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墨那里肯配合她,怒瞪着一双凤目,薄唇紧紧地抿着。
“你不听话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她敛眉一笑,却是将手按向他的下身。
夜以墨惊呼一声,张开了嘴。
安静秋眼疾手快,温度计塞进他的口中,动也不动。
他的眼里积聚着小股小股的火苗,大有燎原之势,她却不肯放开,维持着姿势欺负他浑身无力。
间或的胃疼折磨得她表情精彩异常,一会对着他在笑,一会又对着他哭,她的小白脚丫在地毯上蹭啊蹭的,抗拒着折磨她的胃痛,让他的目光也跟着变幻不已……
贺泉端着食物盘快速走进流云阁,又被骇了一大跳。
这两个小祖宗,又在玩什么花样?
尤其是他看到塞在少爷嘴里的东西时,更加的觉得心在惊肉也在跳……
“二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安静秋回头看是贺泉,手一抖,温度计也跟着滑了出来……她眼疾手快的攥在手里,跳到一边,借灯光看着刻度……
38.8.居然还是之前的温度……
38.5以上都属于高烧,她不能马虎。
“泉叔……以默他在发烧!”恶人先告状。
贺泉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食物的托盘,走近蹙眉酝酿情绪的夜以墨身边,恳求道:“二少爷!求求您了……有什么不舒服您一定要叫我啊!您的身子……”
“泉叔,好了,不要说了……我吃药便是……”
夜以墨目光沉沉的望着安静秋,向她伸出了手。
她赶忙去给他倒水,Silence的纯净水用世界上最先进的温水壶温着,不用加兑,接了就可直接饮用。不过以默不喜欢喝温水,他喜欢带有冰块的纯净水,说喝一口会让他有新鲜的感觉。
看着他吃了药,贺泉才稍稍放下心。他对安静秋说:“今晚,麻烦安小姐了。”
安静秋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泉叔,我很乐于做这些事!”要知道这是她牺牲色相才换来的短暂的相处,她怎能不珍惜……
贺泉留下菜肴和汤煲行了礼退出去……
流云阁又恢复了寂静和安然。
她知道夜以墨一定还在生她的气,光看他沉着脸面朝床里的别扭劲就知道了。可她闻到食物的香味后,脆弱的胃痉挛折腾的更加厉害,她看着他,手指却指向食物,小声说:“以默……我们吃饭吧……”
他转过脸,无甚表情的看了看她,说:“我不吃!”
不吃怎么行,他一个大男人,难道比她饭量还小……看着他瘦削的身子骨,倒像是饿出来的。
安静秋撇撇嘴,坐到了几案边的椅子上,用两指夹了个焦黄的肉丸蘸了椒盐芝麻末,塞进了红润的小嘴里。
她用力咀嚼着,圆大黑幽的眼睛慢慢的睁大,她唔唔着叫着夜以墨的背影,口齿不清的说喊:“以默……好吃!还是原来的味……好吃!”
他固执的不理她,只给她一个略显孤单的背影。
安静秋看了心里渐渐的又难受的紧,知道他发烧不会有什么胃口,可一点不吃也不行啊……
看着热热滋补的精致汤煲,她盛了一小碗,在嘴边细细的吹着凉……
安静秋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多情。
他根本不为所动,连正眼都不瞧一下,一挥手差点打翻了她手里温热的汤。安静秋赶紧捧住,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头不由得也是一阵小火烧起来。
她什么也没说,蹬蹬蹬的走回去,干脆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唏哩呼噜的吃起来。
在他的面前,她似乎永远也做不到乖巧和淑女,张扬和任性反而是她的标志,如今和他的关系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突破,她马上有些忘乎所以了。
没等吃完,他把灯又关了。
安静秋塞了满口的丸子,却不敢再去碰鲜香的汤煲,不小心弄洒了,怕是一晚上她都要站在院子里罚站。
在黑暗中,趁他又转身过去,赶紧用手背抹了抹嘴,起身上床。
“去洗手漱口!”他忽然说话。
她顿住脚步,无奈的冲床上的男人挥舞了一下手臂,不情愿的去了盥洗室。洗手连带刷牙,折腾了一阵子,才关了灯,蹑手蹑脚的爬回了大床上。
他紧阖着细长的眼睛,似是睡熟。她怔怔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用暖热的手心摸了摸他的额头,仍然在烧。
她的心一整晚都未曾放下过,昏昏沉沉中似睡非睡的挣扎着,只要略有清醒便伸手触碰他的体温。直到天际透出微明的晨曦,她才摸到他额际的微汗,安心睡熟了……
一觉醒来。
身边的人早已起床。她抱着被她团成一团的被子,揉着眼睛向四周望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窗帘被风吹动的簌簌声,和院子里起早的佣人们扫地的声音,侵入耳膜。
她不敢耽误,迅速的起身,看表。居然已经九点。
以默呢?上班了?他的病怎么样?为什么不顺便叫醒她?
她懊恼的抓抓头发,心想,他肯定是后悔留下她了,所以才不声不响的丢下自己。
对镜刷牙,发现他的牙刷还在向下滴着水,想必离开得不久。
她速度的收拾好自己,对着身上的睡衣又发了愁,难道要穿着这个见人?眼角一斜,她忽然看到了衣柜门仍然大开着。
她昨晚明明关上了呀?
难道!
她冲过去一看,果不其然,一套标准尺码的白色滚黑边香奈儿裙装挂在以默整齐的衣柜里,和他挺括的衬衣和西装同排而放,显得既暧昧又温存。
她边换衣服,边幻想着自己是悬疑剧中的女主角,总是在罪犯刻意留下的一条条线索里,渐渐步入他的圈套。
以默呢?难道他也是剧中拥有高智商的男主人公,为了报复一步步的置她于死地!
如果他真的是,她会不会逃开?远离致命的危险?
安静秋系上最后一粒纽扣,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望着面色红润,仿佛重生的自己,粲然的笑了……
以默。
无论他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始终都是她的夜以默,她,永远也不会逃开,哪怕前路等待她的是无路可退的断崖深渊……
苏伟和对她的迟到视而不见。
反而是她自己,显得心神不宁,眼睛一直往总裁室的门里瞟。
苏伟和很忙,一上午大半的时间都呆在总裁室。好不容易等到午休,安静秋看到苏伟和出来,慌忙迎上去问,夜总身体如何?
苏伟和诧异的看着她,说:“夜总很好啊,安小姐指的是哪方面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