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马上僵在面上。一位警察拿出了一个证件正正经经的说:“请问一下这里是连轻语小姐的住所吗?”
连轻语点了头,小声的回答:“是啊!”
警察又说:“请问连轻语小姐有没有在家?”
连轻语说:“嗯……我是。请问你们有事情吗?”
“啊!”警官的脸上还是不注意的牵出了一个微笑,但目光却依旧是冷冷的,使那微笑看起来满是讥讽。“咱们是警察局的!关系到一件才吉小区内出土的古棺棺里物品丢失的案件,要请你回局里协助查探一下!你就跟我们去一遭吧!”
啊?出土棺木?连轻语的眼睛忽然张大!她禁不住说:“啥出土棺木?丢失了……啥东西?干嘛偏要要我来帮助查探?”
警官说:“嗯,是这么的!早些时间生花园林公司在才吉小区的土地上挖到了一个空棺木,经专人确定,约有近一千多年的时间!可是古棺明显被人动了的模样,因此大家猜想棺内物品已遭人偷盗!近来有人举报说,偷盗者就是连小姐!还有连小姐早已把所盗来文物在展示会上售出。经警察核实,连小姐确实有在展示会上卖掉过一些时间约有一千多年这样的物品,还有与专家推测所丢失的物品也很吻合……”
大脑里“嘎嘎……”的,早听不清那人在说些啥,只看到他的嘴唇在自己面前朦胧的一张一闭。最终警官说:“由于还没有什么证据显示连小姐就是偷盗者,因此……我们先不使用警察用具(镣铐)了!走吧!”
两位警察一人一边的架起了她的臂膀,想把她带回。连轻语突然问:“等一等!可不可以跟我说,是谁举报的?”
警官想了下说:“嗯……是一个叫做辛晴晴的女生!”
还是那个二十多岁上下,长得满脸正直的何警官。只见他从一摞文件中抬起头微笑:“啊!连小姐,还是你啊?把警署当亲友家了吗?最近登门可登得厉害啊!”
连轻语寒着脸不理他。何警官难看的干咳几下,板着脸拿着一份文案站起来道:“跟我走!”
他把连轻语带到一处安静的房子里,叫她在对边坐下,开口就问说:“不久以前你在A市文物展示会上售出了一批物品,价值大概一千万块人民币吧,可有这事?”
连轻语认真的点了头:“是啊!”
何警官问:“有人猜想你这些物品是从才吉小区丢失的棺材里偷来的……请你说一下物品的具体出处,好吗?”
连轻语深抽了一大口气道:“是我先人传下来的啊!”
“那?先人是……”
“额……这……”头上开始出冷汗,“双亲去世很早,我现今在世界上……实际已无亲友……”想到自己确实是孤单单的独身活在现代世界中,连轻语不禁鼻头一酸,居然真的差点落下泪了。
何警官安静了半晌,柔声的问:“可不可以具体一些?”
“啊?”连轻语惊奇的抬头瞅他——这警官的变脸速度可真是出神入化,前一分钟还在可怜她,后两秒居然可以这么不客气的质问她!轻语垂下眼没再瞅他,“祖辈陕西岭南,年幼时和父母一起来A,谁知路上却出了事故!父母双双去世,只剩下我自己……”
“那时侯你多少岁?”
连轻语深深的盯着他的双眼,缓缓的摇着头道:“忘记了!”
“这样你父母过世以后,你自己是怎样生活的啊?”
“嗯……”连轻语假意低下头,脑袋里却在急速的飞转——不能讲投靠朋友或亲友了,由于她“不能”有认识的人,还不能讲被善人或是孤儿院接收了,只要一查就破功了!“还是……买了份保险,因此赔到一点钱,因此……足够我消费的!”
“你自己生活?”
“对啊!”
何警官笑了,匪夷所思的摇着头。“这样你不去上学啊?”
连轻语也笑了,“之来我就不再去上学。但是也自个儿学一点东西,例如……琴棋、书画。”
何警官怀疑的蹙着眉,“怎么你老家也没有人过来寻你吗?”
连轻语一扯唇角:“我讲过啦,我在这世上已没亲人!”
何警官说:“这不可能啊?你想你那时那么小,哪会可能自己生活啊?”
连轻语淡淡的微笑:“宇宙万物,何奇都有!怎样的怪人怪事无不存在过、出现过?实际我这个事情,又能算什么呢?”
何警官愣愣的瞅着她,很久才低下眼帘微微一笑。在涩涩的面容里,好像在品味和可怜着她的成长艰辛。他在本子上写着一些东西,垂低着头说:“那你多年来住在哪儿呢?”
“哦……”连轻语想了下,“酒店、宾馆!”
何警官猛然抬起头说:“酒店?宾馆?”他怀疑的看着她问,“你是讲,你并无固定的住址场所?”
“对啊!”
何警官站了起来,十指相握着托抵了下鄂,轻轻的问:“但是你讲,你那个时候很小,想是还没有拿到证件吧?”
连轻语强迫自个儿平静的盯着他的双眼:“是啊!”
何警官微笑着摇了头:“可是没有证件,你该怎么住宾馆呢?”
连轻语也笑了,坚定的望着他道:“何警官!请问你住过宾馆吗?你晓不晓得其实有大多数宾馆——特别是小宾馆和旅店,是不用身份证的,只是要登记与缴纳金钱就可以入住的?”她仰起头深抽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屋顶道,“我这么多年一直住店一直游玩,大概走遍了整个国家!近些时间才走到了A——也是我首次来A!这还是首个使我想要住下的地方!因此我拍卖了祖上传下来的那些物品,购了一套公寓!”
“等一等!”何警官问:“你又没证件,要怎样买公寓?”
连轻语笑说:“还好房主也不像何警官你那么难搞!他们晓得我的难处,拿了我的金钱,办妥所有证明之后就把产权证和公寓交付予了我!方便我将来办过户程序!”
何警官点着头:“嗯,这样子!”
连轻语笑笑道:“那——何警官可不可以帮个忙,帮我办个证件呢?”
何警官不睬她,“仔细说说你这些物品,先人是怎么传下来的吧?”
“哦……总之是很重要的宝贝!一直珍藏在家中,父母确定迁到A来的那会儿也一块带着过来!之后……就让我保存,我当然不敢亵渎!但是我想,父母知道我需用钱,想是不会生气我卖掉它们!”
“可你刚才讲你随爸妈一块迁来A,可是怎么又说是首次来A呢?应该至少也是第二了吗?”
“啊……”冷汗再次开始疯狂的在皮肤下活动,连轻语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道,“不是讲……出了事故吗?在路上!路上!可没有到了A!”
“哦——”何警官了解的点着头,“因此说,实际A是你心里的伤心之地咯,你走过了整个国家,却仍是没有进入过A的地界!”
连轻语奇怪的一扯唇角,用笑容掩饰着微微的点了头说:“对啊!”
何警官说:“你肯定你的这些物品是你自个儿的吗?果真没有透过不正当的手段取得?”
连轻语认真的望着他点了头:“对啊!”
何警官关上本子,直起身来朝她伸出右手:“行了!感谢你的配合!但是案情还需等待下一步的查探,在水落石出之前,请你在还没得到准许的情行下莫要离开A地界!这会儿你可以离开了!”
身子好像已经僵硬,她才刚发现好像自己至今都是以固定的坐姿坐着,连动也从没动过!连轻语艰难的直起身来,避免不让何警官瞧出自个儿的不同,轻笑着淡淡的与他握了下手道:“好!”
最后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视若无睹的走出屋子,直到步出警署,回头瞧瞧肯定没有人在盯着自个儿,这才面色发白的拿撑住墙壁,急切急切的深吸着好像已久不见了的氧气;翻过手心看到,湿答答的一块!
天暗了,可拘留房外的电灯依旧亮得和白昼一样,不过守在银色铁门外的警察似乎松驰了很多。最终,最后某个貌似负责的警卫也因为饥饿的原因悄悄的走离了自个儿的位置。
总是沉默的蹲在墙边地上的胡子男忽然慢慢的抬起头来,冷着脸说:“究竟是哪个?是哪个把咱们的事透露给了何警官?”
坐在木板床上的全替听了不由得一打颤,悄悄的用眼去看胡子男的面色,但又不敢和他对看,慌忙又把目光收了起来,努力的垂着头好像要埋进自己的肚子。
胡子男凌厉的眼神慢慢的在各个人面上看过,突然停在了架车的向文胜面上,“文胜!你讲,是你吗?”他的目光虽然依旧坚定,可少了那种凌厉,故意压低的声音中也不知名的透出一丝温柔,但是那由于过分的狠戾而显得凌厉的双眼,却叫人看了望而生畏!
向文胜急忙跳了出来,一面走过去搭着胡子男的手臂在他身旁坐着,一边着急的叫着:“福哥!你胡说什么啊?我向文胜是哪种人?我才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哥们呢?”他拿手用力的打了打自个儿的胸膛,“我即使书读得不行,但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去来混的,最重视的就是说义气,俺今天哪怕一个人顶下了全部的罪行,也肯定不会背叛兄弟的!”
胡子男扭头定定的的盯着向文胜的双眼,他就算不是很信任他的本人,但是信任了他的这份坦诚。由于他坚信,一个个性坦诚的人,就不会说谎的那会儿连眼睛也不眨一眨的!而小换是个真汉子,于他又忠诚,说啥他也不会说是他背叛了兄弟!最后他凌厉的目光缓缓的移向总是坐在封闭的拘留房内唯一的那张木板床上的,低垂着脑袋躯体微微抖动着的全替身上!
胡子男慢慢的直起身来,踱到全替面前,小声的唤了一下:“全替!”全替颤栗的仰起头,哆哆嗦嗦的直起身来:“福……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