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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雅典的民主

“开会啦,大家快去参加公民大会!”一个手持桂树拐杖的传令官用洪亮的声音,在雅典各条街道上喊着。在雅典,传令官担负着传达国家命令的任务,他在就职前,要经过特殊的考试——考他声音是否响亮动听。他所传达的命令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当人们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纷纷走出作坊、店铺和住宅,来到城西的一个山冈上。

这里是雅典最高的权力机关——公民大会的开会地点。每十天左右,公民们要到这里来参加一次会议。开会通知一般在五天之前公布。遇到紧急情况或特别重要的会议,就派传令官在大街上喊叫,或在市场上烧起一柱狼烟。这次大会要选举下年度的重要官员,是所有会议中最重要的一次,因此特地再由传令官口头通知一遍。

人们来到会场入口处,只见六个监察员和他们的助手,正按照名册在检查到会的人。

“大家注意!”一个监察员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喊道,“今天是选举大会,外邦人不得入内。”

按照雅典城邦的规定,公民满了20岁,不管其财产或种族,在公民大会上都有选举权。不过实际上,在雅典享有这种公民权的还不到居民总数的十分之一,因为外邦人和全体妇女是不能参加公民大会的,奴隶就更谈不上了。奴隶主带来使唤的奴隶,就这就是古老的通知方式。

站在入口处等候主人。平民和手工业者虽然也有选举权,但他们不可能经常出席这种大会,因为开一天会等于剥夺他们一天的收入。所以每次参加公民大会的不到十分之一。这次是参加选举大会,可以领到相当于一天生活费的会议津贴,所以来的人比往常多一些。

会场上没有座位,人们都席地而坐。因为是倾斜的山坡,所以即使坐在后面的人,也可以看到讲台上的情况。讲台是由一块巨石凿成的,两面都有让人上下的台阶。台上平放着几块木板,那是主席团成员的座位;前面是一只很精致的椅子,这是专为主持会议的人设的。

“公民们请注意!”主席看看人快到齐了,便大声宣布,“现在开始祭祀神明!”说着,有一个祭司牵着一只小猪,在会场四周绕行一周,然后走上讲台前的一个小祭台上,当场把它宰了。

这是开会前的一种宗教仪式。

宰猪仪式结束后,大会主席宣读想获选担任下届官员的人的名单,并征求到会者对每个提名人的意见。

“我发言!”只见一个石匠往台上走去。这时主席递给他一个月桂花冠,它等于是大会发言许可证。戴上花冠的人在发言时,如果有人胆敢侮辱发言人,主席就要赶他出会场,甚至还要罚款。但发言的人也应该有礼貌,不应侮辱或谩骂到会的人。如果违反规定,人们就不准他发言,或者被主席宣布是失去荣誉的人。

石匠开始发言了。他指出,刚才宣布的名单中,某人还只有29岁,不满30岁,不能当选为候选人;又说某人去年已经担任过某项职务,今年不应再重复当选……讨论候选人是很热烈的,如果谁被揭发没有缴过税或没有完成国家的债务,不仅要被取消当候选人的资格,而且要受到严厉惩罚。

全部候选人都审查通过了,主席宣布:“开始选举!”

这次大会要选出10名将军、10名步兵统帅、2名骑兵统帅以及1名司库员。大会主席喊着候选人的名字,由公民举手表津贴:工资以外的补助费,也指供给制人员的生活零用钱。

决,书记把它一一记下。谁获得了多数票,就算当选。将军和步兵、骑兵统帅掌握着军队,事关国家命运,所以一定要大会表决;司库员掌握国库钥匙,是要害部门,也要大会选举。其余的官吏,包括9名执政官、500人议会的议员、审判官、11名监狱官、10名市政官和10名市场官,都在大会选举以后用抽签的方法决定。

抽签在一所寺庙里进行。那里有两只箱子,一只放着许多写着候选人名字的名单,另一只放着白豆和黑豆。抽签时,由最先选出的执政官从一只箱子里取出一张名单,又从另一只箱子里取出一粒豆。如果是白豆,这个人就当选了;是黑豆,那只好等下一年再碰碰运气。

“真倒霉,又是黑豆!”许多候选人落选时,常常这样埋怨。

要知道,谁要是在一生中什么公职也没有担任过,谁就将被认为是懒汉和没有出息的人。大多数公民都不拒绝担任某项公职,因为担任公职的人不仅会受到人们尊敬,而且能享受公职津贴。

一切重要官员都选出来了。两个月后,原任职的官员办理移交,新官员就任职视事。

第二年春天,新上任的一位高级官员,提议召集一次非常的公民大会。说它“非常”,因为他在会上提出要举行“陶片放逐”。

什么叫“陶片放逐”?这是公元前6世纪末,希腊民主政治的始祖克利斯梯尼制订的一项法令。按照法令规定,凡是破坏国家民主制度,企图实行个人独裁的人,经过召开非常公民大会口头表决,送交“陶片审判庭”审判,并由它作出是否逐出雅典的判决。在这次非常大会上,多数公民认为有必要举行陶片投票,并且高声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于是又召集了第二次公民大会。

投票的日子来到了。围着篱笆的投票场设有10道门。每个有投票资格的公民,在自己部落的入口处领到一块陶片。他们各自在陶片上写他认为应该放逐的人的姓名,在进门后把陶片交给工作人员。交陶片时,写姓名的。投票结束后,由公民大会的工作人员统计票数。如果某人的票数超过了6000票,就要被判放逐10年。期满后才能回到雅典,恢复他的公民权。

现在,会场的气氛很紧张。大家都屏息静气地等候投票结果。很快,主持投票的一个主要工作人员宣布了投票结果。这次获票最多的是一个贵族的儿子。当他的名字一宣布,全场立即欢腾起来。一个水手高兴地说:“这家伙老是反对建立海军!保卫国家的事他从来不操心!”另一个农民说:“哼,他操心的是,穷人一旦做了舰上的桨手,就不用为一小块面包而奔走,也不必再求他们这样的大老爷了!”

“让他滚出雅典!”台下发出了一片呼喊声。这个贵族的儿子当场被押出了会场。

雅典的民主,在当时虽是一种进步的制度,但毕竟属于奴隶制下的民主,它是为雅典奴隶制的经济和奴隶主阶级服务的,平民和手工业者并不是这个民主的真正主人。

希腊对人类的贡献,可谓举不胜举。《伊索寓言》为人们提供了许多寓意深刻的小故事,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