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成吉思汗(名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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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成就伟业(3)

成吉思汗听了十分欣赏,又按着问他:“你精通本国的文字吗?”

塔塔统阿将生平所学告之,他是回纥人,生性聪明,能言善道,太阳汗尊他为师,并命他掌管金印及钱谷。

成吉思汗随即命人赶制自己的印信,并赦免了这位太阳汗的重臣,授命他在皇宫中教育皇家子弟,研习回纥文字。从此蒙古人才正式有了文字,进入了文明的阶段。回纥文原是叙利亚文的一种,由景教的教士们传授演变而来。

成吉思汗在征服太阳汗后,大封群臣,有卓越战功的人均封为“答尔罕”。“答尔罕”的地位很高,他们无论何时都可以直接进入成吉思汗的帐下,不需要通报。不但免税,还享有优先选择战利品的权力,最重要的是享有九次被赦免死罪的特权,自选封地,并且可以延传九代。“答尔罕”的特权以及荣华富贵,十分令人艳羡!

扎木合之死

灭了乃蛮王国之后,成吉思汗乘着胜利的余威讨伐蔑儿乞的残余势力。公元1204年,他把这些残党从深山中引诱出来。蔑儿乞部能骑善射,在蒙古草原上首屈一指。但是由哲别所率领的蒙古大军,声强势壮,蔑儿乞终于不敌,被击溃了。族长带了儿子潜逃,其他的军士纷纷归降。到此为止,蔑儿乞部终于再也站不起来了。

扎木合的部队大部分都归附了蒙古军,少数逃到阿尔泰山深处当了山贼。扎木合虽然苟全不死,可是他已智竭才尽,和五个部下隐藏在山野中。最后他的五个部下背叛了他,将他拖到成吉思汗的帐下。

成吉思汗知道这个潦倒不堪的人就是扎木合,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亲手为他解开绳子,问他说:“扎木合,你怎么落魄到这种地步呢?”

“铁木真啊!沦落到今天,含羞蒙垢,我还能说什么呢?连我的部下都背叛了我!”扎木合无奈地说。成吉思汗骤然变了脸色,眼珠子仿佛要凸出来似地,恶狠狠地对着五个人说:“你们这些卖主求荣的人,快把这些不义的人都给我推出去斩了!”

他又转过头来,感伤地对扎木合说:“虽然你几度想置我于死地,但过去的友情,我到现在仍然铭记在心,我们还有希望能重修旧好吗?”

“我的野心蒙蔽了我的双眼,才会有今天的下场,这是天罚我!天罚我!”

“你过去是我的恩人,我狠不下心杀掉你,不如我们忘了过去的恩恩怨怨,再重新开始吧!”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一切都是命啊!你对我已经仁至义尽,我希望你杀了我,我实在不愿意忍辱偷生!”扎木合断然地说。

无论成吉思汗如何婉言劝慰,但扎木合已经没有求生的意念了。成吉思汗也只有死了心,喟然长叹一声,然后命令手下,把扎木合绑在袋子中,让他窒息而死,留他一具全尸。

好友扎木合落得这样的下场,使成吉思汗的心中比沙漠更孤寂、更荒凉。蒙古将军们托着扎木合的尸体,把他葬在风景优美的鄂嫩河畔,他后来被当做蒙古部的守护神,世世代代受人膜拜。

成吉思汗在征服乃蛮后,也击败了蔑儿乞的余党。当时有一个蔑儿乞族名叫亦尔兀孙的人,要把他如花似玉的闺女忽兰献给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的部将纳牙阿,担心他们父女两人会被其他的士兵杀死,就叫他们在自己的辖区暂避三天,再献给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知道了这件事,怀疑纳牙阿因为垂涎忽兰的美色而想染指,不禁怒火上升,下令处罚纳牙阿。这时忽兰挺身而出,毅然对成吉思汗说:“纳牙阿不愧是你忠心的部下,让我在旅途中保存了名节。如果他另有居心,我现在已经不堪设想了。能遇上纳牙阿,是我的造化!倘蒙承恩,自然就会知道我是清白的。”

纳牙阿也表示:“我对大汗绝无私心,如果我有私心,任凭处置,死而无憾!”成吉思汗相信了忽兰的话,对她十分宠幸。同时对纳牙阿加以封赏,深深赞赏他的忠诚。

后来,成吉思汗西征,在众多妻妾中,仍选忽兰伴随同行。

《成吉思汗法典》

成吉思汗征服的地方越广,他越感到管理的重要性。这些桀骜不驯的游牧民族,按照各个部落的习惯法行使制裁,由于习俗和人性各异,统治起来没有一定的标准。因此《成吉思汗法典》就应运而生,这是根据各部族的习惯、传统合成的。

法典上规定,凡是盗窃、奸淫、盗马都是死罪。每月饮酒最多醉三次,否则会使智慧消失、整日昏沉。同时禁止人民在雷雨下洗澡,也不准入河沐浴,因沙漠地带水源珍贵,特别要保持水源的清洁。唯独准许回教徒“水中洗礼”的宗教仪式。成吉思汗对宗教一向是宽容的,因此总有一大群僧侣跟在蒙古大军之后。

《成吉思汗法典》具有四个特色:一、对大汗绝对臣服;二、促成游牧民族间的团结;三、以极刑处置罪犯;四、除非是现行犯,当场论罪。如果矢口否认,则不判罪。不过大部分的蒙古人都勇于认罪,有的甚至会自求处分。

《成吉思汗法典》中还规定,从第一片雪花飘下,到第一片草原初绽新绿,这段间期是狞猎的季节,可捕杀麋鹿和野驴。到了春天,就召开库里尔台大会,各级领袖都将赴会,擅留营地者,就会像深涧的石头,或没入芦苇中的箭矢,从此消失不见。

借着《成吉思汗法典》无限的权威和无情的鞭子,使成吉思汗拥有一支训练有素、千锤百炼的军事组织,所到之处,都具有无比的威力。

千秋霸业

扎木合死后,乃蛮族也被征服,环顾北蒙古,成吉思汗已经没有对手了,于是他率领着大军,凯旋回到王城。这时是公元1206年,他已是整个北蒙古的大汗。

在鄂嫩河上游,举行了盛大的就汗仪式,陆续前来祝贺的游牧民族在20万人以上。成吉思汗的九尾白色军旗在草原上招展,真可说是威风八面。各部族的代表,在成吉思汗面前俯伏称臣,并且宣誓效忠。

蒙古草原沐浴在一片春晖之中,人们为了以后将要拥有的和平岁月而欢呼不已。成吉思汗开始对将士论功行赏,首先委任别勒古台以军事和外交的大权,齐拉主内政,木华黎是内蒙古大臣,哲别治理乃蛮王国。并从有军功的战士中挑选95人,做为千人长,统领各小队。

成吉思汗在王城内设置了大本营,建立了大蒙古王国的基础。这时有一个卜者,在成吉思汗的面前进谗言说:“过去神的旨意要铁木真支配万民,但是现在神却属意于你的弟弟合撒儿,如果你现在不杀了合撒儿,就可能会面临巨大的灾难。”

成吉思汗被他这么一说,似乎也动了疑心,他怀疑合撒儿或许在暗中布置,阴谋造反,准备当晚就亲自去捉拿合撒儿。诃额仑夫人获得消息,连夜坐着马车去追赶成吉思汗。第二天早上,诃额仑夫人刚赶到,合撒儿已经被绑了起来,正在接受审问。诃额仑夫人连忙奔上去,松了合撒儿的绳索,重整他散乱的衣服。

她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双乳,对成吉思汗说:“你看看这个,你们兄弟都是吸吮着我的乳房长大的。现在你却忘了手足之情,合撒儿一向对你忠心耿耿,甘冒矢石,为你冲锋陷阵,他究竟犯了什么罪啊?”

诃额仑夫人悲切地训斥着,成吉思汗听了母亲的话,惭愧地垂下头来,向母亲忏悔说:“我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我是受了别人的挑唆,我竟然被他蒙骗了!”

成吉思汗马下命人把卜者抓来,怒骂道:“你这大胆的家伙,竟然想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让合撒儿蒙冤受屈,我现在就命力士来治你。”这时三个力士奉命人内,拖着卜者,一掌打断了他的脊椎骨,卜者顿时气绝身亡。

占卜的那个人想要染指蒙古政治,他先用离间的方法去削弱成吉思汗的力量,可是他的奸计却没有得逞。由于诃额仑夫人的及时赶到和成吉思汗的孝心,终于化解了这个危机。蒙古王国此后国泰民安,草茂羊肥。

成吉思汗一共有六个儿子:孛儿帖生下了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四人,也速干生下了兀鲁赤,忽兰生下了阔列坚。兀鲁赤年轻时就夭折了,阔列坚后来跟随术赤的儿子拔都出征俄国时负伤阵亡。

成吉思汗为了继承人的问题,深感困扰,他打算在孛儿帖所生的四个孩子中挑选一个。此时长子术赤已经24岁,虽然勇猛善战,可是却沉默寡言,对自己的弟弟们也不多言。成吉思汗担心他们兄弟间不能和睦相处,大蒙古王国也会因而四分五裂,所以不打算让他继承王位。

成吉思汗本是个果决的人,可是对这件事却一直举棋不定。这时征伐北方的术赤凯旋。成吉思汗秘密地召开会议,会议中只有成吉思汗和四个儿子。

他先是对术赤的战功夸奖了一番,然后郑重地对四个儿子说:“我现在正在考虑继承人的问题。术赤!我先问你,你认为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没有特别的意见。”术赤沉吟了一会,“我愿意遵照父亲的旨意。”

这时才18岁的察合台迅速地瞄了术赤一眼,很快地接着说:“除了术赤以外,我都没有异议。”

微笑的成吉思汗突然变了脸色,厉声地斥责说:“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可以对哥哥这么无礼?”说着就一巴掌打在察合台的左脸上。

“父王,难道你希望术赤继承你的王位吗?”察合台仍不服气地说。

“你们两人出去一决胜负吧,谁输了我就不认他是我的孩子。”成吉思汗厉声地说。再也按捺不住的术赤,这时使劲地把察合台拖了出去。

博尔术和木华黎连忙把两兄弟拉开,劝着说:“你们两兄弟怎么可以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呢?”

“是我错了!”察合台惭愧地向术赤道歉。两兄弟走到成吉思汗面前,成吉思汗微笑地示意他俩坐下。然后郑重地宣布说:“你们大家听着,我已决定把蒙古王国传位给窝阔台,但是我以后还会攻下更多的国家,让你们都能自立为王。”听了父亲的宣布,刚满14岁的窝阔台(也就是后来的元太宗)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