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紫不敢,但心里的不甘蠢蠢欲动,就算不能彻底宣泄不满他也要让她知道他的不愤:“都留在这里,胡太医跟朕进去!”
荣安闻言喜极而泣,太好了皇上终于清醒了!一直以来他总觉的静心殿危险,即便是现在也抹不去对这里的恐惧。所以唯恐皇上和太后交恶,潜意识里他觉的皇上会输。
夏之紫深吸口气,带着荣安和胡太医进去,生生压下心里的酸涩,扮演好儿子的角色,他就算不满也不能让里面的人有抛弃他的打算。
夏之紫走进去,他唯有忍才能得,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没道理让前几日的孝子形象化为乌有。
夏之紫台袍而走,耀眼的龙纹衬托着他渐渐长成的龙子之风,待走到里宫时,夏之紫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儒雅,完全像一名听话懂事的文帝。
“皇上驾到。”
朱砂挥手让她进来,久不转动的佛珠套在左手上缓缓转动,眼睛微微闭合,似在深思。
夏之紫推门而去,恭敬的请安:“儿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打扰太后静思,请太后恕罪。”
朱砂睁开眼,神态祥和的看眼新换的热茶:“无碍。”随后缓慢的转动佛珠颇有再次闭目的打算。
夏之紫见状突然开口:“太后……儿臣听闻您昨夜染了风寒特意请来胡太医为太后请脉,请太后恩准。”说完直接行了大礼没有起身。
春江使劲绞着帕子,心想皇上不要命了敢威逼太后看太医!哪里是看太医,分明是给太后警告!何时起胆小怕事的皇上竟敢咄咄逼人!太后昨晚就算出去了又怎样,轮的到皇上兴师问罪!
朱砂嘴角讽刺的上扬,瞥眼半跪在地上的儿子,突然觉有些好笑,算了,难得他有反抗之心:“皇上有心了,胡太医上一步诊脉。”说完伸出手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
春江见状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托住太后伸出的手,不解太后为何如此配合?
夏之紫隐隐皱眉,没料到如此容易,他缓缓的起身突然看向太后。
朱砂放下佛珠端起一旁的茶杯并没看他,或者说,自始至终朱砂都未正式看夏之紫一眼。
胡太医快速上前,放下药箱,跪地把脉。
夏之紫皱着眉打量主位上的女人,明明是她不对,为何……
朱砂态度如常,没有亏欠之色,若说她亏欠任何人也不可能亏欠了夏之紫,夏之紫想震慑她?哼!除非投胎从来,否则休想她向他低头!
夏之紫突然觉的心慌,似乎他又做错了什么,但他不得不调动所有的理由抵制心里的慌张,他是皇上!他就一定要维护皇家的一切,他可以放弃他心里的女人甘愿为夏国付出,那么她也该以同样的认同回应他不是吗!
胡太医越诊越心惊,太后脉相稳妥脸色红润,明明没有风寒,可……皇上刚才明明说……
大殿的气氛慢慢变的诡异,胡太医不停的擦汗,心急的想诊出风寒。
夏之紫抵制着心里的怯弱,直面太后给他的压力!他若想走出太后的阴影,必须学会挑战她的威信!夏之紫让自己坚定,即便心怯也要敢于站在大殿之上!
荣安战战兢兢的候在一边,从心里害怕跟皇上来这里,可偏偏皇上每天都要来请安,如今竟敢和太后撞上,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有十条命也不够这么玩,不过他庆幸,此刻他不是胡太医。
朱砂喝口茶,面容平淡如初。不管别人在揣摩着什么,她似乎没有所查。
静心殿的气氛突然安静的诡异:夏之紫自我挑战的维持着他的威严;胡太医憋足了劲想诊出风寒;荣安盯着门口唯恐师父进来擒杀了皇上!
正在此时,春江骤然大喝:“有完没完!诊脉需要半个时辰吗!”
众人顿惊,吓的纷纷回神。
夏之紫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能掉了帝王的威严。
胡太医手指一颤顿时吓的收手跪下,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昧着良心说太后有病,但他也不敢得罪皇上,拼了,两者折中:“回太后,回皇上,太后凤体并无大碍,只是气虚体寒微臣开两副滋补的方子即可。”说完擦擦汗,深深的吸口气。
朱砂收回手交叠在一起,终于看向下面的‘皇儿’,态度雍容语气平缓:“胡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竟然没事本宫不送。”
胡太医顿时冷汗直冒,恨不得现在回家养老!
夏之紫咬咬牙,他就算后悔也要忍着,夏之紫鼓起勇气看向太后,毅然拱手道:“儿臣担忧太后请太后体谅,看在儿臣一片孝心恳请太后注意凤体以后且勿半夜吹风,太后乃朕之母后,是儿臣忧虑所系之人,更是国之本体,朕不得不关心,请太后恩准,若再发生损伤太后凤体之事,能让朕严惩静心殿所有宫人!”
春江顿时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没胆子跟大夏的帝王叫板。
朱砂刚要开口。
夏之紫突然道:“想必母后是答应了!多谢母后体谅,儿臣觉的不正法不足以让静心的宫人谨记这次教训,那就有孩儿代替母后行使这项权利!来人!把八大宫女四大公公拉出去重大二十大板!”
说完拂袖而退,完美演绎了他这次还算成功的‘逼宫’!
“是!”侍卫纷纷行动!擒拿了在不同职位或休息或点货或刺绣或出宫的八大宫女、四大太监!
胡太医背上药箱快速而退。
荣安吓的心脏砰砰直跳,急忙追着皇上,因跑的太急出静心殿大门时心绪不宁的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