑了笑,然后冲着大头打趣道,“大头,没想到你小子的魅力不小啊,还能有这艳福!”
“那是!”大头听后得意的甩了甩头说道。
“要不我们追上去?”老五笑着戏虐道。
“算了算了,我不是那样的人。”大头忙说道,然后害羞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还有肩上的包。
老五听后哈哈地笑了,然后正色道,“好了好了,该走了,我们前面再看看!”
说完刚转过身,这时被大头拦住了,“哥!看来我们得去找那个女的了!”
大嘴扭头笑道,“咋?魂被勾去了?”
大头说道,“不是魂被勾去了,是钱没了!”只见这时大头双手捂着包,神情紧张,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这是大头刚才整理衣服和包的时候发现的。他整理包的背带的时候觉得包有点空,然后就用手去摸了摸,这一摸不要紧,摸到了一个口子,再摸,除了口子就什么也没了。20万啊,全没了,紧张的大头瞬间酒也醒了,人也傻了,站着一动不敢动,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五听后先是一愣,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待反应过来后,连忙去看斜跨在大头肩上的那个包,只见挎包侧面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儿。
老五紧张的打开包,傻眼了,里面整整的20万现金,用报纸包着,又用黑塑料袋缠着,如今包里空空如也。
“草,还愣着干嘛,快去追,快去追那女的,那女的是贼!”老五大骂。
三人赶紧去追,可是那美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三人那还有什么醉意,忙分头沿着江边的广场开始寻找,寻找了好几遍,腿都跑软了,终一无所获!
大嘴喘着大气:“哥,我们报警吧?实在追不动了!”
“什么?报警?我们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哪有耗子去找猫评理的!活腻了吧你!”老五骂道。
“那你说该咋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找!”老五吼道。
“都是因为你!”大嘴转身冲着大头埋怨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美女,一见到美女眼都直,这下好了,钱没了!还咋买字?还咋回去交差?”
“我看见美女眼就直?你看见眼不也直吗!你不爱看美女当时你咋不帮我看着包?”大头辩解道。
大嘴:“我帮你看?你每次抱着手机看大片的时候为啥不让我帮着你看?”
大头:“我再说一遍,我看的那些不是黄片,是艺术!你帮我看?你能看懂个屁!”
大嘴:“我不懂?我睡过的女人比你看过的片儿都多!”
“我草尼玛大嘴!”大头说不过大嘴,伸手就要去揍他!
“好了!”一旁一直沉思着的老五气愤地呵斥道,“你俩都给我消停会儿。”本来钱丢了就够心烦,这个时候他俩还唧唧喳喳吵个不停,关键是吵就吵吧,俩人还吵偏了题。
“现在钱已经是丢了!你俩吵来吵去还有什么用!吵着钱就能回来吗?”
两人住了口,过了一会儿大头问老五,“哥,你说咋办?”
“办法我正在想,因为报警是不可能的,由于我们的身份,报警就等于自投罗网;给刘广顺再要钱就更不可能,前一段时间丢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这次才刚到上海,我们就说那20万也丢了,听后估计他能把我们给杀了。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急,别人指望不上,现在只能靠自己。去找陈德名拿字要另想其它的办法。”
“什么办法?”大头忙问。
老五盯着大头,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说道:“我哪知道!先回旅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