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无耻!无赖!
沈略极度无语,“那创可贴是防水的……”
而且,才多大点伤啊?!就一道血珠,棉签擦了也就没了!
见她仰着头忿忿地一脸防备,他大笑出声,胸腔如上好的古琴般发出好听的嗡鸣,“傻瓜,逗你的,瞧把你吓的。”她手腕也伤着呢。
女孩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眉毛依然轻轻拧着,深怕他突然反悔似的,目光一直小心翼翼地追随着他,直到看这男人还没进浴室便解开衬衫露出古铜色结实的后背,她才慌得移开视线。
浴室的门被合上,沈略愣愣地绞着手指,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被冷气冻得起了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去拉薄被,然后蓦地想起还处于危险地带的某样东西。
沈略又朝他的方向望了眼,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氤氲着水汽,更加朦胧模糊,只隐隐看到他健硕的身躯在上面投射出跳跃的灰影。她几步下床跑向沙发,仓惶中又绊了下,忙咬住嘴唇把差点破口而出的那声惊呼吞了回去。
崴着脚跳到沙发前坐下,沈略揭开抱枕,取出压在那里的信封,捏在指间却不知道该放于何处。
她怔忡着有些晃神,连水声何时停止都没发现,倒是男人突然的出声给她吓了一跳。
“喂,我内裤忘拿了。”
手中的东西啪掉在地上,她嚯地站起,来不及去捡,呆呆地看着门缝中探出的那张凝着水珠的俊脸,紧张地说道:“哦,哦,好的。”
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等她朝更衣室走去后,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向她方才站的位置。
沈略在衣柜里胡乱翻着,动作很快,那堆内衣让她越看脸越红,最后随便抽了条短裤出来,送到虚掩的玻璃门前。
唐颂要开门,她飞快旋过身子背对着他,只用指尖拎起衣物单手朝后伸着。等了半天却不见他去接,她晃了晃手指,拢起秀眉催促道:“你快些。”
唐颂勾唇笑,抱怀调侃道:“喂,你拿的是泳裤。”
沈略抽回一看,果然。她羞窘之余有些发恼,这会儿罢工的大脑开始运转,越发觉得这男人是在耍她,平日也只见他洗完澡围着浴巾自己去更衣室,何时需要把衣服送进浴室了?
她愤愤地回身,一把扔向他,说道:“你自己出来再换。”
唐颂大手一挥便轻轻松松地接住,他随意把衣物扔在置物架上,毫无预警地揽住她的腰,稍稍用力一按,她便扑进他的怀里。
沈略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张,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却是火辣辣得烫。
“要不我帮你洗了得了?其实你手也挺不方便的,陈叔不是还叮嘱最近不能碰水?”唐颂笑问。
沈略惶惶然如受到惊吓的兔子,目光刚垂下又霍然抬起,水亮的眼睛只敢盯着他刚毅的下巴。方才的不满被他突来的这一出骇得不翼而飞,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用。等会儿我自己会洗。”
唐颂仿佛没看见她的紧张和害怕,故意似的又问:“确定?”
她忙不迭直点头,小鸡啄米似的。他发出朗朗笑声,在她殷殷的目光下,终于作罢。