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半世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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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兄弟姐妹

以前农村的医疗水平很低,导致以前的人(我之所以不说婴儿,是因为很多人是在青少年时期死亡的,包括我的哥哥姐姐)成活率很低。

我母亲(1927-1984)先后孕育了十三胎,可是我现在只有姐弟三人。我姐是老大,我是第十三,也是老三,正因为相隔很大,以至于我姐家的孩子比我还大。

子女的频繁失去,给我父母的打击很大,也就更希望子女能平安长大。在我出世时给我起了个小名叫‘扣子’(我们那里‘扣’的意思就是用绳栓起来)。我现在回老家时,村里的老人们还是亲切的叫我‘扣子’。

我母亲因为生育过多,导致身体虚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到她去世,她一直在生病,但是为了能够生存,她还是每天要带病坚持劳动。正因为我母亲有病,每天的工分(农村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工分)没有别人多,我父亲就请求队长分配他做最苦最累的活,只要工分多点就行,以此换取勉强能每天做三顿稀饭的口粮。尽管如此,每年年终做结算的时候,我家还是要欠队里一笔钱。直到我哥哥能挣工分了,才扭转了这种状况。

我哥大我近二十岁。他在十八岁时拜邻村的一个老假木匠为师。当时附近没有真正的木匠,而且要拜真正的师父,不但要交学费,还要交粮食,还要在师父家待满三年,期间所得都归师父所有。而那个老木匠既然不是真正的木匠,只会做一些简单而粗糙的东西,比如板凳之类的,也就没有那么多条件了。他看我们家条件困难,仅吃一顿饭,就将我哥带到他家,教了他20天的基本操作基础,就让回家自己干了。我哥后来一直都很尊敬他的师父,逢年过节都要买点礼物送过去。再后来我哥外出打工,我就替我哥去尽孝心,直到老人家在92岁时无疾而终,去世前已是5世同堂。这也就是好人一生平安吧。

我的幼儿时期,是我十二姐(1963-1974)带大的,到我刚懂事,她因为脑炎去世了。那年她11岁,我5岁。我母亲为此哭的死去活来,哭晕过去很多次,还大病了一场。以后的很长时间里,她也经常会为此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